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河流,水草荇荇。光在廊檐上折射出優美的粼粼波紋,像釘子似的釘在人們的頭頂上。
那么,關于留存于世還有什么原因呢?是死的痛苦吧。
在我15歲那年,我年輕的姨娘出車禍死了,留下剛出社會的表姐和在校的表哥,姑父得了瘋病,對這個家的苦難不能提供一點幫助。
17歲的時候,我遇見許久未曾蒙面的表哥,我們走上一條漆黑的小巷去打熱水,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死。
表哥說:“如果有一種死能免去死時的疼痛,我就去死。”我們討論很多種死法,在我們的有限的知識范圍內并沒有找到。遂他還活著,我也依然。
還有一種原因是生的慣性,以及生的道德。
人們被無知無覺地生了下來,等覺察到這個生之后還有個"死"等著的時候,生存已經變成了本能,因為人們已經遺忘了在出生之前的記憶,正是遺忘把死變成了一種未知,無法解決的未知,把死想當然地理解成可怕的東西。
余華先生寫的<活著>,這真的是一本苦難的集成書了,可是傳達給我們的仍舊是活著。新聞報紙上都是對堅持活下去的人物事跡的謳歌,而把自殺的人的報道當做反面教材。這樣的評判是簡單的,合乎道德,合乎這個社會體制往下發展,就可以把問題一刀切地下定論,然后人云亦云。
可是,也有人說過:人作為萬物之靈,是因為他能在最大限度上決定自己的生死。即想死的時候有死亡的權利。
加繆先生說過:“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自殺。”由此看來,這個問題不是簡單地表達現有想法就夠了的。偶爾這樣想一想死,會產生3種結果。
一種是灑脫無畏的青春豪情,一種是深入泥沼的面目冷凝,還有一種是對這個問題的深入思考而對形而上哲學的全面反思。
但凡我寫這樣的話題,我的一位好朋友就會對我講這個美好世界的美好三觀,并且對我諄諄善誘,希望我不要想不開。
可是啊,她對我說過這樣的事體,她去檢查,醫生告知她患有抑郁癥了。然后,她把這件事情跟家里人說,但是家人都不能理解她。是啊,對于一種常把正能量掛在嘴邊的愛笑的姑娘,誰能相信并且重視呢?啊,現在是沒有饑餓的苦難了,人啊,就是吃得太飽了閑出來的嬌氣毛病。
這個問題還待深入研究,我看的書所經歷的事情畢竟是太少了。我等著這陣感覺過去,夕陽啊,照著細細的田埂小路,微風中煙塵的味道極淡。我轉過頭,問我的母親:“媽,我剪這樣的頭發會不會顯得臉很大?”啊,媽說了什么呢?夜的氣氛開始蔓延,什么也聽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