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遠在異鄉的好友丫頭向我“求愛”。我很奇怪,像她這么一久經沙場的主兒,找我這樣一個單身狗取經。當時內心一陣小竊喜,想著終于輪到我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給她撒撒雞湯的時刻了……正準備開口,往日那個幸福的像花兒一樣的小姑娘就在電話那頭嚶嚶啜泣,心疼的緊了起來。只好默默等待著她的訴說,陪她一起潸然。
老話講: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何況還穿了雙“破鞋”。
想起高中那會兒,她和男友毛毛真的羨煞旁人,在我們還不知道什么是秀恩愛的時代,她們兩個就將其詮釋的淋漓盡致,拿到現在狗糧都能撐死單身汪。
丫頭和毛毛是在純k朋友聚會上認識的。哎,樹大招風啊!怪只怪丫頭收不住自己“夜店女王”的氣場,到哪都能嗨翻全場,獨領風騷。這一次也毫不意外,開辟了新時尚。別人在夜店唱歌跳舞,有的生怕自己的舞姿不夠妖嬈,有的擔心自己的歌喉過于“美妙”。她倒好,提著一副麻將,拿著一張折疊桌,在包間打起了麻將。無人不覺尷尬但稀奇,所以還是迅速圍滿了人。
長椅沙發上透出淡淡的光,毛毛正定睛看著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女孩,灑脫,奔放,最主要的漂亮,眼里滿是愛意。心想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
本以為像丫頭這樣一個浪蕩不羈愛自由的女紙在遇到愛情時會直接的像個孩子。誰曾想毛毛剛表白,臉刷的就紅了,撒腿就跑,嘴里說著我還有事,心里卻樂開了花。喜歡這種東西,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里跑出來。我知道她喜歡他,只不過是特意的在放高姿態罷了。
可是再高傲冷艷的矜持也抵不過傻逼似的堅持。最終還是墜入愛河。
透過她,我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真的能讓人卑微到塵埃里。難以想象,要有多愛才能溫柔成這樣。夜店女王變成了乖乖女,朋友的酒局能推就推了,推不掉的想方設法也推了。我還想著她是不是準備相夫教子,耕田織布了。
后來我才知道她只是想要一份自己心里的愛情,“寧負韶華不負君”的愛情。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著,每天上課習慣著她和我說毛毛和她的那些膩歪時光,整個人像浸泡在蜜里似的。看到她那樣幸福,我曾經一度相信愛情。
或許真的如別人所言“一見鐘情只不過是見色起意”。她努力的改變著自己,忘了曾經那個熟絡于各種場合,喊麥蹦迪帶領朋友嗨翻全場的自己;努力迎合毛毛,想努力成為一個女朋友該有的樣子,溫柔似水丟了自我的丫頭。而恰巧丫頭改掉的正是所有毛毛最愛她的地方,她不知毛毛當時中意的便是她的標新立異,愛上的只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命運弄人,丫頭和毛毛不止一次分手。或許出于不甘,也許出于不舍。命運里這就是她和毛毛之間的愛恨情殤。
幸運的是最后與毛毛無疾而終,遺憾的是至此丫頭仍然沒有做回她自己。
丫頭曾經戲謔很難再愛,可終不過是個玩笑話罷了。時間就這樣一幀一幀的消噬著過往,或許記憶不夠銘心刻骨,又或許掩飾的過于刻意。每每及此,丫頭嘴角依舊會捻起一抹不為人所覺的黯然。
日子總將塵事碾碎,然后揉雜,成為下一次受傷自我治愈的“靈丹妙藥”。人啊,就是這樣一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動物,即使會有抵觸卻還是蠢蠢欲動,尤其在愛情面前。
丫頭的第二段感情翩然而至。她成了一見鐘情的主角,瘋狂迷戀著她眼中的納西族帥哥。只不過這一次她選擇占據主動,任何事都主動。用愛到窒息來形容我想也不為過。
我想:這世界最好的感情應該是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也喜歡我,我在想你的時候你也剛好在想我。從大理的邂逅,到麗江的艷遇,或許緣分使然,她徹底湮沒在納西小伙的臂彎里。
可惜男人本是感官性動物,乍見之歡比起魚水之樂應更能表現男性初逢漂亮美眉時生殖反應的沖動。
而丫頭看的太簡單,又愛的太深。我不敢說愛情里一定要互表忠貞,如果當我們許下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爛,最后卻換來草草分手弄到老死不相往來,我想和“婊子立牌坊”沒多大差別。我只能說至少在愛上的那一刻彼此一定是真誠的。
丫頭努力經營著這段感情,小心翼翼地呵護。所以從不和別人說起,以前的秀恩愛,發票圈,撒狗糧,不復存在了;那一次次編輯好準備發送的瞬間,被揪著,也被扯著;被朋友詢問卻還是說著自己單身;自己和自己談著一場戀愛,當初那個談戀愛就要昭告天下的女子變成了現在唯唯諾諾、赧然羞澀的軟萌妹了。她明明知道就是不愿意承認,因為我知道她的心里葬著未亡人,只不過是不想讓新傷舊痛席卷自己。誰又愿意呢?
我不想說納西小伙“渣”,因為愛情本身就是不公平的,總有一方付出的比另一方多,所以沒有誰對誰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既然選擇享受愛情帶來的甜蜜,那么這樣的痛苦也是必然要承受的。
不被看好的愛情在丫頭的細心照顧下也維持了兩年之久。丫頭在電話那頭輕輕的抽泣著。哭出嘔心瀝血兩年后的釋然,也哭著愛一個人的摯烈。哭吧,別憋著,哭出來了就好受了。在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突然想起和初戀分手后和她說的話:你只適合結婚,不適合談戀愛。現在想想可能是在自己最沒有能力的時候遇到了最想照顧一生的人。不僅我如此,丫頭也如此,那些曾經摯愛,最后分道揚鑣的男女也這樣。所以或許祝福更對得起曾經那些花前月下,忠誠愛過的時光。
之前看到一句話:南北約阡,東西約陌,我選南北,你走東西。阡陌縱橫間我們總有那么一個交點,那便是遇見。有的人遇到真愛,有的人遇到過客,但不管怎樣,他們都是我們應該遇到的人,教會我們一些東西。
與其相濡以沫 ,不如相忘于江湖。所以:
丫頭,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