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野菜

暮春初夏,天氣時冷時熱,鼻炎時好時壞,頭經(jīng)常暈暈的,恍兮惚兮,不知今夕何夕。讀書讀不進去,看綜藝節(jié)目沒精神,做什么都沒意思,狀態(tài)有點兒遭。也許,我是想家了,想家里的食物,家里的田野,想我的童年。

我的童年,沒有多少惱人的作業(yè),亦無父母的耳提面命,學業(yè)壓力幾乎為零。我的童年,大半時間在田野度過,割草放牛薅草鋤地在父母帶領(lǐng)下割麥子掰玉米剔谷苗,童年大把大把的時光,就這樣溜走了。

長大之后,讀書,讀書,讀書。從汴梁到蓉城再到魔都,一路走來,念念不忘的,依然是童年那片田野。我是個徹徹底底的山里孩子,盡管這些年大半時間生活在城里,到農(nóng)田走走,依然是最親切的事。童年里那些朝夕相伴的野草,在夢里時時出現(xiàn),讀研時偶然翻閱《詩經(jīng)植物圖鑒》與一套臺灣出的十大冊《植物圖鑒》,發(fā)現(xiàn)童年的許多植物都有好聽的名字,有藥用價值,也入詩。對于植物忽然就興致勃勃起來,開始留心各樣的植物,不僅努力記住她們的名字,分類,科目,也略略了解她們的生長習性。

在百無聊賴窗外陰沉沉的午后,我只想念我童年的田野,田野里各種各樣的野草。日人有川浩有部兼植物言情美食為一體的小說譯為中文也叫《植物圖鑒》,里面有句話,“世上沒有叫雜草的草,每一種草都有她的名字”。這篇小文,略錄幾種童年的野草,想要詳細內(nèi)容,請自行百度,我只講我與這些草兒的故事。唯一的遺憾,所用圖片來自網(wǎng)上,而非自己田野中所拍,等明年春天吧,回家小住一段時日,拍下我童年的玩伴——野草。

麥瓶草·石竹科石竹屬

麥瓶草,顧名思義,長在麥田里花朵像花瓶的草。我們那里叫苦柄菜,幼苗可食。初春苦柄菜、毛妮菜剛發(fā)的嫩苗洗凈,吃面條時放一把,是很時令的青菜,口感略澀。四五月份,就長得老高了,開很漂亮的紫色花,如圖所示,帶一個深淺綠色紋路的瓶狀口袋。麥瓶草多長于麥田,開花時葉子黏糊糊的,薅她久了,手上有黏糊糊的黑。

面條菜

面條菜,我們那里叫毛妮菜,嫩苗可食,吃法與麥瓶草同。網(wǎng)上查閱,360百科說面條菜就是麥瓶草的 幼苗,這是不對的。面條菜是另一種植物了,麥瓶草幼苗葉面光滑,莖干分明,手感細滑,根部為白色,面條菜幼苗葉子背面有白色細絨毛,略扎手,及長,開白、粉、紫、藍幾種顏色小花,花朵小米粒般大小,五瓣;麥瓶草花朵有黃豆大小,下帶小瓶。面條菜也可蒸食,不曾試,不知味道如何。

灰灰菜·莧科藜屬

灰灰菜,在春天的幾種野菜里,葉子最鮮嫩,葉背有一層灰白色的粉,故名灰灰菜。可下面條作青菜,亦可蒸食蘸蒜汁,或者焯水涼拌。灰灰菜根系重,幼苗易薅,長老后薅起來有點費勁,種子生的特別多,密密麻麻的黑色籽兒。


馬齒莧·馬齒莧科馬齒莧屬

馬齒莧,我們那里叫馬茲菜,大概是馬齒莧的轉(zhuǎn)音。有個順口溜,馬茲菜,個拽拽,拽住大腿跑不快。不知何意,也許是說馬茲菜吃多了不好?馬齒莧莖干紫紅色,葉子肥厚有光澤,開黃色小花,有園藝品種,開各色花。馬齒莧我們那里一般是蒸饅頭時揉在面里,蒸馬齒莧饅頭,微酸,有種植物的清香,也有用馬齒莧烙餅的,沒吃過。汪曾祺寫她祖母吃齋,每年要曬很多馬齒莧干,過年時包包子,汪老說嘗過一次,一股酸味,算不上好吃。老了咬不動的馬齒莧梗,放到臭壇里臭,吃時里面竿里像果凍般,可咕嘟一下吸出來。附?jīng)霭桉R齒莧圖。


苣荬菜·桔梗目菊科

苣荬菜,我們那里叫落落蔥,有諺云,落落蔥,就小蒜,越吃越好看。小時候和小伙伴下地薅草,常生吃,嫩苗根部有白色汁液,嫩葉子與小蒜苗(一種野生的蒜)同生吃,味頗佳。多年未吃,已忘其滋味,嫩苗想來亦可焯水涼拌。花白色或淡黃色、紫色多種,花期后會結(jié)白色絨球球,與蒲公英花不一樣的絨球球。

菊科舌狀花亞科蒲公英屬

蒲公英,我們那里叫黃黃苗。春天初開花時,許多人家會下地挖,嫩葉可用來煮粥,煮出來的粥顏色黃艷,口感偏甜,帶一股子清香。老蒲公英則主要挖根,黑褐色的根洗凈曬干泡水喝,有清火利尿之效。

最后編輯于
?著作權(quán)歸作者所有,轉(zhuǎn)載或內(nèi)容合作請聯(lián)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由作者上傳并發(fā)布,文章內(nèi)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fā)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