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世上所有美好又遙遠的事物 都像你

我叫時簡,別人喜歡叫我時間。

我爸酗酒成癮,喝完酒之后,脾氣暴躁,和白天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判若兩人。

我媽媽,被我爸在一次醉酒后發脾氣打死了。

那個時候,我四歲。

媽媽的后腦勺和額頭不停的流血,漂亮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恐怕她到死也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勸丈夫不要喝酒了,為什么就被打死了。

我看到她的血流成一攤,在她腦袋下匯在一起,我看到她的眼睛漸漸的沒了神采。

爸爸入獄了,鄰居的阿姨聽到我家有尖叫聲和撞擊聲,又幾天沒見我媽出門,我爸沒回家,才報警了。

警察來了,把我爸帶走了,順便處理了發臭的尸體。

隔壁阿姨說:“簡簡跟她媽媽的尸體就這么呆了整整五天呢,不知道留下陰影沒有,小小年紀爸媽都沒了,也真是可憐。”

鄰居阿姨好心收養我,她沒有兒女,把我當成親生女兒,我很感激。

從爸爸入獄那一天開始,所有人都喜歡用一種憐憫和同情的目光看我。

小時候不覺得有什么,長大了卻無比厭惡那種目光。

我開始叛逆,打耳洞,戴耳釘,燙頭發,抽煙打架,什么壞事都干全了,唯一能好好對待的就是阿姨。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干的這些事情,總之,她從來沒有批評過我什么,總是很溫柔的看著我,目光里有點憂傷,像是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孩子變壞了的憂傷。

就是這點憂傷,我就會有幾天變成乖乖女,目的是讓她順心,但過幾天又是老樣子。

我從小就很怕黑 ,連睡覺都得點著燈,可突然有一天開始不怕黑了。

雖已記不清是從何時開始,但卻清楚的記得,那時是因為終于明白,原來生活啊,比黑暗還黑。

我的世界一片混沌,黑暗。

直到遇到他。

像是午后陽光照射進我的世界里面,他坐到我旁邊,放下包,淡淡的微笑,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薄荷香味。

“你好,我叫斐然。”


我和他開始長達三年的高中同桌生活。

他的性格很安靜,像竹子一樣淡然寧靜,似乎沒有任何事能打破這份寧靜。

可是我知道,即使是再淡定的人,心里也有暗藏的激動。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樣子。

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星期三。

下午最后一節課,他沒有來。

老蟬趴在樹上略顯煩躁的鳴叫,陽光漸漸暗下來,太陽躲進了云層后。

一直到晚自習結束,他也沒有回來。

我背著包,提著他的包,手里拿著發的一疊卷子和作業。

“你給我放開她。”他的面容掩在榕樹的黑暗下,語氣還是淡淡的,卻比平時冷漠了很多。

“斐然,你對不起她,你不配有她。”一個男生,黑色的風衣,耳朵上戴著黑色耳釘,一雙桃花眼不羈的挑起,嘴角緊抿。

他的懷里,禁錮著一個女生。

嬌小的身子,一頭柔順的黑發,齊劉海貼在額頭上,眉目清麗,像荷塘里搖曳的一朵荷花,清雅淡然,和他的氣質如出一轍。

女生垂著眼睛,睫毛擋住眼里的神色。

“斐然,你走吧。”女生開了口,波瀾不驚的語氣。

“晚清……我……”斐然皺著眉,狹長的眼睛瞇了瞇。

我躲在轉角的墻后面,小心的把身子隱在陰影之中。

斐然撩了撩劉海:“晚清,你過來。”

“斐然,憑什么?”晚清笑了笑,一臉嘲諷。

我不知道斐然是被她一臉嘲諷刺激到了,還是被那個錮住晚清的男生一臉挑釁給刺激到了,總之,我看到他瘋了一樣沖上去,給了那男生一拳。

“哈,斐然,你膽子肥了嘛。”那男生也不惱,擦了擦唇角的血跡,還了一拳。

我看到斐然被重重打在地上,晚清一臉冷漠,我的心一陣輕輕的刺痛。

斐然又起來,想沖上前,那男生又是一拳。

然后,循環往復 斐然左臉腫了起來,一片烏青。

我心里涌上一抹奇怪的感覺,我不想看斐然為了晚清一次又一次爬起,再被打倒。

他們好像都沒看清,總之,我飛奔出去,用生平最大的力氣,給了那個男生一巴掌,一腳踢中他的胸膛。

晚清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表情,驚訝,憤怒。

斐然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有料到我竟然出現在這里,還給了他的仇人一巴掌,踢了那人一腳。

“赫言!”晚清跑去扶起那個男生,焦急的問,“你怎么樣了?”

赫言甩甩頭,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惱怒,卻又在抬頭看到我的時候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按理說他應該會還我一巴掌,我已經挺起胸膛準備好了,可是他沒有,反而走過來,問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我被驚呆了,晚清似乎也驚到了,斐然不耐的皺皺眉,走過來,把我扯過去,護在身后。

“跟你沒關系。”斐然冷冷的道,“晚清,你聽好了,哥哥喜歡你,你不要當做不知道,我是對不起你,可你更對不起他。”

晚清愣了愣,斐然拉著我的手,一步一步離開了那個地方。

他的手掌很大,很溫暖,是這么多年里我所觸碰到的,最溫暖的。

就是這一點溫暖,暖化我冷透的心,也就是這一點溫暖,讓我在未來的數年里,奮不顧身的追逐。

我和他牽著手離開,而背后那個桃花眼叫做赫言的男孩,一直默默地注視著我離開。


那一天后,我再也沒有看見那個叫晚清的姑娘,也沒有看見那個叫赫言的帥氣男孩。

斐然對我很好,好到我有些受寵若驚和不真實,像是踩在一片縹緲白云上,隨時隨地會摔得粉身碎骨,小心翼翼的走著,珍惜著他每一分每一秒的溫柔。

我不去問為什么,我知道能錯過是福氣,能遇見也是??。


高三,即將高考的高中生活最后一年。

“時間,你想考什么大學?”斐然望著窗外,依然是那樣淡漠如竹子一般,周身有著好聞的薄荷味兒。

我垂下眼睫,小心翼翼的問:“你呢?”

斐然笑了笑:“我啊...我想去警校,那是我哥哥的夢想。”

我疑惑:“你哥哥的夢想?那和你有什么關系?”

斐然抿了抿唇:“沒什么。”

“唔,其實吧,我也想去警校呢,真巧。”我仰頭,注視著我身旁的他。

“一起加油吧。”他先是頓了頓,勾起嘴角對我說。

“嗯。”我說。

回家之后,我看著警校的錄取分數線,高到不可思議。

我很糾結,好像是高二分科那年。

那時候的煩惱多簡單,無非是讀文還是讀理,選前途還是選你 ??。


瘋狂的學習還是有成效,命運難得的眷顧了我這個被遺忘的人,我險險過了分數線。

第二年開春,我拖著行李箱,來到警校門口,懷著期待,我走進那里。

然而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我沒有找到他。

那天我蹲在角落里,陰影將我籠罩。

視線所及出現一雙小白鞋,干凈的發光。

我抬起頭,入目卻是一張許久沒有看到過的臉。

桃花眼顯得風流多情,眼角有一顆棕色的淺痣,白凈的臉又瘦削了一些。

“時簡。”我聽到我的名字從他口中念出,微微沙啞的磁性聲音,和斐然的感覺不同,卻依然好聽。

我望進他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呵,找到你了。”他似乎笑了,這樣說。


斐然出國了。

赫言告訴我,斐然和晚清一起出國了。

我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像是被雷劈了,像是一口氣吞了一百根苦瓜,或者是手滑打碎了珍貴的古董。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夢,我是你可有可無的人。

我開始漸漸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學習中,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了刑事科學技術系有一個叫時簡的學生,是系花,也是系里的no.1。

我懂得了。

走不通的路要記得回頭,不愛你的人要懂得撒手。


系里有幾個男生一直在追我,我不感興趣,可能是因為心里還有那個人,我必須得承認。

一個星期四晚上。

我在宿舍里翻書,宿舍里幾個畫風清奇的舍友窩在一起玩游戲。

深夜漆黑的夜空里,突然綻開一朵煙花,耀眼奪目絢爛無比。

我聽見樓下有人在大聲喊“時簡!”

我疑惑的探頭,卻看到在樓下的空地上擺了一圈蠟燭,圍成一個心形。

一個男生抱著一把吉他坐在高凳子上彈唱。

我愣了愣。

男生的聲音挺好聽,我坐在窗邊聽著。

他唱完了,隨著最后一個音落下,夜空中又綻開了幾束煙花。

我再傻,也明白了現在是什么情況。

舍友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圍在我身邊。

“時簡,可以啊。”“時簡,桃花旺哦。”“時簡,你不錯嘛。”

聽著他們的調侃和樓下浪漫的場景,我腦中想起的卻是另一個人。

“時簡,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你能答應當我的女朋友嗎!”男生在樓下聲嘶力竭的大吼。我探出頭,目光掃過他,卻看到旁邊突然躥出一個人影,黑色的風衣,那么熟悉。

他將那個男生撂倒在地,好像很生氣。

“快看,是警務指揮戰術系的赫言學長!”“哇塞!好帥好帥!”“終于見到我男神了!此生無憾!”

赫言抬起頭,望向我,不知道為什么,我被他望的有些心虛。

他離開了宿舍樓下,背影看起來很冷。


赫言已經三個星期沒有主動來找我了,即使是擦肩而過,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氣。

我不明所以然,舍友泱泱來找我。

“簡簡,你為什么不哄哄赫言?”

我更蒙了:“他為什么生氣啊?我怎么哄他?”

泱泱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使勁掐了掐我的腰:“你傻啊!他吃醋了啊!”

“吃醋?不可能啊,他恐怕恨不得弄死我。”我想起大學生活的默默陪伴,覺得有一點可能,又突然想到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巴掌,瞬間否認了他喜歡我的想法。

“那你說說,如果不是因為在乎,哪來這么多的脾氣和情緒?”泱泱又說,表情仿佛在看一個白癡,“你別等那個人啦,他既然能直接轉身就走,只能說明他不在乎你,何必等待一個不在乎你的人?”

我苦笑。

“別猶猶豫豫的了,你當初一個瀟灑不羈叛逆的女孩子為了一個斐然變成乖乖女,而到了大學來,是誰一直容忍著你的小任性和小脾氣?治的了你脾氣的人是你愛的人,受的了你脾氣的人是愛你的人。”


我和赫言在一起了,在我哄了他之后,獻出我和他的初吻。

那個吻帶著水果味的甜香,薄荷味的清爽。

大學的時光,過得不快,也不慢,生活的節奏愉快。

大四,我第一次實習。

當時周邊出了一個案子,還挺大的連環殺人案,警察局需要找一個刑偵的助理,教授把我推薦出去。

我這輩子,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再次遇到他。


“斐警官,警校那邊的學生來了。”

“帶她過來。”斐然一身警服,挺拔如松,周身依舊是淡漠的氣場。

時簡無所事事的待在警察局大廳,一個警察帶她走進會議室。

“時簡,這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斐然斐警官。”時簡愣在原地,看著窗邊那個身形淡漠的人。

斐然在聽到時簡的名字時,黑眸中有一道光掠過,轉瞬即逝。

他聽到有人說是一個姓時的女孩子來,但從沒想過會是她。

時簡晃晃腦袋,壓抑住心底慢慢爬上的欣喜,彎了彎嘴角:“斐警官,你好。”

斐然轉過身,對上時簡一雙星眸。

她的眼睛里很淡,很平靜,見到他似乎沒有什么情緒,甚至一絲驚訝也沒有。

斐然皺了皺眉,點點頭:“你好。”

那位警察兄弟樣的攬過時簡的肩膀:“喂,時簡,咋樣,我們斐警官帥吧?可別迷戀上他哦。人家心里可是有白月光的。”

時簡抿唇,側過臉,將那位警察的胳膊從肩上拉下,又轉頭微笑:“警官,我男朋友很帥,我只喜歡他。”

“哦哦哦哦哦....原來如此啊...”警察兄弟摸著下巴,意味深長。

“白葉,你沒事情做嗎?尸檢報告給我拿過來。”斐然冷冷的盯著白葉,皺了皺眉。

“好的斐警官,你和時簡妹妹好好聊聊啊。”白葉嬉皮笑臉的敬個禮,跑出房間。

唯一一個活躍氣氛的人走了,時簡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氣氛尷尬。

“呃,那個,斐警官,沒什么事我先走了啊。”時簡沉默后,憋出一句話來。

斐然再次皺眉:“男朋友?”

時簡愣了愣,啊了一聲。

斐然略微不耐的重復:“什么時候的男朋友?”

時簡了然:“大二的時候,赫言。”

斐然抬頭湊近她,時簡卻垂著頭,劉海有些擋住眼睛。

大力的手臂環過她的肩,斐然擁住時簡。

薄荷味兒混著清香的洗衣粉的味道涌進鼻腔,時簡心跳猛的加快。

斐然感受到懷的的充實,心里缺失的一角也被補上。

在國外的幾年,身邊除了一個唐晚清,沒有任何人,也沒有她。

多少個渾渾噩噩的日夜,斐然無比希望身邊有一個女孩子,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能夠將她擁入懷中。

然而那個女孩子不在,她在另一個國家,追隨著他曾經的諾言。

他曾經想過無數個重逢的場景,她或許會開心,或許會生氣,或許會哭泣,唯獨沒有想過,她一臉平靜,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淡淡的提起她有男朋友了,他沒有錯過時簡提起赫言時眸中閃過的光。

時簡一直認為,斐然是她混沌生命中的一束光芒,卻不曾想過,她也是斐然黑暗人生中的救贖。

他從小生活在軍區大院,也有一段快樂的童年,然而這些快樂,在父親犧牲后戛然而止。

奶奶將他和哥哥母親接到本家,那個地方奢華大氣,卻像是一個牢籠,困住了他的一生。

斐家,標準的豪門,然而豪門的華麗外表下卻是無盡的黑暗。

無數的人都在窺伺著他嫡系子孫的位置,妄圖取代,使盡了各種手段,想要殺了他。

在無數的欺壓無盡的害怕無助中,他終于明白,唯有自己站在巔峰,才不會被他人踩在腳下。

他慢慢強大,慢慢成為了每個人仰望的 存在,可這不是他想要的。

直到他無所事事的轉進了那所高中,遇見那個女孩子。

初見時,她在學校后街小巷,囂張的將一個社會青年踩在腳下,對那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小混混說:“就這點能力嗎?真是無趣。”

他靜靜地偷窺,將她記下。

她做了他的同桌,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精致的五官,不像是唐晚清的清麗脫俗,時簡帶著一點煙火氣息,像是沉浸在紅塵里的妖冶女子,又有那么一些黑暗和疏離。

而她的笑容卻又是溫暖的,眼角眉梢都很柔軟,帶著一絲溫婉。

動心是在什么時候?

是她護著他給了赫言一巴掌,踹了赫言一腳的時候吧。是她默默地陪伴吧。亦或許是在她微笑的那一刻,他已經淪陷。

“時間,我很想你。”

時簡聽到他這么說。

她仰頭,微微有些迷茫。

他想她嗎?可是,為什么當初還要走,讓她自己像個可笑的小丑。

斐然看著她變化的臉色,俯下身扣住她的后腦勺。

唇印上去,舌尖溫柔的勾勒她的唇瓣,時簡頭腦有些混沌,張了張嘴,對方的舌頭靈活的竄進來,這個吻很溫柔,帶著久別重逢的被壓抑許久的喜悅,日復一日的不斷洶涌如潮水的思念和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喜歡,像是在劃地盤一樣的吻讓時簡眼眶微微泛酸。

斐然微微彎身,攬住她的腰,把她的腦袋摁在肩膀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

“斐然,你干嘛?”時簡還有些懵,剛剛的吻讓她還有些緩不過神。

“傻子,我喜歡你啊。”斐然勾起唇角。

時簡愣住了。

腦中突然浮現起赫言俊朗無雙的臉,心臟仿佛一瞬間柔軟下來,時簡突然緩過神,推開斐然。

“斐警官,我有男朋友,注意你的分寸。”時簡淡淡的盯著斐然道。

心跳很快的平息下來,她突然覺得,見到斐然的時候,自己只是有那么一點點的驚訝和故人重逢的喜悅,而那種心動的感覺卻微弱的不可尋。

那個吻,讓她微微沉迷,想起了往事,過去那個讓她悸動的白衣少年。

就當是告別過去吧。

告別曾經青澀的自己。

告別曾經的心動感覺。

告別自己牽掛了許久的他。

畢竟現在,她還有赫言,那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斐然,我不喜歡你了,現在我有赫言,我過得很好,我希望你,不要執著于過去。”時簡抿抿唇,還是說道。

斐然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心底蔓延出苦澀,慢慢的爬滿心房。

他知道她不會撒謊。

“你喜歡過我嗎?”

“喜歡。”時簡不假思索的說,“曾經我喜歡你,深入骨髓的喜歡。”

“那就夠了。”斐然苦笑,“如果三年前我沒有走,如果守在你身邊的一直是我,我們會有可能嗎?”

“會。”時簡抬頭看著眼前成熟了許多的男人。

“...謝謝。”


時簡去見了斐然的事情很快被赫言知道了。

某女只能苦逼的回來哄自家這個醋壇子。

“赫言,我不喜歡他啦!”時簡給身邊的男人順著毛,赫言黑色的碎發擋在眼睛邊,白色的衛衣襯得他臉色蒼白,精致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不爽,緊緊抿著的薄唇透露出現在他有多不開心。

“他還親你了!”赫言悶悶的別過頭。

“咋?你吃醋了?”時簡調侃的笑,赫言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某大型犬科動物。

“沒有。”赫言別扭,不肯承認自己吃醋了。

“好了好了,他也就只能親我這一回了,你以后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親我呢。”時簡揉揉男朋友的頭,笑瞇瞇的說,眼睛彎成月牙。

赫言愣了愣,嘴角慢慢勾起,又瞬間被他壓下去。

“嘁,不稀罕。

“別扭什么啊你,我家的醋壇子。”時簡無奈的笑笑,溫柔的扳過赫言的臉。

“誰跟你別扭了?”赫言皺著眉。

薄唇猝不及防的印上綿軟略帶濕意的她的唇,時簡伸出舌尖,安撫似的勾勒著他的唇珠。

赫言愣了愣,瞇了瞇桃花眼,扣住時簡的腦袋,傾身加重了吻,在時簡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才放開。

“不生氣了啊?”時簡微笑,“赫言,我曾經一直追尋著斐然的腳步,奮不顧身的走向他,但是我知道,不管怎么樣,我最終都會走向你。”

赫言眼中閃過光芒,將她擁入懷中。


早晨,時簡拿上毛巾晨跑,肩膀被人拍了拍,她轉過頭,是赫言帶著笑意的臉。

“手伸過來。”赫言微笑。

時簡聽話的伸過去,無名指微微冰涼的觸感讓她愣了愣,垂下頭看著手指上那枚嵌著鉆石的戒指在陽光映襯下閃著璀璨的光。

時簡笑的,赫言勾起唇角,伸出手,與她十指相扣。

“時簡,以后我們一起生個豬寶寶,一家三口,爸爸最丑。”

“誰說你最丑啊,你最帥了。”

“我跟你講哦赫言,和活潑可愛的女孩在一起才叫談戀愛 ??,比如我。”

“切,貧嘴。”

“還有,跟你說個露骨的事,我喜歡你,想和你上床。”

“三觀不正,思想不純潔。”

“不好意思,我三觀不正很歪,全部偏向你。還得跟你說一個壞消息,我對你的思想不單純。”

她真的很開心啊,這個世界上,她的另一道光,就是眼前這個滿眼寵溺的男人了。


斐然去了赫言和時簡的婚禮,他有了自己的女朋友。

張愛玲是騙人的,時間和新歡都忘不了一個人。

斐然想,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這么一個人讓他一眼心動,兩眼淪陷了。

她美好,又遙遠,是他拼盡全力奔跑追逐的。

大概這世上所有美好又遙遠的事物,都像你。

斐然這么想,曾經的時簡也這么想。

猝不及防被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撞到,斐然皺皺眉,扶了一把女孩。

“先生對不起。”女孩仰頭,眸子里仿佛裝了星辰大海。

“沒關系。”斐然微笑,遠遠地看了一眼嘴角洋溢著幸福微笑的時簡,轉身離開。

女孩歪著頭,不明所以,背著的手拿出來,手心里攤著一張名片。

斐然,24歲。

眸中劃過狐貍一般的狡猾神色,女孩歪歪頭甜甜的微微一笑,轉過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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