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是一座遠近聞名的商業古鎮。鎮初建于春秋戰國時期,清代康乾年間最為繁盛,為全國四大名鎮之一。
民間有 “天下店數賒店”之稱。
東漢光武帝劉秀曾在此“賒旗訪將,起師反莽”而得名,是“萬里茶道”的重要中轉站,有“中原第一古鎮”之稱,
縣城內七十二條古街道保存完好,構成中原最大的清代建筑群。
其中,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山陜會館,氣勢恢弘,輝煌壯麗,集中展現了中國古代建筑藝術之精華,被譽為“天下第一會館”。
不得了啊,
卻居然榮獲漢武帝賜名,周總理親自改名,慈禧御筆題字聞名,天下第一館馳名,說起來這樣的光環自古至今。
它就是以九門城墻 山陜會館享譽天下的古鎮賒店,也叫社旗。
此地多英豪,邈然不可攀。
社旗縣南部有個風景如畫的小鎮,1933年筑寨,取“太平人和”之意,稱太和寨。
太和鎮境內有河南省級文物保護單位轉樓,縣級文物保護單位七間樓,以及太和寨古井、龍池廟等古跡。
宛東民謠云:“唐縣城的塔,離天只有一丈八;源潭街的鐵旗桿,離天只有一槄稈;太和街的大洋樓,離天只有一指頭;賒旗鎮的春秋樓,一下子插到天里頭。”(筆者注:唐縣城的塔,指的是河南省重點保護文物唐河縣的泗洲塔;槄稈,高粱的秸稈;春秋樓,遺址在今天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社旗縣陜山會館內,已毀于戰火。)這民謠正是該樓卓然風姿的又一佐證。
在太和鎮東北部,有個叫宋莊的小鄉村,
宋莊村位于太和鎮東北部,與苗店鎮接壤,太苗路穿境而過,地理位置優越,轄王崗、鐵莊、李莊、吳莊、下唐、芳莊、喬官莊、王樓、馬溝、宋莊、王莊、單莊13個自然村,24個村民小組,總人口4726人,耕地面積10600畝,1977年12月12日上午,一聲清亮的啼哭,一個大眼睛的男孩子出生了,他的出生讓這個家里充滿了歡聲笑語,雖然日子貧窮,但是父母還是盡可能的讓這個孩子的童年多一些快樂。
這個男孩的名字叫做王華增。
農村的孩子,廣袤無垠的田野就是他的樂園。
他的童年,基本可以用一個“窮”字來概括。
華增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一家人的生活開支全部要靠那幾畝地維持。老實巴交安分守己的父親,除了會下死力干個農活,其他沒有任何特長。甚至連地也種的比鄰居家差。
清楚的記得,每一年麥收完畢,鄰里之間都要互相明里暗里打聽,或者是憑借碾一場麥子裝多少袋子,來判斷哪家的麥子收成最好。
每到這個時候,都會聽見華增母親滿腹牢騷埋怨,說他們家今年又白忙活了一場,人家一畝地又比我們多收多少糧食,然后就是把父親一頓好罵,如何不中用,地都種不好諸如此類的。
聽見母親的嘮叨,無形中,他總有一種低人之等的感覺,總是覺得自己家窮,比不上別人家。一股深深的自卑感油然而生,隨之而來是強烈的不服輸。
在讀小學那幾年里,學校門口有個小賣部,那時候好吃好玩的并不多,也就幾小包瓜子,幾個棒棒糖,和一些文具用品,天天下課了學生們一窩蜂圍在門口,嘰嘰喳喳買這買那的,條件好些的學生會花五分錢買一包瓜子呀,或者是一顆糖,而她,讀了六年小學,在門口的小賣部,除了學習用品,其他任何“奢侈品”也沒買過。
因為他知道家里沒錢,平時買作業本都是小心翼翼的開口向父母要錢,每次看見母親艱難的從她的口袋里,半天摸索出一張揉的皺巴巴的,五分、一毛的紙幣的時候,他的心里都覺得十分的慌恐不安,和深深的負罪感,覺得父母沒錢,他還伸手去要,是莫大的不該。
作業本都是正面用完再用反面,不敢浪費一張。偶爾有時候不小心露掉一頁背面忘記用,都會心疼不已,感覺太可惜太遭塌了。
鉛筆也是用的實在捏不住了才舍得丟棄。
記得小學二年級那一年,母親不甘心總是這么拮據,就思考著做點小生意補貼家用。經過再三研究,決定去批發一車甘蔗來賣。
給父親商量的時候,老實巴交的父親也答不出個所以然,只會悶著頭抽旱煙,母親叫他一起去十幾里外的鎮上拉甘蔗,他也不愿意去。最后無奈,母親和時年十七歲的大哥,拉著家里那輛破舊的架子車步行一起去了。
甘蔗拉回來了,可是誰去賣又是個問題,父親說什么也不肯去,不愛拋頭露面的他,覺得出去賣東西是件丟人現眼的事。最后還是母親出去叫賣。
看著那一車甘蔗,平時極少吃到零食的我們。十分的眼饞,真想自己先吃一些過過癮,可是,心里又清楚這是拿來賺錢的,不是叫他解饞的,在母親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幾兄妹誰也沒敢私自嘗上一根。
他也滿心希望這一車甘蔗能帶來不小的收獲,可以緩解一下經濟的困境。
可是,沒有任何經商經驗的母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走街串巷到處叫賣,最后僅僅是夠本而已,一分錢也沒賺到。
再次聽見母親的嗦叨,錢不好掙,做生意也不行。剛燃起的那點美好的希望又一次破裂。從那以后,母親再沒考慮過去做買賣的問題。
農忙的季節里,父母親起早貪黑的在幾畝地里勞作,可是僅僅是解決溫飽而已,一旦遇上災害年,整個一季子都是瞎忙活了。
誰說那時候人沒有壓力,沒有攀比,只是他那時候年齡小,沒意識到而已,就像有句話說的好,你所謂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而已。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電視開始逐漸流行開來,但也只有個別條件稍微好點的人家,有個十四寸的小黑白。
永遠忘不了,天天晚上早早吃完飯,去鄰居家搶位置看電視的情景。那時候,對于家里什么時候能擁有一臺電視機,可以坐在被窩里看,就覺得是離他十分遙遠的事,簡直就是奢望。
農閑的時候,家里幾口子人吃飯也是個不小的開銷,于是父親就和村里人一起去市里面打零工。
每次父親和哥哥外出,他都忽然有種腰桿挺直的感覺,總是幻想著父親這次出門肯定會滿載而歸。
然而,多數時候是令我們大失所望的,父親和哥哥們數次的外出回來,沒有一次給他帶來驚喜,甚至有時候還有驚嚇。
那年代,男勞動力出門能干啥,不過是些下死力氣又不掙錢的活而已。比如磚瓦廠,建筑隊小工之類的。運氣不好遇見個沒良心的工頭的話,飯都不讓吃飽,臨走還一分錢工資不給。
至今記得父親有一次在一個磚廠,干了幾個月分文沒拿到,還差點把命都送在那里了,最后和一個朋友,二人一邊討飯一邊靠撿點廢鐵賣賣才回到家里。
那時候我們不攀比不愛美嗎?肯定不是。當看見小伙伴們穿著漂亮的新衣服,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個羨慕勁兒,心里想著自己如果穿上這件衣服是什么感覺。
可是,知道自己家里條件有限,從不敢撒嬌問父母要求買這買那的,一直都是大人給什么就要什么,不給就不要。
所以從小也就養成了節儉的習慣,直到今天,雖然日子好過多了,錢也寬裕了,他依然無法像身邊其他人那樣任意揮霍,大手大腳。
小時候,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夏裝,秋裝,沒見過秋衣秋褲。
冬天一件棉襖,外罩一個外套,襖里面穿一件夏天的薄衣服就算是秋衣了。
甚至連件專門的短內褲都沒有,多數時候是夏天的褲子短了穿不成了,媽媽把褲腿剪了,穿在里面做內褲。
下雨天沒有雨鞋。夏天還好說,可以打赤腳。冬天就不好過了。每當大雪過后,雪化的時候,到處都是泥水,媽媽做的棉靴遇水就透了,去上學的時候根本沒法穿。
母親舍不得花錢給他買新的,就穿哥哥們穿小了的舊雨鞋。
那舊雨鞋是相當的舊,大小窟窿裂縫遇水就往鞋里滲。看著是穿著雨鞋,實事上跟沒穿一樣。
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年去上學的路上,泥坑太多實在沒法走,是小伙伴們在前面用腳上的好雨鞋給我踢出一片一片干燥處,跟著腳印一步一步挪到學校去的。
不但沒有雨鞋,雨傘也不提。
家里倒是有兩把舊雨傘,是那種木柄黃油布的,又笨又重,小小年紀的他,拿起來用實在是有點吃力。后來那兩把雨傘越來越舊也破了。家里也沒舍得買新的更換。
記得讀初一那一年,一個星期天的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可是他要去幾里外的鄉中上學。
母親就要他拿上那把又笨又丑的大雨傘去學校,雨傘破的不像樣子,四下露雨,打傘跟沒打一樣。于是母親又找出一塊塑料布讓他披在身上,這樣雙重保護,卻依然擋不住飄潑大雨。
走出村口和幾個同學會合,一看人家每人手上一把當時很流行的黑色自動傘,洋氣又輕便,只有他撐一把又丑又破的舊雨傘。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總感覺她們的眼光都聚集在了他的破雨傘上,暗自嘲笑。
一路上,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前走著,他低著頭刻意走在最后面,看著她們說說笑笑的,他卻無心開口。撐著這樣一把破傘走在人群里,我實在覺得太丟人現眼,顏面盡失。
早在我們讀初三的時候,政治課本上就在講,到二十一世紀,全國到處實現四個現代化,到時候農業就機械化了。
當時,對于課文我們背的是十分熟練,只是對于農業能不能機械化這個問題,表示深深的懷疑和不敢去想。
在我們的意識里,父輩們整天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一天到晚干不完的農活。雖然那時候也有一些機械,但大部分農活還是要靠人的一雙手來完成。
那時候最怕的就收麥的季節。
一到麥開始泛黃,一種恐懼之感自內心深處而來。
學校里會專門放半個月的假期,叫學生們回家幫忙搶收,那時候經常在想,學校不放假該多好,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偷懶不去參加勞動了,就連平時最不愛上學的人,那會兒也會特別喜歡校園。
第一次割麥我記得是小學三年級那一年。
小小的我,拿著父親專門給他準備的一把小鐮刀,堂而皇之的跟著大人一起去地里割麥。
一個上午一隴地都沒割到頭,直累的腰酸背疼腿發軟。
那時候收麥是個相當復雜繁瑣的過程。要先用鐮刀一把一把割下來,再用農用車套上牲口拉到打谷場里,垛起來。等幾畝地全部割完,就可以攤開來碾籽。碾完再把麥秸稈清出去,再把灰揚出去。然后才能看見干凈的顆粒。
如果趕上陰雨天,就更慘。割下來放在地里成熟的小麥,如果不及時拉回場里垛起來,下上幾天的雨,就會發芽霉變,眼看到手的莊稼傾刻化為烏有。
所以,那時候一到麥季,大人晚上覺也難睡安穩,時刻小心注意著天氣的變化,很多時候半夜里天空有幾片烏云略過,大人們就一骨碌爬起來去地里打捆垛垛。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連他這些小孩子也在熟睡中被大人強行叫醒,迷迷糊糊,睡眼醒忪的跟著去地里幫忙,夢游一樣的,把一捆一捆的麥子往父親扎好根基的地方抱。''
整個季節需要半個月左右,每年的麥季過后,再精壯的漢子也會瘦上一大圈,其中的辛苦不是現在的零零后可以體會的到的。
哪像現在,一輛大型機械,只消幾分鐘時間,一畝小麥就完美的顆粒歸倉,人們該打牌打牌,該逛街逛街。完全不需要費任何力氣。
干那么繁重的體力活,是要吃飽飯才有力氣的。
平時農活不忙的時候,家里經常是碗里缺少葷素。只有麥收農忙的時候,母親才奢侈一把,去集上買回大袋大袋的便宜包菜或者是洋蔥。記得那一年,整個麥季頓頓都是包菜,把他吃的膩的,到現在看見包菜都反感。
早上母親也會煮上幾個雞蛋,但是那是給干活的父親吃的,他這些小孩子不是壯勞力,只能眼巴巴看著。
那時候應該是大多數人家都窮,就算是稍微好點的,也都過的十分節儉。
零食幾乎沒見過,新衣服只有過春節的時候才有的穿。
甚至哪個小伙伴能在親戚那里撿件舊衣服,他都會羨慕不已。心想我怎么就沒有個表姐什么的送我舊衣服穿呢?
那些年的農村人,洗頭水都不知為何物,都是用一把洗衣粉解決。用洗衣粉洗過的頭發可想而知。那叫一個難梳理。
特別是像他這樣的濃密的頭發,每次洗完梳頭就如上刑一般難受。
后來在電視廣告里看見那時候開始流行的“飄柔”“潘婷”,十分好奇和向往。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能用上那樣的洗發水。
記得有一次他給一個小伙伴聊天,他說等他自己會掙錢了,他一定買“飄柔”來用。小伙伴當時接過話說:“飄柔”得二十多塊錢一瓶呢。那口氣仿佛在說,就憑你?這輩子也買不起。頓時他好久沒說出一句話來,講真,當時她說的二十塊一瓶確實把他嚇到了,但他心中始終有把烈火,這火來自內心,有看著歷經生活坎坷的父母心疼,更有種來自與對生命的不低頭,不認慫,他覺得,自己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為父母,更為自己
現如今,曾經所有一切不敢想,不相信的東西,都一一的實現了。
懵懵懂懵的童年,饑餓的感覺揮之不去,從小就心疼父母的華增承擔了家里給牛割草的任務,夏天下的烈日下,悶熱的麥田沒有一絲風,汗水浸透了破舊的短衫,他擦了擦頭上的豆大的汗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太口渴了,可是草還沒有割滿,他不允許自己背著半袋草回去,那樣既填不飽牛的肚子,也無法對得起自己的小目標,他彎下腰去,一鐮刀一鐮刀的刷刷的下去,手起草落,看著裝草的袋子漸漸撐大了腰,他才松了一口氣,找到一個地頭坐下來。忽然看到不遠出有家豌豆角地,他的肚子咕咕嚕嚕,對于一個八九歲的農村孩子,玉米桿,豌豆角就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了,他忍不住偷偷的爬到豌豆角地里,豆苗太淺,掩蓋不了他小小的身軀,他極力的把自己的胸膛貼著地,一點點匍匐前行著,一只手摘著掛在指頭嬌嫩的豌豆角,來不及把它放在口袋里,饑餓昏天暗地,他忍不住把豌豆角一把塞進嘴里,手里的泥巴帶著豌豆莢的清脆讓他饑腸轆轆的肚子有了一點安慰。
大熱的夏天,地里的空氣似乎也被無處躲藏的炙熱包圍了。他躺在地上,恐懼夾雜著滿足,滿身大汗,成了一個泥人。
突然,他被一聲怒吼驚呆了。
誰家的小孩,偷俺的豌豆角,你知道這豌豆尖有毒嗎?不想活了,走,找你家大人去。
豌豆角的主人又黑又胖,突然從天而降,真真實實的讓他不寒而栗。從小到大他就是個聽話的孩子,偷這個詞那么的刺耳,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黑壯的男人不由分說,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把他生生的抓了起來,他用盡力氣掙扎可是根本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