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最終牛逼,一定有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力量

昨天答應你們寫風煢子,現在兌現。

她是我寫作后認識的朋友,本來我只是她的一個粉絲,因緣巧合,火星撞了地球,我們成了朋友。

剛開始寫作,微信上天天鋪天蓋地的雞湯,我懶得看,總想找個寫小說的號,于是各種搜各種搜,然后......各種搜不著。

我始終認為,文字的最佳使命是小說,好的小說,每個字都是一朵飽滿的花蕾,她們恰到好處地開在樹上,疏影零落,有自己的初生和落幕,有自己的絢爛和歡喜,又自然,又神秘,又嚴謹,又隨意,渾然天成。

這世上沒有兩樹一樣的花,也沒有兩篇一樣的小說,即使是同一個作者,寫同一篇小說,也不可能復制一樣的情緒和感覺,每一篇好小說的問世都是有宿命的。

我就是這么一個愛讀小說的人,可惜我在公號上找啊找,也找不到一個好好寫小說的,沒辦法,雞湯時代,大家急吼吼地忙著輸出道理,急吼吼地吸粉等著變現,急吼吼地朝開夕落,日暮窮途,誰還去做那么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磨一個幾千字的中短篇,少則三五天,多則半個月,還得惗斷數根須(女人沒須就揪頭發),而寫一篇雞湯,幾小時就好了,不用設計故事的起承轉合,不用鋪排,不用練字,有的雞湯,簡直就如潑婦罵街一樣。

二月的一個傍晚,閨蜜芳芳給我甩過來一個名片,說:“女人,你快看這女人寫的東西,太有趣了,我下班看了一路!”

芳芳是個“白骨精”,畢業于人大,任職于金融行業,是個八面玲瓏的女強人,她的口味很刁,不是一般雞湯吐槽之類能拿下的,我欣欣然打開看,果然......被迷住了!

這不但是個寫小說的,還是個高手啊!

我自己寫得雖然不咋樣,但別人寫的好賴我打眼一過就知道,不是我馬后炮,當年流瀲紫在天涯連載《甄嬛傳》,我從起步階段開始追,追到“那一年杏花春雨,你說你是果郡王”那一段兒,我就知道這小說肯定得火......我只是沒想到后來火成那樣兒,都快火到火星了。

風煢子也是,天生是個寫字的人,文字到她的手里,有魔性,她就是個妖精,能鉆進人心里,把人心里那點九曲回腸的心思都寫透,然后她還能跳出來,再把人那點皮相,淋漓盡致再寫活,不絮叨、不零碎、不枝蔓,點到為止,惜字如金。

我就像寶玉得到了《西廂記》一樣,不畏石涼露重,一口氣看了三四篇,篇篇精彩。

我常常驚嘆于她的一些表達,比如她說女人抓奸的心理:“據說女人在抓住男人把柄時,驚喜是大于悲情的——我終于抓住了。”

她形容一個人難過絕望,說:“我的喉嚨像堵著一個熱水瓶塞子,發出腐朽的木頭的味道。”

她寫情人關系在利益面前兵戎相見說:“人在某個階段是什么樣的人,結下的就是什么樣的情,下水道里的魑魅魍魎一拿到臺面上,都得化成血水。”

刀刀見血。

是的,她最擅長寫男女,就像古往今來那些偉大作家一樣,她把男女食色那點事兒寫得花樣翻新,跌宕起伏,但她不是瓊瑤風格,也不是亦舒風格,她寫人性之惡多于人性之善,寫人生之苦大于人生之樂,她總是把人性丑陋的那一面一點點撕開給你看,告訴你:要小心!

她寫惡,不代表她內心陰暗,相反,她說:“我為什么喜歡寫惡,因為我總是不能相信惡。不管見了多少惡,我還是會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于是我有四處吆喝的欲望,就好像這個事情是剛剛被人發明出來一樣。而做這件事的人早已習以為常,他們深諳利益的規則鏈,他們感覺良好,守口如瓶,因為知道謹言慎行是保障作惡的前提。”

別跟我說你不需要知道這些惡,你可以不喜歡,但不能不需要,就像你看多了瓊瑤照著那個理想去找愛人,一定會失望,兔媽媽每天告訴小兔子森林里都是山花蝴蝶胡蘿卜斑馬,小兔子沒心沒肺跑出去肯定被大灰狼吃掉。在這世間,懂一點惡,就當懂點防身之道。

讀書看小說,真的是能讓人變聰明的,因為偉大無私的作家們會把他們見過的壞人都寫出來告訴你,他們怎么偽善,怎么奸詐,怎么天良喪盡。我在村里那幾年,全靠這點本事,我叔叔常驚訝于我看人看事的透徹,一件事情, 我能把每個人的心思都猜出來,什么樣的人能干什么樣的事,說什么樣的話,我都說得八九不離十,這讓一向聰明自負的叔叔常對我刮目相看。

但風煢子,我看走眼了。看她的小說,我以為這一定是個心機深重的女人,不然怎么能把那些男男女女九曲十八彎的心思描寫得那么到位?

她的號做不大,有一次她寫了一篇文章,叫《一枚老兵獨了個白》,里面寫了她的職業生涯,她在紙媒干了十年,曾做過知音的編輯,湖北日報的記者,一度輝煌,但這兩年紙媒蕭條,有江河日下之勢,她從紙媒辭職,做公號,一直堅持寫啊寫,她說:“大雄(她老公)開酒店的時候,我可以去管賬,閨蜜做微商的時候我可以做代理,我沒有走,并不是因為我懶,我笨,而是你沒有看到,一個匠人在埋頭工作的時候,有一種怎樣的光芒。他熟悉他的每一把銼刀,他手指有常年使用錐子印下的凹槽,他每一次松開腳,電磨石都停得恰到好處,這一切渾然天成。他已經不需要成就感,心無旁騖是最誠懇地旁白。“

她拿自己比喻一個修鞋匠。

我看到這句話,感動劈了,這擊痛了多少執著于自己夢想但在別人看來就是個二逼的人的心啊。

我在文章下留言,呼吁粉絲們把她的文章狠狠地轉出去,讓她成為周沖那樣靠粉絲打賞可以過上幸福生活的人。她的粉絲們超級忠誠,瞬間把我的評論頂到頭條,直到現在。

她也感動劈了,原文是“感動......掛了。”

她主動加我微信,兩個很感動的人互相傾訴了一下就成為朋友了,我們聊啊聊啊,越聊越開心,可是一聊天才發現,不對啊,她怎么跟我想象得不一樣啊?看她的文章,覺得她肯定是個心機女,甄嬛級別的,有時候三觀還有點飄忽,生活中完全不那樣啊,她天真地像個......孩子!

真的,她啥也不懂,活脫脫一個現代版的張愛玲,她不會拉關系,不會拍馬屁,不會保護自己,俗世間那一套,她都不通。

她經常一臉懵逼地問我:“哎,簡書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有的作者簡介有“簡書簽約作者”幾個字?”我告訴她簡書是個寫作網站,簽約作者是他們看上的人,具體怎么合作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不是)。

要么問我:“我那篇寫狗的文章,有個讀者上來就拿臟話罵我,怎么辦呀?”我說:“刪了吧,上來就拿臟話罵人的,不配待在你的讀者列表里。”“那那個不同意我這篇文章觀點的怎么辦?也刪了嗎?他上次還給我打賞了一塊錢呢”。我說”不行啊,有讀者不同意你觀點是正常的,你不能指望世界上兩個人的思維完全重合,她不同意你這個,會同意你其他的,他關注你還是因為喜歡你的才華。”她“哦哦哦”,像個小學生一樣。

我在想,這真的是那個寫出千回百轉人性幽微的風煢子嗎?生活中好可愛啊,就像王芮說的,她最可愛也是最可恨的地方,就是她會很認真地給你端來一盤黑暗料理,等你吃完了還在這慨嘆人性唏噓人生,她卻早就高高興買花戴去了。

每一個藝術家,天性里都是個孩子。

她不關心別的,就關心她的小說,整天追著問我:我那篇文章有什么問題?是不是結尾太倉促了點兒?中間那段轉折急嗎?你看出來了一定告訴我啊!

就像她在自己文章中說的一樣:“如果別人說我長得丑,駝背,作風不正,精神異常,我都一笑而過,但是別人說我寫的東西情節有問題,我就緊張了。因為我的美丑就在那放著,不是你說變啥就變啥的,可是說我的文章有漏洞,靠,竟然是真的。我怕我們有一樣的價值觀的時候我落后你很多,我怕我全力以赴做的事情,其實并不夠好。”

她還真拿一個“靠”字做了小說題目,這篇小說被一個大號轉載,就她這個“靠”字,霸氣地戳在一個懶婆娘裹腳布一樣長的題目下面,那風格太凌亂,獨孤求敗,我差點笑岔了氣。

她真的像個匠人一樣,虔誠地對待自己的文字,我完全被她這股子精神打動了,開始處心積慮地幫她宣傳,我跟個精神病一樣,到處安利她的文章,把她的文章往各個群里面扔,還找出一堆大號編輯的微信幫她投稿,我覺得她就專心去寫她的小說就好了,這些俗務歸我,再說她那么懵逼對這些事務也不通。

她的粉絲不多,跟那些大號比,差得很遠,但都是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來的(跟我一樣),其實我們從來不愿把粉絲叫粉絲,在我們心里,都是朋友,因為如果這些人跟我們靈魂深處沒有相通的地方,不會天天聽我們在這叨逼叨。

她的粉絲大多數都跟我一樣,忠實度極高,她靠著這些粉絲打賞活著,雖然粉絲們真的很大方,但我怕時間長了也會撐不下去,她要是靠寫字養活不了自己,就該去管賬了,該去做微商了.....

我不能忍受。

每當群里有人說她的小說寫得好的時候,我就開心得要死,比夸我自己還高興。就在今天,我幫她投稿,一通亂扔啊,各大編輯被我騷擾遍了,一不小心給人民日報也投了一篇,然后人民日報的編輯給我回了幾個省略號。

我真的是尷尬死了,我怎么能給人民日報投《我的狗》這樣的文章呢?人民日報人的事還關注不過來,哪有功夫關注狗,雖然我的心里實際上認為,她寫的這個狗的事,就是人的事,比一般人寫的人,還深刻。

在此不得不吐槽一下她文章的標題了,那叫一個屎尿屁啊,她公號一直做不大的原因就跟這標題有關系,就她那標題,一看就讓人沒有分享的欲望,或者想分享也有顧忌。

我放幾個你們感受下:

秀恩愛把別人秀炸毛了是很可怕的。

蕩婦必須是強者。

你以為上個床能咋地,拉倒吧你。

這個情欲蕩漾的世界里,有多少小秘密。

... ...

聽名字慘不忍睹吧?實際上,內容都很好,每一篇都幫你打開一個看世界的新角度。

別問我為什么加句號,那是她風格,那個“靠”字,她也加著個句號,要不怎么出來“獨孤求敗”的效果呢。

這回你們知道我幫她投這種稿子的心情了吧?......真跟做賊一樣。

按說,我跟她非親非故,面都沒見過,哪來的這股子勁頭?我也解釋不了,真的,可能是上輩子的緣分吧,人和人之間的緣分,說不清,什么時候遇上什么人,給什么人當牛做馬,都是命里注定的事兒。

我不與命爭。

我甚至想,我這點才華,靠寫作能成個啥鳥樣兒也無所謂了,但她必須出來,她是為寫字而生的人,她那么虔誠,那么專注,我不能讓她去管賬,去做微商,這就跟讓一個鳳凰去孵雞一樣,太殘酷。

我寫這個文章,就想告訴你們有這樣一個人,她又聰明,又傻;又復雜,又簡單;又有趣,又酷炫;又正,又邪,她跟這世上99%的女人都不一樣,她羽毛華麗,心思婉轉,是只跌落凡間的精靈。如果你也能喜歡她,那太好了,我們一起喜歡,不喜歡,也無所謂,還是那句話,人和人之間的緣分說不清,就像你今天很喜歡我,忽然哪天覺得我討厭了,那也無所謂,我們的緣分就這么短。

再告訴你們一個巨好玩兒的事情,她有一次興致勃勃地在公號里曝了照,結果那天唰唰掉粉,到現在她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一直問我,我只好解釋說離開的都是不好看的人,你太漂亮,她們自卑。她半信半疑:“真的嗎?真的嗎?”

我再次給她曝個照,要是你跟她眼緣不對,千萬別關注她,省得關注了取關,她又來問我。

還有告誡某些男士,如果你因為她寫小說偶爾有點那種情節就認為她是個放蕩的女人,想騷擾她,勸你打住,對于一個作家來說,適當描寫情欲是必備的本事,就跟你當律師得背法條,當警官得學格斗,賣包子得會捏十八個褶兒一樣,都是手藝,手藝,跟性情無關,跟人格無關。我書桌前常年放著《金瓶梅》,但不代表我就喜歡淫蕩,所謂“君子所見無不善,小人所見無不惡”,心中有魔,所見皆魔。我倒勸勸那些暴發戶們都該讀讀《金瓶梅》,你看那西門慶,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再看看他身邊那些謝希大、應伯爵、吳典恩們,你們身邊有多少?

跑題了!

繼續說風煢子,我答應你們說寫她,現在寫完了,也不知道都寫了點啥,難為你們能看到這兒。對了,她那個煢字,音通瓊,她說那是她年輕時裝逼起的名兒,沒想到現在成了人們認識她的障礙。

標題那句話是她原創,她說“一個人最終牛逼,一定有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動力在推動她”,這是一個一輩子靠寫字為生的人的一點癡心,我覺得她的水平和努力都配得上更多的人喜歡她,至于那些人都什么時候來,那只是個時機問題。

相信我。

風煢子,曾任深度調查記者,現閑散碼字,擅長揭露一切,終生與世界格格不入,公眾號:故事人性的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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