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簡書上看到一篇文章,作者說他不喜歡過年,一看到題目我就想說,好巧,我也是。
一,記憶里最深刻的苦。
其實不只是過年,所有的過節我都討厭。
我們家過節是要燒紙錢拜神仙祭祖宗的,所以本來是放松的節日就變成好像打戰一樣,父母很早就要起床準備過節的材料,拜神仙和祭祖宗準備的菜又不太一樣,拜神仙要準備十碗菜,一定要有魚有蛋有條肉,魚要大蛋要多,條肉大概兩三斤,隨便弄熟即可,祭祖宗則隨意許多,可以用自己等下要吃的菜。
由于要準備這些菜肴,父母很早就要起來買菜做飯,所以忙得不可開交的父母常常會暴打從外面玩回來的我,小的時候可能是由于我把衣服弄臟了之類的事,大一些就是斥責我幫不上忙之類的話,所以很小的時候我就學會了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躲在自己的房間直到他們叫我才出來,但是,許多時候就算我不出現他們自己也會吵起來。
所以在我的第一印象中,過節就是女人的尖利怒罵和孩童的哭叫充斥著小小的房屋,最后結束于男人的暴怒吼聲之中。
二,精打細算的辛酸。
過年的時候我們家除了按我之前說的準備那些拜神仙的菜肴,還要有一只整雞和一只整鴨,以及一堆的海鮮,但是我們家才四口人,這么多的食材一時半會自然是吃不完的,所以豐富的過年食材凍在冰箱里全成了剩菜。
父母小時候都是苦過來的人,他們是絕對不會做出把剩菜倒掉這樣的事情,于是那些含有豐富蛋白質的好東西就這樣一遍一遍被從冰箱里取出,熱完一頓又一頓,吃得我都快忘了那些東西原來是什么味道。
雞鴨魚肉這些東西都還好,最可怕的是螃蟹這種很容易腐敗的海鮮,小的時候還搞不清楚新鮮的概念,只覺得這螃蟹好像每次吃的味道都不一樣,偏偏父母還總是一副舍不得吃的樣子把螃蟹夾給我吃,我分辨了幾句螃蟹不好吃,他們總是一副看傻瓜的樣子說,小孩子不識貨,這可貴著呢,現在一斤要一百多。我那時候就天真的被忽悠著吃了下去,現在長大了才懂得,過年的時候活的螃蟹是要一斤一百多,但我們吃的卻是凍了好久的,哪里值那么多錢。
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會吃膩,更何況這些冰了又冰的剩菜,而過年就意味著要吃半個月的剩菜,所以現在回憶起年味,那嘴里泛起的味道真是讓人食不下咽。
三,煙花綻放的甜蜜。
看了我之前的吐槽,我想你們不禁要問難道過年就沒有一點高興的事嗎?
當然不是。
對我而言,過年最高興的莫過于放煙花了。我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我的父親抱著我,抓著我的手遠遠的舉著,五顏六色的煙花噗的一聲突然從長長的煙花筒中射了出去,在夜空中綻放出了耀眼的光彩,那是我第一次放煙花,從沒見過的美景就這樣占據了我的心房,即使現在憶起我的心上依然被那突然的驚喜占滿。
不過令人惋惜的是,家里沒什么錢,放煙花這筆沒什么實際用處的開銷常常就被父母省略掉了。
四,看春晚的溫柔時光。
吃完晚飯,放完煙花,就來到了我家過年的最主要節目,看春晚。
雖然近年來,春晚一直被吐槽,但我還是很喜歡看春晚,可能是因為只有在看春晚的時候,忙碌了一天的父母才能真正放松下來,一家人圍坐在暖和的被窩里。
媽媽溫柔的抱著我用開心的聲音評論,這個女主持人的造型不錯,這件衣服真好看,今年就流行這樣的款式。我喜歡這樣的媽媽,和常常因為一些小事就暴躁易怒的媽媽相比仿佛是不同的兩個人。只有在無憂無慮的看春晚時,媽媽才會是這個樣子,所以我也喜歡看春晚,那是一家人最溫馨的時光。
兒時的年味就像這樣一鍋混亂的大雜燴,有苦有甜,有酸有咸,有對現實的委屈心酸,也有對未來的憧憬希望,懵懵懂懂一年又是一年,隨著時光的逝去,我如今也是一個孩子的媽了,我突然害怕,可能我的孩子以后也會這樣抱怨我。
從一個抱怨者成為一個可能的被抱怨者,這一切恍然如夢,好像這些是自己的選擇,又好像這些是所有人的選擇。
我不知道他人會不會像我這樣常常迷惘,既自卑于自己與現實脫離,又得意于自己能夠與現實脫離。不過這些妄想最終都是無解,只能得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結論。
所以,2019,己亥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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