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是夏的余燼。
滾滾熱浪剛散去不久,秋天悄然溜到身邊,帶著狡黠和戲謔。前些日子,還是一身夏裝,冷不丁,天就涼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雨還沒來得及下,風(fēng)已變冷。古人說,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昨晚下班回去的晚,外邊起了風(fēng),穿著t恤長褲竟然冷的哆哆嗦嗦。風(fēng)吹地猛,空氣里竟?jié)M是蕭索的味道。路上行人也都穿上了外套,疾步走著。路邊的樹葉沙沙作響,落下的葉子還來不及打卷兒就被吹遠。
看著被風(fēng)裹挾的葉子,想起了那籠著碧云的天、撒著黃葉的地,水波上浮動的寒煙,感覺周邊空氣的溫度更低了。雖然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卻只想快些回家。也不知道歷史的深處,是否有一處人家,翹首盼著那遠征的良人,念著他何時能平掉胡虜,在自家院子里與妻女共賞長安的那一片月明。
思緒拉扯回來。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沒見過烏鴉的。在北京工作那會兒,烏鴉很常見,傍晚時分,它們棲息在路邊高高的枝丫上,發(fā)出哇哇的叫聲。這時會覺得枯藤老樹昏鴉很是應(yīng)景。再有,樹上凄切的寒蟬,偶爾的一聲,則讓清秋節(jié)更加冷落了。
瑟瑟秋風(fēng)中,人的情緒總是低落的,但是面對漸濃的秋意,卻有不少人欣喜。莊子說,“正得秋而萬寶成”,林語堂說到秋天,“如一只熏黑的陶鍋在烘爐上用慢火燉豬肉時所發(fā)出的鍋中徐吟的聲調(diào),是使我感到同觀人燒大煙一樣的興趣”,讀來甚是溫暖。想到這兒,那份肅殺竟然遁的無影無蹤。
在這個收獲的季節(jié),滿眼都是金燦燦、紅彤彤、綠油油,像是油畫中濃的化不開的色彩,一筆一筆涂滿天際。
清晨時分,萬物醒來,和衣來到院子,看著菊花上的露水,嗅著空氣里的清香,想到了那句,美,一旦在這個世界上表現(xiàn)出來就不會泯滅。
秋意,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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