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滿地都是離別

? ? ? ? 許多時日,沒有等到一封回信、而在等待信件到來的日子里,我們漸漸來到這個泛了黃的季節。我們目睹了思念,時刻記得曾經一起和快樂這個情人歌舞升平,以至于忘卻,經歷了一夜,滿地都是離別。

? ? ? 從陌生的關系開始,我們一直存在幸運。具體的關系是一種抽象,但存在著的;它可以是你認為的任何一種,而我也會自然的接受,即抽象被我確定,不再模糊不清。我靠著黃昏時漸漸暗去的光從西海岸線漫步走回來,對我而言,慵懶的緩行是一種愜意,自由的行為,我很享受這種感受,而之前和你一起曬在黃昏下的情景也浮在腦海中,忽隱忽現。當然,即使我是獨行,被覆著海水的潮氣,路過的任何一點光明,都與遇見你無異。寄居蟹的逃離好像暗示著夜的降臨,我的腳步依舊,仿佛想要沉醉在即將舉行的盛典里。

告別是為了下一次相遇

? ? ? ? 互別胸針胸花在故鄉是一種亙古不變的表意儀式。初生情愫的小伙子和姑娘會在儀式開始之前就早早的用心做好贈送給心儀之人的胸針與胸花,材質可以是金、銀、最次也是銅質的。小巧而精致的胸針做起來其實沒那么簡單,制作工藝雖談不上絕美,但是一份真切的心意全在于禮物“精致”的程度。

? ? ? ? 我還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回到了下榻之處,繁星盡惹離人的愁,深空里無云,這樣的天卻看著異常冷清,恰似那句“天上秋期近,人間月影清”。在院子里的廊亭里點燃了爐火后,再披著適合這個季節的衣褥就坐在靠椅,收音機里播放著一些當地新聞,摩挲著從衣袖里抽出那和秋色無異的小收納盒,里面有種沉淀了玫瑰的香味,是好久之前你栽種的玫瑰我磨成粉末熏染的,胸針躺在里面也是有一段時間了,但依舊如新,銀色恰如月亮在揮舞著。記得上次拿出來戴還是友人們的婚禮的時候;替你出席了一場場婚禮,一次次的生日宴會,它都陪著我。我們一生,一直都在銘記一些事情,其實就是不舍忘記彼此,但終有一天,我們和銘記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如塵埃一般,風過無痕。

? ? ? ? 庭院里一棵楓樹不算高大,就連遮住月色也時常露出瑕疵,秋風不起,楓葉就互相牽制,彼此假裝穩定。銀色的胸針借著月色反射著透明的閃光,看得出來你偏愛玫瑰花已經到了一種極高的程度,曾經我不懂得為什么胸針會是玫瑰的形狀,直到你種下的那一簇玫瑰綻放,我才知道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魅力,如暗香浮動,潛伏在一個人的整個身體。過去幾千個日夜我們守著星河許過一些心愿,至今還沒實現的只差一封告別的信,至今,我的收信地址未曾改變,可你的署名如何落款成了一個謎題。

與你重逢,萬般歡喜

? ? ? ? 只要楓葉有一絲的騷動,我的心就開始動容,不是因為離冷清更近,而是被迫的要收起月色,要熄滅熱烈的爐火。深空中多了一些暗淡的云,從遠方來,大概不會不告而別,而收音機里的聲音正好重合,確切的強調了天氣的波動。周圍的人看起來并沒有像我這般有“閑情逸致”的,特別是在傍晚,可是,有時候就是類似的理性在教唆,我們為何事在執著,沉淪或許不是壞事,但是迷失、亦在犯錯。

? ? ? ? 閉了門窗,就只能聽到風的嘶吼,任誰也不忍看美好的一切被畫上幾筆凌亂的褶皺,在南方,屋子里的溫熱要靠人們的熱情吧。不禁想起歐陽修的玉樓春里面的一句詞:“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我們的多愁善感是否早就已經種下了因果,我嘗試感受外面的怒吼,卻好像缺少了什么,那是月色給不了、風雨侵不下的悲歡與離合。

? ? ? ? 我在思念的夢里再度沉睡去,忘了時間的跳動,提醒我醒來的黎明,透過窗隙的光清冷的撫著我的眼睛,清醒的打開緊閉的大門,一場盛典里,經過帶著風波的一夜,滿地都是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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