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看了人藝排的《萬尼亞舅舅》。

在契訶夫眾多平淡而生活化的戲劇中，《萬尼亞舅舅》可以說是沖突最為明顯的一部，但人藝這一版卻處理得非常沉悶，開始時教授妻子的繞場一周實在是膩味得可怕，中間有很多處臺詞間斷開太久，而燈光起落的處理也未免太失敗了，直接讓本就凝滯的空氣變得更加沉重。濮存昕的萬尼亞令人印象深刻，教授的演繹也不錯，索尼婭的念白使用的是相當普通的語調，但恰好契合了我對這角色天真性情的想象，并沒有多少違和的感覺。全劇最討厭的部分便是配樂，一種自作聰明的感覺，吉他尤其討厭，指示轉場也不是很明確，總的說來，俄味盡失，詩意不在。

不過，在中段的時候，我的眼眶還是因為萬尼亞的念白變得有些微酸。在我有限的閱讀中，契訶夫算是寫苦惱寫得最好的。困境、苦悶、苦惱、喘不過氣來，我猜想我可能也不自覺地處在這樣的狀態，才會對契訶夫越來越喜歡。無論是《伊萬諾夫》，還是《三姐妹》，還是《櫻桃園》，劇中人情緒失控的臺詞，都是我會無聲地喊出的話語。“生活”這個簡單的字眼，附上有意義這點小小的希冀，也便成了遙遠的星辰，觸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