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隱藏的過節(jié)襯出生命花開花落幾番晴,蹉跎的辰光描繪生命無可修飾的苦澀。
言辭誠懇的箴言在荒蕪相欺歲月里碰撞,硝煙四起。
心里藏著一杯調(diào)和過的咖啡,氤氳出一襲襲醇郁的香味彌散在深夜寂靜的空氣里。
三分拍的空白,十二分的清醒,認真地憑吊一段被禁忌過的時光。時過境遷之后,迷失方向的孩童終于找到了她的單行道。我閉上眼,想象著那個孩童站在我面前的樣子,她是一臉頑皮的笑,旁若無人地哼唱一首曲調(diào)輕快的歌,歌詞和旋律都不祥。她用烏黑清澈的眼睛與我對視。片刻后,沖我扮了一個鬼臉轉(zhuǎn)身朝屬于自己的方向蹦跳著跑去。我望著她消失的地平線微笑,我從來都知道她的俏皮一面,如棉花糖一般的甜蜜。
這之前,我與人有過一段不算深刻的交談。剛開始的話題依稀記得是關(guān)于其中一人的某位朋友的一次不愉快的相親。我省略了大段漫無邊際的拉扯以及其后冗長的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陳訴,將思緒定格于成長。我說我從不懷念我的小時候,無所附麗也就無從想念,其實應(yīng)該更正一下說法。即便我仍念念不忘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生命里給予我感動的溫柔,我依然不愿去做像她們一樣的假設(shè),回到小時候或者不用長大。
我無比感恩時間將我一步步帶離那個無助時除了哭泣便是瑟瑟發(fā)抖咬著下嘴唇不出聲的小時候。我知道我的人生是一條單行道,只能一路向前地走下去。即便很多的時候我有的只是滿身的孤勇,但我并沒有就此便畏懼或抗拒著成長。我滿心歡喜地迎接它的到來,歡呼雀躍地拉上它同我一起將我身上的稚嫩一層一層地褪下。
我知道脫變的過程必定是艱難的,就如同我清楚地明白喜悅和傷痛必將是成長賦予我的恩慈和殘忍。
因此,要學會坦然地去接受一個又一個的死亡和新生。這是我必須做到的,也是只能做到的。每個人都不可避免地在被動或主動地接受成長,只有更早地明白成長的真實意義才能更妥善地接受它。成長并非是絕對的美好或絕對的慘痛,我用愉悅的心情開了一個好頭,更應(yīng)該保持良好的狀態(tài)繼續(xù)下去。
只是,那時候的我并沒有去深切地探究過個中道理。也許太小,也許這些只有在經(jīng)歷過之后才能從中懂得。
我篤定并且欣然接受的說法是后者。
在過去的很多個天光微微亮起的早晨,我抬頭望著那片不清澈的天空,一直一直地沉默。從迷惘到從容,一個個清晨和黃昏便過去了。這些年,我想象著自己是一個巨人在用蚊子的腳走路,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辛和刻苦,交替分享著移動小小一步的喜悅和移動間超負荷壓制下的淚水,細小的腳印深深地烙在來時的路上,每個足跡都藏著一份堅定的執(zhí)著,關(guān)于明日的熱切憧憬以及昨日的單純想念。
時光過期居留后的這一天,借著話題勾起的余念和凌晨兩點半的寧靜。我得以用平和的心態(tài)去與那個孩童面對面,以一個成年人的模樣去重新審視她一路走向我的步履維艱。原諒時光,原諒此前的磕磕絆絆。為這之前的無限感激和這之后的無比感恩,我總算可以對那個孩童曾經(jīng)有過的彌頓不再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