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13

童年趣事之夏日釣魚

作者:微笑39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童年,我的童年是在一個不算偏僻的,緊靠汾河之濱的美麗鄉村度過的。

記得那時的我也就八、九歲左右,應該是剛到懵懂的年齡,或者說還是一個只懂得貪玩的孩子更確切一些。

記得那還是是七十年代末,那時的農村不像現在,沒有電視,沒有電話,玩具基本都是自己動手做,零食就更少的可憐,無非是村北頭代銷店里賣的水果糖、炒花生,或者偶爾有小商販經過,吆喝著讓人來買的糖葫蘆、冰棍之類的,可是大多時候只是流著口水,在商販期待的眼神下自慚形穢的逃離而去,只因兜里沒錢。

然而,父親回來就不一樣了。父親酷愛釣魚,是個名副其實的釣魚迷,且技藝高超,每次都不空手,因村子緊靠汾河之畔緣故,盛產鯰魚,所以每次釣個五、六斤是常有的事,運氣好的話,還能釣上我最愛吃的土鱉,當然,做法主要是清燉,因為那時的農村,食用油是很緊缺的,即使這樣,已算是奢侈的美味佳肴了,要不我怎會在同齡小伙伴們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自豪好幾天呢。

說起與父親釣魚,那還是一個炎熱的夏天,記得我正在院子里的瓜藤架下寫著暑假作業,隨著一聲叮鈴鈴清脆的車鈴響,一個清瘦而又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是父親回來了!

那時的父親在縣城的一家廣播站上班,周一去周六回,很是規律。我高興地從小凳子上蹦起來,快速跑向父親,估摸他此時的心情和我是一樣的,甚至還有些小激動,竟然不小心一頭碰到了瓜藤架下累累的吊瓜,看著大幅度擺動不已的瓜,再看看手捂腦門的父親,我被逗得哈哈大笑。

也許是釣魚的心情太急切了,父親麻利地用毛巾擦了幾把汗,便拎出他心愛的釣魚竿,隨手帶上兩把小凳,拉著我的小手便出發了。

夏日的黃昏已不再熱氣蒸人,走在鄉間的小道上,呼吸著路邊花草散發的清香,聆聽著不知名兒的鳥兒美妙的啼叫,感受著父親略帶汗漬的手,一陣幸福與喜悅涌上心頭,一大一小,一高一矮,落日的余暉把我們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其實,說到釣魚,懵懂的我除了能認出魚竿、魚線、魚漂外,技術可謂一竅不通,之所以愿意和父親去釣魚,就是為了擺脫總被爺爺逼著寫作業的無聊,更何況還能在散發著泥腥味的河岸邊看到嬉戲的野鴨和河水中逆水而游的水蛇,如果運氣好,還能看到鳥類中的捕魚能手—鷺鳥,只是數量極少,因為年齡太小,依稀記得它們的脖子和腿很長、嘴尖尖的,全身白色羽毛,其他的一概記不清了。

在河岸邊釣魚的主角兒當然還是父親,小孩子的我是沒有那個耐性兒的,不是在岸邊的草叢里尋螞蚱,就是拿著草帽兒扣蝴蝶玩兒,好在父親在專注地釣魚,也無暇顧及,任我盡興地在岸邊撒歡兒。

夜幕慢慢降臨了,岸邊的蚊蟲很多,盯得我渾身癢癢,父親似乎也覺察到了,于是放下手中的魚竿,就近找了些枯草,從口袋里掏出火柴點燃了,一縷帶著青草香味的煙裊裊升起,父親讓我坐在火堆旁,剎那間感覺所有的蚊蟲都遠離而去。依著溫暖的篝火,傾聽者草莖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我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我想,這也許就是父愛吧。

時間就這樣悄悄地逝去,抬頭望去,天上的星星似乎疲憊了,放慢了它眨眼的頻率,周圍的青蛙和各種昆蟲們似乎也打盹了,早已聽不到它們聒噪的鳴叫。

這期間,我曾起身查看父親的魚簍,盡管黑乎乎的看不大清楚,但我從掂起簍子的分量上確定戰果頗豐。當我的雙眼開始不聽指揮,睡眼朦朧的時候,猛然聽到父親一聲高呼:好了,咱回家。直到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他是釣到了我最愛吃的土鱉才情不自禁喊出的那句話。

我是在父親清瘦的背上一路顛簸回家的,剛開始還能隱約聽到他講如何如何釣到土鱉的精彩情節,慢慢的,我就在清蒸土鱉的美味遐想中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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