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垣到鳳凰,途經地跨“V”字大峽谷的懸索橋,車子從橋身筆直穿行。當時,并不知道這就是吉首有名的矮寨大橋,視眼獨被此巧奪天工的設計驚艷。
隨車趕到鳳凰時,剛過午困時分,不知是否有所預感,揉了揉模糊的睡眼,鳳凰加油站便已在眼前。抑不住激動,為“鳳凰”二字,也為心之所系的目的地。伴著期待,車子停在了汽車站,結伴的女孩已搭上了旅店的車先行一步。
看著一輛又一輛從站內發出的公交,原地徘徊的腳步愈加沉重。猶豫再三,和朋友到底是搭上了途經古城附近的公交。
車上,結識了湘潭的兩名男孩,經過交談,方知他們是一同從邊城游玩過來的。一瞬間,距離感拉近。四人同行,登上南華門,俯身望著下方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古城密集的建筑奪去了我們所有人的視線。
聽說,鳳凰西南,有一山酷似展翅而飛的鳳凰,古城因此而得名。地方憑水依山筑城,拾階而下,最先映入眼簾是依山傍水的古城樓,接著便是穿城而過的清淺沱江。
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中,方向感完全丟失。隨著人流前行,再轉入渺無人跡的小道。七拐八彎中,竟找到了沈先生故居,只可惜大門緊閉已上了鎖。昏暗的光影里,獨留斑駁陸離的院門與我們沉默對視。
虹橋位于鳳凰中心,靜臥母親河,歷經風雨滄桑,又稱“風雨樓”。樓分為上下兩層,是觀景的好去處。鄰岸就是古城墻,城墻有東北兩座。東門城樓原名“升恒門”,緊靠沱江,宏偉而壯觀。臨近夜里,城墻宛如一條火蛇,緣山爬去。
恰逢中秋月圓,人流量未見減少,反而更甚。直奔虹橋而去,古城夜景,一覽無余。清吧的喧囂與朦朧的燈光融為一體,攢動的人頭,熱鬧的人群,與煙雨間的古樓并不搭調。望著沱江水映射著的霓虹色彩,默默沉思。圓的是月,浮躁的卻是人心,不知此刻的邊城是何景象?旅途認識的外婆是否正漫步在江邊呢?
次日清晨,趕了個早,和朋友商量著探探古城的靜謐。(結識的男孩已出發向吉首大學奔去。)順水而下,紫紅砂巖與古磚砌筑的城墻,九脊屋頂,飛檐翹角,精美別致。沱江貫城而過,寬敞的江面以石為墩,橫著條窄窄的木橋,兩人對面須側身而過。過了橋,是沿江而建的木瓦吊腳樓,踏上青石板街道,沿途編織彩辮、花環的叫賣聲迎面而來。
側身閃入不知其名的小巷,古韻猶存,卻大多失真。兜兜逛逛,在阿婆的特色小攤前停了下來,一桃色繡珠的腕飾引起了我的目光。詢問下,慈祥的阿婆介紹道,是逢當地民俗節日鼓手匯演佩戴的裝飾。
停留間,攤前已又聚了一波人,是新加坡的一對華僑夫婦。雖久居國外,他們所掌內地方言之多,著實令人驚訝。短暫交流,握手言別后,無意的言語卻觸動心頭某一根弦,勾起細微波瀾。返程時間定在下午,一路順暢。
在吉首的進站口,重遇了從吉首大學返來的兩名男孩,歡快的打了個招呼,對方眼中尚有疑惑,待著反應過來便只剩詫異。互相交談,不覺中已到發車點。候車室,長長的隊伍中,看著扎著彩辮的各樣發式,朋友湊近玩笑道。不必說,這一看定是從鳳凰出來的。聽之,彼此對視一笑。
旅行途中喜憂參半,曾慢慢沿著清水江領略,也曾旅途匆匆趕過路,品過茶峒韻味,賞過鳳凰夜景,很慶幸,終未錯過這場艷遇。
后記:
釋迦牟尼說:“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該出現的人,絕非偶然,他一定會教會你一些什么。因此,無論我走到哪里,那都是我該去的地方,經歷一些我該經歷的事,遇見我該遇見的人。”山一程,水一程,山水一程又一程。茫茫人海,感恩遇見,一切的遇見與陪伴成就現在更好的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