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回到這個鎮上,在恍惚中開始新的一周。每次過來,我都有些恍惚,有個聲音在問我:怎么又到了這地了?是做夢嗎?在座位上坐一上午,中午進食堂時才確定我不是在做夢。
我故意蹉跎著時間,余光瞥著墻上的鐘,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我一邊裝模作樣地看著材料文件,一邊插著一個耳機,聽著我感興趣的內容,如此,才能找到身心所在。突然時空被打破,背后的領導要求我寫一些有關前沿產業科技發展的材料出來,我一臉懵逼,那些假大空的材料我看都看不懂,如何去寫呢。我只嘴上答應著,內心一萬個拒絕。我不知道要怎么寫,我只想應付工作,而這個應付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尤其需要思考,這讓我一點想做的心思都沒有。
準點吃飯,準點下班,在他們的注視下,我默不作聲地走出辦公室。我的確不是特別融合進去,從他們談論的話題、做事的內容、人際關系,我都顯得格格不入,我只是度日一般地過著,我不想惹事,也不想被卷入這環境中央。相安無事就好,是我得過且過的心態。
而今天,突然有兩位許久未聯系的大學同學給我發信息,那種問候猶如來自沉默的大海深處,被時間的海水淹沒很久的地方發出了一絲回響。過了這么久,我還能被他們想起,還能讓他們特地問候一聲,已經很難得了。他們的一聲問候,讓我恍然感知到時間的海水已經掩埋了太多地方,一位同學說我們要是再見都還是會如從前般,我不知如何回答,也許談論起當年時還能如從前一般,而現在的我們怎么會和以前一摸一樣。他已經是孩子爸,承擔著家庭的重擔,幸福地過著家庭生活,而她呢,終于和她大學的戀人呆在了一個城市,兩人結束了畢業后幾年的異地戀,終于可以好好規劃未來。看到他們都生活得幸福安好,我挺為他們開心的。只是,當他們問起我,我不知如何作答,我只能說我還沒有定下來,我還未找到自己的歸宿,我只能繼續尋找。
腦袋暈暈乎乎的一整天,到夜幕降臨時,我依舊未作好轉。我對室友憤怒地吐槽那些假大空的工作材料和工作方式,她說我有點像憤青,我說我是了解到了這個環境為何如此僵化的根源,比起憤怒,我更多的是感到悲涼。只有暈乎中,我可以暫時淡忘掉這一起,在屬于自己的時間里,規劃自己的學習和成長。
每次來到這邊,我都如此渴望離開,我只能在離開中開始新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