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就像每天不變的蔬菜,白菜土豆胡蘿卜輪流來。我還是想把這一去不復返的平淡生活和稍縱即逝的想法情感轉化為文字記錄下來,也為了更好地理解我自己。
因為說要請阿列克下來喝粥吃面條的一句玩笑話,阿列克當真了。最后發展成為請三個男生下來吃大餐。我們四個女生加上男生就一起從廚房忙活出了6道菜。從準備、吃、聊天到收拾時針已從七指到十,轉了三圈。
做飯大動員本是今天晚上開始,心血來潮琳英同志決定昨天干,沒有商量和討論。計劃的突然改變讓我措手不及,已經準備好了要去鍛煉的心突然就暴躁起來,于是前日鍛煉疲憊的肌肉來安慰脆弱的小心靈,沒事,我也有些累了,想歇歇。
一進到廚房,就被忙碌的氣息控制,不自覺地跟著手忙腳亂起來。
廚房是混亂的,熱氣騰騰的,飄出鍋爐的不止,曾經回家路上讓我垂涎三尺別人家的菜香,還有略微嗆人的油煙味,不算好也不算壞。但是和身邊重要的人共同完成某件事的過程讓我享受其中。
這會兒郭暖雪雪和琳英又在炒菜的空隙控訴我背著手在廚房里無所事事地漫步和插科打諢,轉眼他們又低頭專注與自己的菜,全然放棄我。
我其實在等無須時時盯梢的可樂雞翅,悠閑地坐下在腦海里想象,雞翅們在二氧化碳的天空里使勁撲騰,努力吸收可樂精華,感受爐火的溫暖,逐漸曬成古銅色皮膚的滑稽過程。
飯桌上沒有很多的話題可以聊,好像為了避免尷尬和沉默又拉扯起以前的老段子,總之嘴巴是萬萬不能閑著。少了和他們分享桌上自己最終成果的快樂和滿足,不知是因為少了他們的評價還是人太多稀釋了這份情感。有人唱了兩首歌后就離席散場。
相比火車站,機場的離別,放下碗筷后的道別更使我傷感和失落。
我總認為一家人,不須多,三四個人一起做飯,邊吃邊聊些家常或嚴肅認真的話題,一起洗碗,坐下來一起看看電視或者各自干自己的事情,是一個幸福和平靜的夜晚。
郭暖雪雪在10點半的夜晚,堆在街道兩旁的雪還未化,枝條上的雪條還沒掉的夜晚出去散步。聽起來是一個好主意,不是嗎。
在樓梯道口的時候恰巧又碰到阿列克和魏大力。
自然而然二人散步變成四人散步。
我喜歡在按計劃行事的大樹下被意外之外的蘋果砸到。好似在平淡無奇的生活湖泊中泛起一絲漣漪,好似冬日里一覺醒來發現發面的世界銀裝素裹的驚喜。
因為有兩個男生,剛好可以一左一右拉著我這個小屁孩在結冰的路面模擬雪橇滑行一陣。
爽爆啦,就是要上天的感覺! ?“快快快快快快,再快點!”我不懂事地朝他們喊著。
和男生一起散步,走路的速度總會快點,話題也一個接一個地亂跳。這個時間點,只有我們四個人影攢動,靜謐的空氣里漂浮著中國人的說笑聲,一旁的大樹們就戴穿著白條紋的衣服就默默聽著不說話,反正也聽不懂。到了伏爾加河畔,風加把勁地呼呼地吹,略過耳廓剛好可以聽見它的聲音。
第一次在零下三度,座椅還有殘雪的秋千上蕩個不停。蕩在最高處的時候停頓那一剎那好像摸到進入另一世界的大門,臉上掛著冰冷的空氣則是它的結界,秋千又會瞬間把我推開,不受控制地蕩到另一頭使我遠離它,然后又蕩回去,如此反復。秋千的迷人之處就在于我可以觸摸到那個世界卻永遠地留在外面。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坐在上面不下來,時光停在這一刻。
扶手鐵鏈刺骨的寒冷一點不剩地傳到我手心里逼著我下來(魏大力其實把他手套借我了),讓另外三個人看我一個人在上面傻呵呵地笑也不人道。
地上的碎冰雪踩得嘎吱嘎吱響,很有節奏地一路踩回學校。回來的時候感覺只剩五個腳趾頭,另外五個凍掉啦。
雖然有幾次差點摔個大馬趴,但是都被及時地接住了。那么問題來了,為啥今天早上起來屁股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