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說道
：“方正你冷靜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方正聞言狠狠地說道
：“和沈洛分別的時候我千叮嚀萬囑咐，一旦李德昌回廠，立刻讓李德昌和我聯系，結果剛才我一個電話打過去，根據李德昌的語氣，我分析李德昌至少回廠兩三天了，要不是我態度強硬一些，李德昌恐怕還要跟我玩兒太極打馬虎眼，我就納悶了，沈洛和李德昌到底拿咱們警察當什么？拿一號公寓地下室里發現的7具尸體當什么？又拿法律當什么？”
林玥嘆了口氣說道
：“方正，現在生氣也沒有用，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
方正說道
：“你明的，我就跟你玩兒明的，你陰的，老子就陪你玩兒陰的，小李，你馬上給我搞一張對李德昌的拘捕令。”
小李聞言大驚道
：“方隊，這不合情理啊，拘捕令只能在犯罪事實比較充分的情況下才能開具，就本案來看，李德昌連犯罪嫌疑人都算不上啊。”
方正不耐煩地說道
：“我讓你弄你就弄，哪那么多廢話！”
小李急道
：“方隊，不是我不給你弄，你也知道申請拘捕令的流程，沒有事實依據你認為法院會給咱們開拘捕令么，再說了，就算法院肯開，這也不是一天就能辦下來的東西啊！”
方正說道
：“我讓你弄真的拘捕令了么？你現在馬上拿電腦給我PS一張，你不會沒見過拘捕令長什么樣吧？”
小李聞言嚇得臉都綠了說道
：“方隊，您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拘捕令能隨便做么，這可是犯法的啊！”
方正說道
：“我讓你做你就做，再這么多廢話我馬上踢你出T事件調查科，咱們就是警察，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擔著呢！”
經過一路風馳電掣以后，方正連門都不敲就推門進入了光明制藥廠廠長辦公室，此時一張簡陋的辦公桌后面，一名身材瘦削的老年男子，正戴著眼鏡仔細閱讀辦公桌上的文件，方正仔細觀察面前的這名老年男子后，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走錯了房間，因為自己眼前的這名老年男子，比時年53歲的李德昌看上去至少老了10歲有余，冷眼看上去，坐在辦公桌后面的，就是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70多歲風燭殘年的老人。
老年男子聽到聲音抬起頭望了方正一眼微微一愣，隨即老年男子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
：“你就是方警官吧，歡迎歡迎。”
方正走到老年男子的辦公桌前毫不客氣地往椅子上一坐說道
：“你就是李德昌吧，你歡迎我我也來了，你不歡迎我我也來了，什么打擾不打擾的就請李廠長多多見諒吧。”
李德昌聞言臉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說道
：“方警官，您也看到了，我的工作非常忙，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或者要我做的，我們不妨開門見山坦誠相見，這樣我們都會節省彼此很多寶貴的時間。”
方正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李廠長的提議很好，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此行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我想知道一號公寓上一任的住客是誰。”
聽到方正的話后，李德昌臉部的肌肉再次猛地抽搐了一下，隨即李德昌竟然露出了方正難得一見的笑容說道
：“真是對不起了方警官，如果關于光明制藥廠別的事情，或許我李德昌還知道一些，但關于一號公寓上一任的住客是誰，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方正聞言不緊不慢地從手包中掏出一張紙重重地拍在了李德昌的面前厲聲說道
：“李德昌，你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看，這是法院開具的對你的拘捕令，你不是不說么？沒關系，跟我回局里以后我有的是時間等你說，拘捕令就在你面前，你看清楚了，看好了以后請馬上跟我走，可憐你一把年紀了，所以我要提醒你最好不要拒捕，這樣咱倆都會少了很多麻煩！”
李德昌匆匆瞄了一眼桌上的拘捕令后，冷汗瞬間便沿著鬢角淌了下來，李德昌面色鐵青地說道
：“你們警察憑什么拘捕我？我犯了什么罪？”
方正冷哼一聲說道
：“我們警方做過調查，一號公寓大門的鑰匙向來是掌握在李廠長你的手中的，我們目前已經排除了沈洛是本案兇手的嫌疑，既然李廠長你不知道一號公寓的上一任住客是誰，這說明在沈洛搬進來之前，一號公寓已經好久沒有人居住過了，沒人住，又發生兇案，一號公寓唯一的一把鑰匙又掌握在李廠長你的手中，李廠長你脫得了干系么？就算你不是兇手至少也是個幫兇，所以僅憑這一點，我們警方拘你十次都不多！”
李德昌聞言頓時一下子癱軟在了椅子中，方正卻絲毫不為李德昌的頹狀所動，冷冷地說道
：“如果李廠長準備好了，就請跟我走一趟吧，李廠長你說的沒錯，我們不要再浪費彼此的寶貴時間了。”
李德昌聞言摘下眼鏡閉起眼睛嘆了口氣說道
：“方警官，如果我配合你們警方工作，如果我告訴你一號公寓上一任的住客是誰，你們警方能不拘捕我么？”
方正聞言厲聲說道
：“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么？”
李德昌睜開眼睛說道
：“方警官，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一號公寓的上一任住客是誰，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但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我還是說了吧，你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再拘捕我么？”
方正聞言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并向李德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德昌見狀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說道
：“事情還要從我上一任的老廠長周青山說起，如果方警官你曾經對我李德昌做過詳細的調查，那么方警官你就會發現其實我李德昌還算是一個愛廠如家、受人愛戴的好廠長，但要是和我上一任的老廠長周青山比起來，恐怕我連給老廠長提鞋都不配，老廠長自1988年當上光明制藥廠的廠長以后，衣食住行全部都在廠里，老廠長把畢生全部的精力和心血全都鋪在了工作上面，方警官你可以向我們廠的老職工打聽打聽，一提起老廠長，誰不挑大拇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