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一、陳小二婚禮
巧了,昨天陳小二給我打電話,說他要結婚了,然后就是一陣鬼哭狼嚎,你能想象一個大男人在電話那頭自己哭的打嗝的場景么,我被噎了一下,所以小伙你這是得了婚前恐懼癥了嗎?我和陳小二已經認識七年了其實說起來陳小二是我們幾個里面最順風順水的一個,畢業(yè)了以后就進了國企,職位不高也不低,工資也勉勉強強,養(yǎng)家糊口總是沒問題的,總歸比我們這些南漂北漂無家可歸的人好的多,更何況現(xiàn)在居然要結婚了,結婚的對象還是他的青梅竹馬,聽到這個消息的眾人都委托我替他們表達一下對陳小二的鄙視,當年是誰說勞資以后不!結!婚!的!回想起上大學那會,大家都是沒頭沒腦的憤青,整天過的渾渾噩噩,說好聽了是及時行樂,說難聽了就是不務正業(yè),陳小二雖然和我們一起混,但是他是我們里面掛科逃課最少的一個,在我們里面活脫脫一個小白蓮,偏巧自己本身也長得白白凈凈,用老白的話說就是有當小白臉的潛質啊啊啊,有時候我們幾個也會深深的反省一下,是不是我們硬生生摧殘了一朵祖國的小花,畢竟害怕自己的良心會痛,畢業(yè)了以后就各奔東西了,聯(lián)系是有,但大家五湖四海,有些甚至漂洋過海,所以陳小二婚禮我們八個人也只能到四個。雖然其他四個都表示很遺憾,但是也沒轍,只能打個電話聊表心意,陳小二卻在電話那頭陰測測的說份子錢不能少,電話那頭果斷沒了聲音,陳小二一句“臥槽!這些畜生!”后來他們都打電話給我和十一,一定要讓陳小二的婚禮精!彩!一!點!我們兩只能點頭說是,畢竟這些人里面我和十一戰(zhàn)斗力最弱,只能屈服他們的淫威之下。陳小二婚禮前一天,我收到了一條短信,沒有署名,說是讓我替她祝陳小二新婚快樂,我知道那是夏朵,陳小二的前女友。我和夏朵的關系實在說不上好,在她眼里估計最討厭的就是我了,我也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她會發(fā)消息給我,我打電話給十一,十一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說“小南,你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嗎?”我啞然。已經過去了七年,那些年也算不上恩怨的恩恩怨怨我已經忘的七七八八了,而十一都替我記著。
陳小二大學的時候也算是學校名人,土木工程系的,眾所周知,他們這個專業(yè)本來都是些大老粗,而我們學校的土木工程系是最慘不忍睹的,本來這個專業(yè)也沒有什么女生,男多女少很正常,但自從我和十一年少不經事大一剛開校第一次去了土木工程系認識了陳小二以后,我們就再沒有去過那里。雖然都是一個學校的校友,我也不想這么敗壞土木工程系的名聲,可是悠悠眾口難調,妹子去的就更少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小二妥妥就是一朵小白蓮盛開在土木工程系的熱土上。后來陳小二的這個名字就響亮了全校。
陳小二本名陳琰,大學校友,不過他是土木工程系,而我是新聞,我和十一,木子,楚楚是一個專業(yè),不同班,老白是經濟管理系,小天是文學系,可樂是音樂系的。
陳小二婚禮,只有我,十一,老白,小天去了。
陳小二的新娘很美麗,至少比他的所有前女友都好看,我那時候也納悶,陳小二這小白臉長得也不賴,為什么女朋友都一般般,可樂說因為陳小二不想找一個比他好看的女人,我們最后都信了。今天看來他對生活態(tài)度還是不錯的,要我是個男人,我娶媳婦也會找一個好看的,好歹以后吵架了看著她美麗的臉氣都能消一半不是?
酒桌上,陳小二帶著他的新娘一桌一桌敬酒,我心里莫名的有些心酸,不管那時候我們有多么意氣風發(fā),多么胸懷大志,最終都離不開生活,生活總會把我們磨的平平整整。
我和十一,老白,小天坐一桌,桌上另外幾個人我也是有點印象,大抵都是大學的校友,有一個長的一般的女生總是看我,眼神里說不清道不明,我低聲跟十一開玩笑說,那女的不會看上我了吧,但我沒有出柜的意向啊,并堅定的表明了我要是出柜只和十一一個人出的決心,十一白了我一眼再不說話,老白卻突然摸了摸我的額頭,自言自語,說我缺心眼,我一把拍開他的手,本姑娘卻什么也不會卻心眼好伐?小天把手機遞過來,我看到他手機上打了幾個字:那是夏朵的朋友!我哦了一聲,莫名的有些煩躁!!夏朵夏朵!我到底是招你惹你了!
今天陳小二史無巨帥!白色西裝筆挺挺的站在那,笑吟吟的跟客人敬酒握手,他的妻子一臉嬌羞站在他旁邊,見了的人怕都要道一聲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到我們這桌的時候,陳小二先敬了其他幾個人,最后來到我們四個跟前,老白和小天上前一拳打到他胸口: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是我們里面最早結婚的!老白頗有些感慨,小天淡淡的叫了聲嫂子,我和十一也不扭捏,拿起酒杯敬陳小二的新娘。
十一說:娶了你是他的福氣,還望嫂子以后多多包容,陳小二腦子不太好,
哈哈,我笑的沒心沒肺,陳小二的新娘連連稱是,頗有些豪爽,這樣的女孩子都很好相處吧。
輪到我時,我挑了挑眉:陳小二你上輩子拯救過地球吧,最后娶了這么好的媳婦,你以后要是對嫂子不好,我們就替嫂子收拾你!陳小二直罵我沒良心,我大笑著說: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啊!
說完我又端起一杯酒:夏朵讓我替她祝福你。陳小二聽完臉色變了變,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謝謝她。老白卻一臉詫異看著我,大概她也是想不通夏朵為什么讓我?guī)ё8#莻€一直眼神不善據(jù)小天說是夏朵朋友的女孩更是怒目而視,好像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若說是恩怨,江小南生下來二十六年,從來沒和人結過仇,只有一個跟我結仇的,夏朵。
一陣笑鬧,婚禮完美落幕。
二、孽緣是怎么結下的!
剛上大學那會,我參加了三四個社團還有一個學生會,每天都忙到飛起,我和老白,小天,可樂都是在社團里認識的。我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老白的時候是社團聯(lián)誼,文學社和籃球社,對,你沒有看錯,一文一武。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對于那個穿著褲衩背心拖鞋,睡眼朦朧帶著眼角屎,頭發(fā)亂的像雞窩一樣就來參加社團聯(lián)誼的老白,我實在生不出什么友愛之情,和社團的學長坐在對面心里就把老白從頭到尾就鄙視了一遍,沒想到社長轉過來對我說
“南瓜,你看那個男生,那是籃球社的社長!”社長轉過頭來一臉神秘的對我說。
“老大,哪個哪個?”我張著脖子望了半天愣是沒有看到是哪一個,后來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社長指的就是老白。
“怎么樣?我介紹你倆認識?”社長對著我擠眉弄眼,我悄悄的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社長,呵呵呵……”
聯(lián)誼到后面會有游戲,兩個社團的人就組合在一起玩,可能是我上輩子,下輩子,上下八百輩子倒了血霉,和那個穿著拖鞋的雞窩頭分在了一起。
等和老白站在一起,我才發(fā)現(xiàn)老白很高,而且身材很勻稱,聲明我不是色女,就是這么形容一下,但是這根本改變不了他穿著人字拖頂著雞窩頭,于是只能默默的催眠自己:
旁邊站的的張藝興
? 邊站的是張藝興
? ? 站的是張藝興
? ? ? 的是張藝興
? ? ? ? 是張藝興
? ? ? ? ? 張藝興
藝興
興
………
但是去他大爺?shù)挠螒蜻€是輸了,因為老白那貨壓根就沒有動,在其他組兩兩綁著小腿滿場跑著踩氣球時,老白就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我說你的胸到底是有多大?
于是我們兩個慘敗,史無巨慘,對于一個剛剛上大一,對未來充滿期待,充滿幻想,充滿憧憬,充滿無限可能的人來說,這場聯(lián)誼絕對是我的人生恥辱!因為后來輸?shù)慕M要表演節(jié)目,而事實上就只有我和老白兩個人要表演節(jié)目。
那種尷尬不知道你們體會過沒有,反正我這輩子是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大家想不想看我們倆表演節(jié)目?”老白不愧是一社之長,站在上面依舊一副欠揍的模樣,我要是觀眾一定會扔兩個臭雞蛋在他頭上。
“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下面起哄聲音越來越大,老白燦然一笑,又轉過頭來看我。
“你是叫南瓜對嗎?”
你才南瓜,你們家都南瓜!
我一臉木然,涼涼的看了老白一眼。
“南瓜姑娘有些害羞,所以就由我給大家唱首歌。”老白摸了摸我的腦袋,示意我去旁邊坐著看。
下面一片叫好,老白聲音很清爽,唱起歌來也很好聽,他唱了周杰倫的《晴天》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我忽然覺得老白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那次聯(lián)誼結束以后,我還是忙忙碌碌的奔走于各個組織之間,知道有一天,社長大人交給我一條橫幅,說是這周有籃球社舉辦的籃球聯(lián)誼賽,揮揮手給我?guī)讉€人,讓我?guī)еヅ鯃觥?/p>
午飯還沒吃的我一臉諂媚的笑著說是是是,馬上去,心里畫了個圈圈默默的詛咒了一下社長大人,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難道不知道嗎?
慢慢悠悠帶著幾個人晃到了籃球場,球場上有風吹過,一根鳥毛都沒有……我站在場外石化了,說好的十二點半呢?說好的籃球賽呢?說好的社團捧場呢?手里拿著的橫幅被我捏的變了形,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
在掛好橫幅,找到坐的位置,掏出手機回了社長大人的電話后,才看到遠遠一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體形修長,劍眉星目的帥氣的小哥哥,我使勁的回想籃球社什么時候多出這么一號人,那小哥哥朝我走過來,十步,八步,然后站在了我面前,拍了拍我的頭
“咦,南瓜,來的挺早的啊!”
一口老血涌上心頭,我與世長辭……這人居然是老白?穿著白色的球衣球鞋,手里顛著籃球帥了我一臉血!
在我石化的身影中,籃球賽開始了,懷里抱著不知什么時候被老白塞過來的手機和毛巾還有水,泥煤啊老娘不是你的小跟班。
不可否認老白的實力非常強,雖然我也不懂籃球,但是看老白運球瀟灑的身影以及投籃時嫻熟的動作還有周圍女生尖叫喊著老白的名字,我知道,老白果然是江湖中人。
剛剛站起身準備伸伸懶腰,就聽到老白的聲音傳過來
“南瓜,小心——”球……
我一定是上輩子,下輩子,上下八百輩子倒了血霉……
一陣天旋地轉,眼睛發(fā)黑,活了十八年,我是真的第一次被球砸,一世英名就要毀于一旦。
一雙爪子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沒事吧!”
嗯?這帥氣的小哥哥……
“你來被砸一下你看有事沒事!你是智障嗎?”
我用力甩開老白的一雙爪子,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錢沒還,否則為什么每次遇到他我都有血光之災?
“說話聲音這么大,應該是沒事了!”老白說完真的松開我像中場走去!
“…………”
我搖搖晃晃的轉過身要走,看到那些跟我一起來的幾個孩子還是一臉蒙圈的樣子我就知道靠天靠地還不如靠自己。
“你上來,我背你去醫(yī)務室看看!”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白半蹲在我面前!
“你不打籃球了?”
“你不會是真的被砸傻了吧?你都流鼻血了我還去打籃球?”
我一摸鼻子,靠之,滿手都是血,然后整個人都懵了,再清醒以后已經坐在醫(yī)務室的凳子上了。
老白看著我笑的滿面春風。
“怎么每次見你都感覺你呆呆傻傻的?”
“我現(xiàn)在還是傷患,能不能進行人身攻擊,有沒有點同情心!”
“同情心是什么東西,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