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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安靜的雨夜,過了有睡意的那個點,單曲循環著《橄欖樹》,懷戀三毛。
心中有一絲慚愧,系統地去讀三毛,已經是大一了,從第一次看到《不死鳥》到系統地去讀她的傳記,居然隔了十年。十年間,一直斷斷續續看她,看她和她的大胡子荷西,看別人眼中的她,我的心中是幻想,是期待。十年間,滄海桑田,我也長大了。也許,現在看,更好,在思考與經歷了那么多故事之后,有的居然是經歷的遇見與心靈的契合,我的心中是沉思,是安慰。一直想寫一封無果的信,寄給和我隔著一個世紀卻并不覺遙遠的三毛。
我的處事風格里,一直有著三毛的影子。在《西風不識相》里,三毛寫道,“我一再地想,為什么我凡事都要退讓,因為我是中國人。為什么我要助人,因為那是美德。為什么我不抗議,因為我有修養。為什么我偏偏要做那么多事,因為我能干。為什么我不生氣,因為我不是在家里。”這是三毛留學西班牙時寫下的句子,當時三毛一直被周圍人欺負,起初她決定退讓,才發現,西風不識相,她選擇了反抗。有時候,講究的是“度”,寬容到什么程度才不算漠視,忍讓到什么程度才不算懦弱。其實,一直追求的真善美本就是對度的把握。
你遇到過懂你的人嗎?我承認我沒有。早戀過,深愛過;決絕過,深痛過;瘋狂過,心累過;現在一切歸于平淡,過著不悲不喜,恰如其分的日子。三毛是感性的人,體現在方方面面。她很小就有了匪兵甲與匪兵乙的故事,后追求者頗多,她享受,但她理智。值得一提的還是初戀,那個會寫文章的舒凡學長,看吧,她喜歡的還是有共同素養的人。情竇初開的年紀,令她驚艷的文采,這樣的遇見,心里自然是小鹿亂撞。三毛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卻從未被注意,愛情的卑微,郁結的不甘,在那個年齡的少女心里泛濫著。可是,她是三毛啊,她一直堅持創作,他們因為作品結緣。她愛得熱烈瘋狂,愛得干凈純粹,完全是三毛風格的愛,可是,正如現在很官方的那句分手詞,“也許,我們并不適合。”49年前的三毛,也許聽到的就是這個意思的表達吧。也許在舒凡眼里,三毛只是以愛的名義,威脅著他,綁架著他。
初戀的失敗無法治愈,于是,她選擇了遠行,也許,只要呆在那個地方,對愛情執著認真的她就會卑微的守在他身邊。記得以前在淚眼朦朧里,給某人發消息:“換個號碼吧,別告訴我,怕聯系你。”亦如有人唱過:“狼狽比失去難受。”
你是怎樣療傷的呢?有人說:“當你感到悲傷痛苦時,最好去學點新的東西。”三毛在西班牙過得確實很拼,讀各種書,學外語,看畫展……很多時候,當你一直這樣走下去,會發現一個更為走心的遇見,那里,有靈魂的棲息地,有心靈的慰藉所。如今,我會讀三毛的文字來療傷;昔日,三毛是用什么來療傷的呢?也許還有一個個無疾而終的感情吧,于是,在遇見荷西卻未牽手之前,三毛也經歷了幾段心累的愛情。這時候,一定要相信,在世界的一個角落,有一個剛剛好的人,在你最不經意的時刻出現,從此便有了永遠。
在那個藍色和紫色的年紀,我們堅信著“我們不是叛逆,只是比別人更早遇到對的人”這樣的措詞,輕易地開始,瘋狂地在那個年紀里拼湊我們所謂此生不換的回憶。可是,當那些成立于氛圍,結束于現實的句子都煙消云散時,我們還是繼續著下一個明天,但等到遇到剛剛好的那個人時,才發現,我們已不是那個最好的自己,再或者,已被那些年少輕狂折磨得對感情沒有多少期待了。三毛再見荷西,是未婚夫突然離開,她再度去西班牙。當她再遇到荷西時,她是否也有過這樣的思考,也許有吧,可是,荷西只愛她,只因為她是Echo。
他們的婚姻是理想的,我實在不知道該用哪些詞去描述他們那在我們眼里可望不可即的幸福,仿佛,那種感情只存在在三毛與荷西的世界里,對彼此的了解,能刺入骨髓的感覺,我似乎沒有勇氣和理由去多寫,因為,在那樣的感情中,語言似乎是特別蒼白的存在。沒遇到過,無法體味那是怎樣的心靈的交匯,只是腦海里一遍遍閃過廖一梅在《柔軟》中的句子,“我們這輩子,遇見愛,遇見性,誰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見了解。”撒哈拉于我們而言,只是地理概念,于他們而言,是致命的曾經,刻骨銘心的相守;如今的的大加納麗島上,是否還有當年他們的腳印?
他們的婚姻也是殘忍的,只相伴了六年,我想也許是上帝嫉妒吧,是啊,世界可以與你既往不咎,但好像并不允許你肆無忌憚,三毛有荷西的日子,確實幸福的肆無忌憚。雖然我早就知道,看三毛的傳記,就一定會有,荷西離開后,三毛悲痛欲絕的心情,之前做了十足的準備去以平靜的心情看那些故事,可是,當看到那個地方時,我還是眼淚破碎,悲傷著她的悲傷,絕望著她的絕望。
還記得她在《結婚禮物》中寫過,“荷西走得太匆忙,我們沒來得及說再見,這樣也好,我們永遠不再見。”離別季的那個雨天,你問,幾點的火車,我說,不知道。本來準備好的,踏上新旅程的會話框里,是“我們永遠不再見”,可是,看到風風火火趕來的你,我頓時慌亂了,才明白,有些人,永遠是你的心跳。
“針,刺進了手指,流出一顆圓圓的血來。三毛沒覺得痛,反而覺得血滴是手指上一顆怪好看的的櫻桃。”這是程悅寫的《君須憐我我憐卿,最真不過三毛》中的句子。記得三年前,指尖滲出的一顆顆紅,像是晶瑩圓潤的暗紅色珍珠,沒有痛,沒有淚,頭枕在胳膊上,靜靜地看著一顆顆豐滿的紅珍珠在重力作用下滴到日記本上,流著,暈開。暗紅色太過濃厚,流過有痕,干了結痂,染紅了日記,可字跡依舊清楚。
也許,三毛也曾試著去過沒有荷西的日子,去過作為女兒的日子,去過作為作家的日子,去過教育工作者的日子,可是,世人哪懂她,哪知道她身心俱疲,只是一味地逼著她,總覺著,那種日子并不適合她。走了就走了,尊重你的選擇,隔著時空,又不妨礙你在我的腦海里,在我的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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