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時常害怕,愿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陽,我們自然心悅誠服的消失。不但毫無不平,而且還要隨喜贊美這炬火或太陽;因為他照了人類,連我都在內。
我又愿中國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會這冷笑和暗箭。尼采說:“真的,人是一個濁流。應該是海了,能容這濁流使他干凈。
“咄,我教你們超人:這便是海,在他這里,能容下你們的大侮蔑。”(《札拉圖如是說》的《序言》第三節)
縱令不過一洼淺水,也可以學學大海;橫堅都是水,可以相通。幾粒石子,任他們暗地里擲來;幾滴穢水,任他們從背后潑來就是了。
這還算不到“大侮蔑”——因為大侮蔑也須有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