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昨天晚上喝大了,頭痛欲裂,醒來時已經早上十點半了。昨天的襯衫就這么繃在身上睡了一夜,渾身酸臭味還痛。牛大力伸了個長長的腰,轉了個身,覺得口干得很,張開嘴想喊蘇蘇。突然想起蘇蘇在前幾日已經離開這個家了。
蘇蘇應該走了有一周了吧。一周前的晚上,蘇蘇怨恨地看了他最后一眼:從今以后,你別再來找我。蘇蘇還發了狠地加了兩個字:永遠。
牛大力,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周前的那個晚上,他居然沒有挽留蘇蘇,任由著蘇蘇鬧了一場,直到她離去,“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牛大力,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蘇蘇,但他又覺得他無法去挽留蘇蘇。
在十天前,當蘇蘇從醫院的人流手術室出來的時候,這便已是結局了。
這么多年,牛大力就從來沒有正式跟蘇蘇提過結婚的事,有時蘇蘇提到,他馬上就回避話題。甚至跟蘇蘇說:現在這樣多好,真正的愛情為什么要用婚姻來束縛呢?還是你不相信我們的愛情?蘇蘇覺得委屈,但能怎么辦呢?每次這樣的爭執發生后,無非就是冷戰幾日,最終以牛大力半夜強行進了蘇蘇的被窩來宣布冷戰結束了。但他們卻也始終在一起這多年。
蘇蘇在剛知道懷孕的時候,喜憂參半。幾年前,蘇蘇為牛大力打過一個孩子,那時吃著避孕藥,有時記得吃有時不記得吃,所以當時也沒想過要把孩子留下來。那這次這個孩子是上天送來的吧。蘇蘇想著這么多年了,也許是該結婚的時候了。大力應該也會想結婚了吧,況且現在還有孩子了。
那天,蘇蘇還是挺激動的,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著牛大力回來。等著等著,就突然想像起以后一家三口的畫面來了,寶寶胖胖的小手小腳,內心很是感動了一下。然后就想起要結婚的話,必須得趕緊辦,不然等后面月份大了,穿婚紗就不方便了。大著肚子回老家辦酒的話,恐怕也不好看。結婚的話,那真的就有好多事得安排了,估計還得把自己手上的工作給先辭掉,反正結婚也要時間準備,結完婚就安心保胎好了,做好胎教,學點育兒的知識。
一會兒得給兩邊的父母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兩邊的喜酒要怎么安排?禮金方面的事就省了吧,娘家也別給什么賠嫁的東西了,娘家那邊的酒也自己出錢給辦了就行了。倒是,現在住的房子,得稍微收拾一下,不要布置一下嬰兒房出來……蘇蘇正想著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的時候,牛大力開門進來了,心情很好:蘇蘇,我們晚上出去吃飯吧!你想去哪里吃?去你上次一直想去的那個餐廳,好不好?今天晚上我們去。
蘇蘇問:親愛的,什么事這么高興?我也有高興的事要跟你說。
牛大力跑過來抱住蘇蘇,把蘇蘇壓倒在沙發上,要解蘇蘇的衣扣:親愛的,你有什么高興地事?。课覀儾蝗缦雀赏昊?,再出去多吃點。
蘇蘇拉住牛大力的手:別這樣壓著我,我懷孕了。
牛大力停下手上的動作:懷孕了?!我明天沒空,你看一下,能不能自己先去醫院吧!
蘇蘇一下眼淚就下來了:牛大力,你不準備跟我結婚嗎?你整天說愛我,就沒想過要跟我結婚嗎?打掉,是嗎?可以,你不要后悔。
蘇蘇甩開他轉身去了臥室……委屈如潮水洶涌一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可是牛大力并沒有進到臥室安慰她。蘇蘇哭倒在臥室時,牛大力出去了一趟,帶了一份餐回來,然后到臥室門口說了一聲:出來吃飯吧。蘇蘇那晚沒有再出來,牛大力那晚也沒有再進去。
然后,接著兩天,牛大力沒有回來。蘇蘇打了電話,牛大力說在忙,電話就掛了。蘇蘇發了短信,但沒有收到回信。
第三天的晚上,牛大力喝了一些酒,帶著酒味回來了。蘇蘇在臥室里聽著他的腳步聲從大門進來又到了洗手間,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后來牛大力的腳步聲又到了書房。
蘇蘇推開書房的門,把醫院開的人流手術的單據紙單丟在牛大力的臉上。蒼白著臉冷冷地說:此生,我們就是仇人了。從今以后,你別再來找我了。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