找到了合適的骨髓配型,手術(shù)日期很快便確定下來。因為要對陸星晨保密,顧夜涼便不能陪著安心進手術(shù)室:“我去陪一下星晨,免得他懷疑。”
安心站在病床前伸伸懶腰,點點頭,微笑著回了一句:“好。”
顧夜涼走出幾步,復(fù)又返回,溫柔的將安心揉進他的懷里,輕聲道:“安心,不要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知道啦,沒那么嚴重的。”安心把頭埋進他的胸膛,右手繞到背后安撫性地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顧夜涼前腳剛離開,后腳鐘梓希便推開了病房的門,好像特意把握著時機一樣。依舊邪魅的眼神,不知何時多了幾許難以言明的情緒。安心猛然發(fā)現(xiàn),自從上次鐘梓希在酒店陪了她好幾天之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他。
而上次轟動一時的“牽手門”風(fēng)波能夠順利解決,除了白楚靜熱心無私的幫助,一系列善后的事情,大概全是這位鐘總經(jīng)理的功勞吧。
“總經(jīng)理,謝謝你能來。”安心微笑著走上前,心中溫暖。
鐘梓希卻突然伸出雙臂大力抱了抱安心,動作太過迅猛,生生扯掉安心好幾根頭發(fā)。安心吃痛,剛想推開他,對方卻已禮貌的放了手。
一切轉(zhuǎn)瞬即逝,仿佛根本不曾發(fā)生過。
“給你的鼓勵!”鐘梓希理所當(dāng)然地解釋道,安心好笑的看他一眼,對方卻認真回視她:“安心,等你身體養(yǎng)好了,我?guī)闳ヒ粋€地方。”
“好。”在安心心里,鐘梓希早已成了她的朋友,在最難過的時候,他曾不顧一切的陪伴她,照顧她。如果當(dāng)時沒有鐘梓希,安心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場突如其來的千夫所指,也根本不可能這么快恢復(fù)如初。
只記得當(dāng)初哭的太厲害,身心俱疲。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仿佛聽到了一句輕柔的“讓我照顧你。”許是太累了,醒來之后,大腦下意識便拒絕想起這件事。
因為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顧夜涼。
盡管他曾誤解她、傷害她,但安心就是比誰都清楚,他很愛她,就像她愛他一樣。這樣的感情,容不下第三個人插足的空隙。無論是費盡心機的萬沐寒,還是溫柔相待的鐘梓希。
Kisshy三小只里趙雪暖一直陪著安心,只不過一有人來就會很自然的“剛好不在”。而白小姐到的時候,雪暖卻反常的沒有避開。安心本以為倆人之間會各種尷尬,結(jié)果倒是完全多慮,倆人連絲毫的交流都沒有,又何來尷尬一說?
“安心,我等你安全出來哦!不要害怕,我會陪著你的!”白小姐坐在病床邊上,握著安心的手,一臉堅定。
安心笑著反握住她的手:“知道啦,我其實真的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星晨那里才比較嚴重。”
“安心,手術(shù)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常菲兒走進病房,熟練的把背包掛在衣架上:“米藍那個重色輕友的,非要留在陸星晨身邊,趕都趕不走,還委托我連她那一份一起照顧你。我故意說你跟雪暖有行程來不了,星晨應(yīng)該是沒有懷疑。”
“那就好。”安心目光掃視著一屋子為她加油打氣的人,忙著跟醫(yī)生反復(fù)確認的Amma,一旁默默收拾水果的常菲兒,守著她喋喋不休的白楚靜,倚著窗臺靜靜傾聽的趙雪暖……
還有那看不見人但一直都在的鐘梓希,守著陸星晨但整顆心都在她身邊的顧夜涼……安心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此生無憾!
有這樣一群人陪在身邊,還有什么可怕的?即使風(fēng)雨再大,他們也會為她撐起一片天空。
手術(shù)順利結(jié)束,安心醒來已是黃昏,第一眼便看到了守在病床邊的顧夜涼。余暉的微光傾瀉在雪白的被單上,留下點點光影。安心的手被他溫柔的貼在臉頰,傳來絲絲溫?zé)帷K难垌缤煌羟宄旱娜钋榈刈⒁曋?/p>
“你怎么來了?星晨他……”
“沒能親自送你,總得第一個趕來接你。據(jù)說人們通常都會對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永生難忘呢。”
安心故作鄙視的“嗤”了他一聲,心情卻像打翻了蜜罐:“說正經(jīng)的,星晨的手術(shù)怎么樣了?”
“很成功。”顧夜涼細心的替安心掖了下被角,解釋道:“醫(yī)生說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米藍在陪著他。”
“呵,這個米藍!”安心放下心來,不懷好意的調(diào)笑道:“原來數(shù)她跟星晨吵的厲害,現(xiàn)在可好,也數(shù)她最是上心!不過這樣也挺好,她倆在一起……”
還不等她說完,顧夜涼不安分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像小孩子一樣抱怨道:“你還有心情說她們,我都要擔(dān)心死了。”
陸星晨醒過來已是晚上,望著窗外無邊無際的夜色,他掙扎著起身,鬼使神差走到了安心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看向病房中認真的捧了本書在看的安心,眸中亮晶晶閃爍的不知是什么情緒,錯綜復(fù)雜。
“星晨?”略帶疑問的聲音響起,陸星晨轉(zhuǎn)頭,卻見顧夜涼正提著剛打好水的暖壺,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你剛做完手術(shù)怎么來這兒了?你怎么知道……”
陸星晨苦笑一下,自從那個好心的捐獻者出現(xiàn)之后,他就感覺大家有事兒在瞞著他。看到米藍陪著他時一臉的心不在焉,無意提到捐獻者之后的驚慌失措,這種感覺便更加強烈。于是在他醒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偷偷通過護士站的記錄找到了這里。
“為什么,不告訴我?”陸星晨神色痛苦的望著顧夜涼,壓抑著聲線低吼道。為什么不告訴我是她,以后,我又要如何去面對她?
“安心只是怕你想太多影響病情,才囑咐先不要告訴你的。星晨,你剛醒,別感冒了,我送你回去。”顧夜涼把暖壺放到墻角,耐心解釋道。
“夜涼哥哥,我有話想對你說。”
“什么話這么重要,一定要現(xiàn)在說嗎?”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安心當(dāng)初為什么會突然離開你,消失三年嗎?”
顧夜涼欲拉星晨的手,瞬間怔在原地。
來不及想陸星晨是如何知道的這些陳年往事,只是越聽他的話語,顧夜涼便越不可控制的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臉色難看的如同暗夜的鬼魅。
“就是這樣,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陸星晨艱難的抬起頭,低聲道:“夜涼哥哥,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顧夜涼卻好似突然失控一般,大力把陸星晨抵到冰冷的墻面上,想起他剛接受了手術(shù),拳頭便生生轉(zhuǎn)了個方向,狠狠砸入他身后的墻壁。壓抑著滿腔憤怒,一字一頓:“這句對不起,你該同安心去講!你自己做的事,你要親自去求得她的原諒。”
說罷,顧夜涼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一瞬間,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連腳步都有些虛浮不定。
陸星晨看著他踉蹌的背影,心中苦澀萬分。隨即,他抬手抹了一把不知何時洶涌而出的淚水,轉(zhuǎn)身返回病房。
此刻的顧夜涼,只想把自己整個人埋進酒罐里,仿佛受到酒精的安慰,心就可以不那么痛。可是他不能,安心還在等他。如果他不能及時回去,她會很擔(dān)心。
顧夜涼拼命壓制住內(nèi)心的酸澀,他無法想象三年前,安心是以怎樣絕望的心情說出了那句違心的“分手吧”,而他呢?他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挽留,而是說出了最傷人心的一句“沒愛過”!
輕輕推開門,安心的視線果然瞬間從手中的書轉(zhuǎn)移到他身上,只見她嘟嘟嘴抱怨道:“夜涼,你打水怎么打了這么久啊?我都要渴死了!”
顧夜涼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低下頭狠狠吻住了她。
作者有話說:
啦啦啦,陸星晨對顧夜涼說了什么呢?就不告訴你!哈哈,其實是不想把同樣的情節(jié)重復(fù)寫兩遍,下一章一定會有你想知道的真相,許多之前鋪墊的小伏筆都可以收線啦,敬請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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