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紅樓夢》,關鍵要讀懂這兩個字,才有意思,才可回味無窮!

作為一個文字工作者,筆者一生最鐘愛的一個作家,是曹雪芹;最鐘愛的一本書是《紅樓夢》。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云作者癡,誰解其中味?筆者雖然年歲活了一大把,早已經是過了不惑之年的人,《紅樓夢》也讀了至少不下十遍,但要讓我一下子道出《紅樓夢》的好處來,也似乎難以找到比較合適的語言去描繪,總覺得有一種“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味道。

記得制作87版《紅樓夢》音樂的作曲家王立平先生說過,“一朝如此紅樓,終生夢不醒”,想想自己對《紅樓夢》的鐘愛,王立平先生這10個字可謂道出了我的心中所想。

相比《三國演義》,《紅樓夢》沒有恢弘的歷史背景和波瀾壯闊的戰爭場面;相比《水滸》,《紅樓夢》沒有引人入勝的江湖恩怨以及蕩氣回腸的男兒豪情;相比《西游記》,《紅樓夢》更沒有令人津津樂道的神仙妖怪、變化多端的魔法和妖術,整部《紅樓夢》,只以兩個字貫穿始終,一個是“情”字,一個是“趣”字。

所謂“情”:寶玉對黛玉之愛,是真情;黛玉對寶玉之愛,是癡情;寶釵對寶玉是克己復禮的隱藏之情;襲人對寶玉是一種去除了個性的依附奴化之情;晴雯對寶玉則是一種霽月風清的平等純情。每一種情,都和人物的個性嚴絲合縫,緊密相連,可謂恰到好處,如同最常見的生活畫卷。

所謂“趣”:王熙鳳對老祖宗的插科打諢是趣;黛玉和寶玉動不動就耍小性子、鬧意見是趣;黛玉悲天憫人葬花是趣;史湘云醉臥芍藥裀是趣;薛寶釵滴翠亭撲蝶是趣;劉姥姥二進大觀園極盡女清客之能事是趣。每一種趣,都來源于生活,而又提煉于生活,細細回味,簡直妙不可言。

每一回看完《紅樓夢》,都會為曹雪芹苦心孤詣所營造的這“情”、“趣”二字,流連忘返,如醉如癡。

當然,除“情”、“趣”二字,《紅樓夢》的人物對話簡直是世間小說中的一大絕。縱觀古今中外的名家小說,能像曹雪芹這樣把人物語言提煉到這樣妥帖、精準而又充滿生活的原汁原味,簡直是絕無僅有。

比如鴛鴦抗婚,對她嫂子的冷嘲熱諷:“你快夾著逼嘴離了這里,好多著呢!什么`好話'!宋徽宗的鷹, 趙子昂的馬!都是好畫兒。什么`喜事'!狀元痘兒灌的漿兒,又滿是喜事......”聽來是何等地解氣,暢快,活脫脫把一個快人快語而又不畏強權的丫鬟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

比如尤三姐在酒席間對賈珍、賈璉那番嬉笑怒罵:“你不用和我花馬吊嘴的。清水下雜面,你吃我看。見提著影戲人子上場,好歹別戳破這層紙兒。你別油蒙了心,打量我們不知道你府上的事。這會子花了幾個臭錢,你們哥兒倆拿著我們姐兒兩個權當粉頭來取樂兒,你們就打錯了算盤了。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難纏。如今把我姐姐拐了來做二房,偷的鑼兒敲不得。”俗語俚語,這尤三姐是信手拈來,把這兩個厚顏無恥的賈府男人罵得尷尬異常,簡直恨不得往地縫里鉆。

像這樣絕妙的語言對話,《紅樓夢》里簡直俯拾即是,比比皆是。而且,每一個人的語言,都和每一個人的身份、性格完美地形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不可分割。所以,寫《紅樓夢》劇情的編劇在人物對話上最省事,根本無語任何改動,就可直接采用。

其實,這些精彩的人物對話,也是上文筆者說的《紅樓夢》之“趣”中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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