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愛聽五月天的男孩,對不起

我和你一樣熱愛五月天

我向陳若柏告白的時候,他唱的是他最愛的樂團五月天的代表作《溫柔》。里面有一句歌詞我至今都還記得: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為什么我的心,那愛情的綺麗,總是在孤單里,再把我的最好的愛給你”

從現在算起,喜歡五月天十二年,喜歡陳若柏十二年的我,當年竟然是主動向陳若柏告白的。

那個放學后的下午,我偷偷拿出藏在鉛筆盒里的小鏡子梳了梳頭發,在放學鈴聲剛響起的時候沖出教室等候在了隔壁班的門口。陳若柏是被我攔下來的,他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笑著說:“花花,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啊?”每次他叫我花花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在叫他家養的那只小白狗,它的名字也叫花花。我的名字是我爺爺隨便取的,他當時覺得花花很好聽,于是我就叫作“陳花花”。

“我,我有東西給你,我們一起回家吧。”我看著陳若柏那張酷似五月天主唱阿信的側臉有點臉紅。

我在路上想了很久,書包里揣著的情書到底怎樣給他才合適。這時他突然發問:“花花,你要給我什么啊?”

我把心一橫,橫豎都是丟臉,干嘛不試試呢,大不了到時候說自己惡作劇好了。

我把昨晚熬夜寫的情書拿出來,遞到了陳若柏手上,說:“你回家再看。”我害羞的跑在了前面,但是后面的陳若柏已經拆開并且邊走邊看了。

“你,喜歡我啊,花花。”陳若柏高高的舉起情書,臉上壞壞的笑竟然讓我的臉紅得像個蘋果。

“沒沒沒,哪有,就,惡作劇。”我在一旁支支吾吾。

“我們在一起吧,花花。既然你都主動了,我也該主動點吧。”陳若柏把拿著情書的手放低,溫柔的牽起了我的手,唱起了五月天的那首《溫柔》。

“走在風中,今天陽光,突然好溫柔,天的溫柔,地的溫柔,像你抱著我”

陳若柏的聲線很溫柔,他唱得也很深情,那是我們最甜美開心的初戀時光,那些年也是我們最好的時光。

我和陳若柏談戀愛的日常就是本來就住得不遠的我們倆每天互相等待對方一起出門,在轉角的那個路口開始偷偷牽手,在放學后的傍晚我會陪著陳若柏去學校的空教室里練唱歌。

陳若柏特別喜歡唱歌,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歌手。我記得我第一次在電視上看見五月天的時候,指著里面的主唱阿信對陳若柏說:“大柏,你看那個主唱長得和你好像啊?”

陳若柏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頭說:“花花,你應該說我長得和他很像好吧?不過我真的很喜歡他,我的夢想就是像他一樣可以有自己的樂隊成為主唱。”我看著陳若柏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不像他一貫愛開玩笑的風格。后來我誰也沒說,我把它當做我和陳若柏的小秘密。

2008年我中考發揮失常,只考取了一個很一般的高中。而陳若柏考進了當時最好的高中,拿到錄取通知的那天晚上,我在陳若柏面前哭的一塌糊涂。我趁著難過與失意喝下了燒烤攤前的一瓶啤酒,在醉意朦朧中我聽見陳若柏對我說“有些人經過我身旁 ,住在我腦中, 在我心里鉆洞,那個人就是你。”那天晚上我感覺到臉頰上有人輕輕地啄了一口,可是第二天我問陳若柏有沒有偷親我時,他卻紅著臉說沒有,親我的是他家的小狗花花。

暑假結束的時候我收拾行李去學校,雖然心里千百個不愿意,但是陳若柏一直陪著我去學校報到,我問他:“我不在你身邊,你會找新的女朋友嗎?”陳若柏笑著說:“會啊!”當我準備伸手去打他的時候,他卻緊緊牽著我的手說:“我的花花啊,記得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點了點頭,淚水卻在眼眶里打轉轉。陳若柏唱起了五月天剛剛發行的新歌《小太陽》,我記得他唱的是:

“看著你的眼眶忍著淚閃著光

我會很快回來繼續我們未完的天堂

看著你的臉龐微笑著要我去闖

你的盼望是我握在手中小小的太陽”

高中三年對于我和陳若柏來說是一場遙遠的異地戀,他的學校在市里,我的學校在郊區,我們倆之間隔著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一開始我們會在周末的時候從家里溜出來見面,每次見面必聊的話題就是五月天。那個時候我們倆計劃高考后去看一場五月天的演唱會,我笑著打趣大柏說:“你說你長得那么像主唱大人,會不會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啊?”

陳若柏總會一本正經的說:“是啊,我是去認親的。”留我在一旁笑得肚子疼。

可惜我們在一起的那幾年,卻從來沒有去看過一次演唱會。

2016年我一個人去看了五月天深圳的演唱會,當時很多粉絲都激動的哭了,我也是。當時我特別想打電話給陳若柏,告訴他我見到主唱阿信了,我見到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了,但是我知道他應該不會接我的電話了。

五月天的專輯《第二人生》出來的時候,陳若柏牽著我的手在大街上為我唱起他最喜歡的那首《我不愿讓你一個人》。那天街上的人并不多,他挑了一個燈光明亮的地方,突然將背上的吉他取下來安靜的為我唱起來。

他沒看見當他閉著眼用心唱起那句:“我不愿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時,我的眼角劃過此生最幸福的淚水。

大學我選了最喜歡的文學,陳若柏雖然喜歡音樂卻迫于家里的壓力學了經濟學。我們倆沒有去同一所大學,卻是在同一個城市。我們倆的生活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同一座城市,不同的學校。一切仿佛都在它應該有的軌道里發展,有條不紊。但是慢慢的,我們倆之間出現了問題。

陳若柏對夢想的追求從未停止過,他在大學里參加了很多的音樂社團,與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組建了自己的樂隊,其中包括一個燦爛得像火花般熱烈的女孩子左左。

左左有著我沒有的叛逆性格,有著我沒有的漂亮容顏,最重要的是她比我更懂音樂。我的大柏整天都和她一起商量怎樣寫出有自己風格的歌以及討論那些我根本不懂的與音樂有關的話題。我曾經聽見他們樂隊的成員私下里討論,覺得左左比我更適合陳若柏。

那段時間我和陳若柏賭氣沒有去找他,他也沒有來找我。我們倆的關系就這樣慢慢的冷淡下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剛剛沸騰的開水突然遇到了冷水的沖擊,不溫不火到讓你覺得悶倦無力。我固執的相信陳若柏會回來找我的,因為每次吵架他都會主動唱歌哄我開心。可是我等了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他還是沒有找我。

就像是童話故事里的結局,王子與公主結婚后就不了了之。陳若柏和我的關系就是這樣的尷尬,當我三個月后終于忍不住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和左左還有樂隊的隊員一起聊的正歡。他看見我似乎有些意外,張口就問我:“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就不能來?”我脫口而出。

“能來,我們樂隊昨天在學校里舉辦了第一場演唱會,沒想到效果真的挺不錯的……”陳若柏一直在那里說著演唱會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我臉上的表情有多么的糟糕。

左左注意到了我的臉色主動拉著他的手,示意讓他別說了。可是當我看著他們這樣親昵的樣子,就控制不住胡思亂想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

現在想起來,如果當時我冷靜下來聽他解釋,或許我們倆還能夠在一起吧。可惜沒如果,我還是當眾給了他一巴掌,而他愣在原地沒有去追跑出來哭成淚人的我。

我四年的初戀時光在那天的滂沱大雨中結束,我想起陳若柏曾經唱的那句:“我不愿你獨自走在風雨的時分”,于是我在雨里整整站了一個小時,我在心里期待著他能夠出來追我,但是他沒有。

回宿舍后我就高燒不退,但是那之后陳若柏再也沒有找過我,就連一個電話一個信息都沒有。我想,我的初戀真的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場滂沱大雨里。

曾經覺得這個世界很小,有緣的人走到哪里都能夠遇到。但是越來越覺得這個世界好大,我們倆雖然在同一個城市卻再也沒有遇見對方。

2016年五月天的專輯《自傳》出來時,我一個人坐在家里聽完了所有的歌曲,當聽見那首《如果我們不曾相遇》的時候,眼淚像是遇到故人般刷刷落下來。

也許每個人心里都有一首五月天,而我遇到了一個長得像五月天主唱的大男孩,他來過一陣子,我卻懷念一輩子。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我會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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