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的承諾,就像潑出去的水,太陽一大,就不見了。爛人!
2017年8月17日? 星期四? 太陽很大
五月的城還不熱,即使太陽不小。
車站的人尚不多,或是周末閑暇。
佑佑斜挎著肩包,一溜小跑,直到停在綠色的快充站,這樣的手機(jī)快充站在這個車站里有不少,整齊劃一的綠色,明示著室內(nèi)候車的人們,這是春天。
嫻熟的插好充電線,準(zhǔn)備安靜的看會兒資訊,車站固然嘈雜,但佑佑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用實(shí)際證明,只要足夠嘈雜,一直一般的喧鬧,也就覺得安靜了。直到遇見一些特殊的聲音!
哭泣聲由微弱到明顯的過程,就是將嘈雜的安靜變得嘈雜的不安靜的過程,莫大的候車廳,一個女孩兒忍不住到出聲的哭泣,內(nèi)心一定很傷心吧?佑佑如此想著,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兒在距離不到3米的座椅上,邊翻找著背包邊止不住的流淚,這樣的資訊,沖擊力已經(jīng)超過佑佑看到的所有。
很明顯,女孩兒丟失了非常重要的東西,車站,她可能無法坐到想坐的那班車,去往何方?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佑佑繼續(xù)想著,在佐佐右側(cè)三米處的充電站邊。她沒有發(fā)現(xiàn)。
佐佐的視線已經(jīng)模糊不清,眼淚發(fā)了瘋似的想證明自己的副作用。但她還是得抹一把淚后,再翻一遍背包,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別的方法呢?一座城,一個人,一點(diǎn)悲愴,一陣絕望,也許眼淚是善良的,至少可以讓人不那么快看清現(xiàn)實(shí)!
佑佑想幫助近在眼前的這個女孩兒,以前也不少幫路人提過重物,幫旅客放過行李,他知道,幫,就是一下的事兒,很簡單,遞上一張紙,問她需要什么,然后量力,能給便給她什么。看吧,一下就想到所有,人類,都是聰明的。
佑佑呆呆的看著,呆呆的想著,如果我有在旁邊,看到佑佑一直盯著佐佐看,都會開始不好意思了。可他還是沒有跨出一步,就任梨花帶雨漸漸白,芙蓉垂淚聲聲切。佑佑在一秒鐘想好如何幫人之后,便不自覺的勾勒彼此的對話,一起解決困難,然后,然后,他醒過來,他預(yù)感到這是一次不同以往的助人為樂,于是他愈發(fā)緊張,鼓起勇氣,像個小偷一樣,躡手躡腳走到兩米處,再往前大踏一步。
佐佐掛著淚花,緊張地看著眼前這個有點(diǎn)神經(jīng)的人,丟失身份證已經(jīng)讓她不知所措,如果再遇到什么壞人,那就真的慘透了!從那個神經(jīng)一頓一頓的靠近時,她就開始努力止住哭泣,一邊擦淚,一邊搜索候車廳的保安,這種時候遇到壞人,也只能把希望寄于兒時的警察叔叔了!
“給!”
……。
“你怎么了?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 “沒,沒什么?!?/p>
女孩兒眼神里的警惕,是佑佑該預(yù)料到的,但無奈始終是無奈,尷尬的收回紙巾,扭頭,轉(zhuǎn)身,一步,兩步。身后再次傳來女孩止不住的啜泣。
深呼吸,佑佑一邊轉(zhuǎn)身,一邊從肩包里找出身份證。
“你好,美女,我知道你擔(dān)心遇到壞人,但請你放心,我不是壞人,這是我的身份證!”
被這突然的言語驚擾,佐佐直接懵逼,唯有聽到最后一句:這是我的身份證!
“你身份證買的票,我能上車么?”
“……,額,我也不知道,要不,試試?”
佐佐抽過男孩兒另一個手上的紙巾,正兒八經(jīng)的擦了一下眼淚,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