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收獲紅薯的季節,班主任孫老師就會在下午的自習課帶我們一個班的學生幫她家撿拾曬在坡上的紅薯干。斜坡上密密麻麻遍地都是,很是壯觀。干這個活,二三十個孩子撒開來,倒是很好的幫手。聽說其他的老師背后對此頗有微詞。但那會兒老師可就是我們的天,大家以能幫老師家干活為榮。
也有一件事老師總會單獨叫一個同學去做——幫她去相鄰的小店買東西,一般是打醬油打醋,她從來都是笑著吩咐丁墜“去給我打瓶什么什么”,不管上課下課,丁墜拿了錢和瓶子就去。
丁墜同學是班里很特殊的一個。當時學習差的同學不少,他的特別之處在于一考試十有八九都是零分。倒也不是弱智,大概是總開不了竅吧。一開始同學們老笑話他,說他家雞蛋鴨蛋多的吃不完。老師也著急,給他開小灶,急了還拿教鞭揍他,幾番無果后大家終于放棄了。丁墜自己倒是從不著急。他的學生生涯也就終止在小學一年級。沒有文化好像也不能與日子過得不好等同。上次帶老媽趕集時她指給我看丁墜在鎮上主街道旁新建的二層小樓,說他自己很能吃苦,又娶到一個能干的老婆,兩人開著大三輪南集北集的賣服裝,一年后就在鎮上租了門面房開服裝店了,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小學階段我還做過一件很糗的事。當時是二年級吧,我新得了一條滾軸的腰帶,美美的扎著它上學去了。第二節課間去上廁所,突然發現腰帶解不開了。求助于在廁所的其他同學,大家甚至都沒見過這種腰帶。沒辦法,我硬憋著一路向家小跑。等老媽給我解開褲子的時候,我感覺膀胱都要撐爆了。
每到暑假的時候,不少同學都要幫家里分擔些農活,最簡單好玩的就是打豬草。挎上籃子,拿上鐮刀,幾個人相約著去哪一片地里,順便還能捉到螞蚱、草婆,有嘴饞的當即就把大螞蚱燒熟了吃,剩下的拿一根長長的狗尾巴草(我們叫做老貓咪的)串成一大串帶回家,那天家里的雞們就有口福了。我爸媽比較重視我的學業,家里的活幾乎不讓我插手,更別提到湖里割草了。所以聽小伙伴們講這些趣事,看到他們三五一群帶著草筐往村外走,我心里別提有多羨慕了。這也是我童年的一大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