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札休.——
時間-四年四月二十日。早十時半
地點-乾清宮
人物-文夫人-宋祁言? ? ? 皇帝
劇情-避暑名單確定，高位遷宮人選事宜
——.啟.——
四月二十日，早十時半
文夫人
驚鴻殿
[早膳后便坐在書案后，一直在思量著避暑人員名單的擬定，宮中攏共就這么些人，去多了怕不便利云云，去少了又顯得空蕩，有些難以拿捏，辛夷在側回上一句。]娘娘，您擬了后呈陛下過目，若有不妥介時再更改便是，您思慮周全在她人眼中未必周全。
[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也是。
[先前念及莫氏是新秀第一個侍寢的人，難免皇帝不會留下印象，落下不妥，便將莫氏添上了。但未料昨日事出突然，此份名單是不能用了，只能又重新抄寫了一遍，將莫貴人刪減了下去。]
[讓辛夷為自己研墨，提筆落定人選名單:明淑妃、和妃、靜婕妤、舒貴嬪、裕嬪、敏良儀、奚姬、嫵貴人、徐貴人、姚美人。各自帶上自己的孩子。]就這些人吧。
[再瞧過兩遍，確定無誤，方令辛夷將冊子遞往乾清宮，十七一事猶在心中盤繞，十九一事乍出，不想親往惹人說話間勾起舊事平添煩憂，便令辛夷前往了。]??等等。
[嘆上一口氣，終是親往一趟。]
四月二十
晏軼
細細看來思量片刻，置在一旁。
“此次，便讓淑妃留下吧。”五月之時，記賬一事初行，獻容去歲留于中古，這般一來月則是最穩當的人選。
“擷芳可是還有秀女？”季允應道尚有兩位，“冊封后再添一個。”
文夫人
[一一細記下，并不作過多表敘。]是，那臣妾回頭再添個人上來給您過目。
[虞氏留下，倒是她意料之外的。]珍貴嬪眼下已解禁足，您是否要攜帶上？
[莫氏事變，已擔大半職責，岑氏便只余下了一個御下不嚴之名了，究竟是御下不嚴還是皇帝縱然庇護還有待考察。]
?四月二十
晏軼
未提便是不欲同行，各方皆需冷靜二字，“留下罷。”
逢季允沏茶端至，轉道。
“白毫銀針，你嘗嘗。”頓，“夏日宜飲，避暑。”
文夫人
[坐于一側，聽人意思也是意料之中，卻仍需問問，免得到時候出了差子反倒不美，伸手接過茶盞，輕抿一口，笑贊一句。]是好茶，您這兒的茶，臣妾都愛喝。
[茶盞捧在手心中，并未歸置于案。]避暑五月幾出發？
[靜靜端詳的茶壁上的勾花與紋路。]昨日臣妾提議派遣一位精通小兒科與一位擅食物相克的醫正駐守于皇子所，為二位皇子把控膳食周全，每隔一日為皇嗣診脈。您未允許可是有何不妥？
四月二十
晏軼
聞聲只笑，側看季允一眼，“那帶些回去罷。”
思量后話，去歲五月之初已啟程前往，而今運河一事，尚需時日。
“便定于十六。”
頓手，確有此事，雜事紛亂以致落了回復。
不提，“并無不妥。如今你代掌鳳印，此事直接做主即可。”
四月二十
文夫人
[淺笑不語，將杯盞置于案上。]那臣妾謝陛下割愛了。
[十六，便還有近月的時日，凡事都夠準備妥當了，點頭作回復。]事關皇嗣，皇子所一事事關重大，臣妾怕婦人之見仍有疏忽，便來過問您一二，得您如此說，臣妾便放心大膽去做了。
[當著人面吩咐辛夷。]去趟太醫院，此去皇子所的太醫與醫正，皆由院使推薦。
[代掌鳳印，此事她一直不明，是太后一人的意思還是她母子二人的意思，不免多看了人二眼，卻無法開口尋問，只得在心底壓積發了根。]和妃如今身子應當好全了罷，臣妾還是二月時前去探望過，見精神萎靡便未敢多加叨擾過問，唯恐提人傷心事。今年便添了人前往避暑，一為將養一為散心。既然身子養好了，臣妾回頭便通知司儀司的人將綠頭牌掛上。
[覺得說些此話并無意義，掛沒掛綠頭牌只是個形式罷了，皇帝想去輦一轉彎便就去了，什么綠頭牌不綠頭牌，只是名義上的東西罷了。]臣妾有一事需請示您一二，臣妾、明淑妃、和妃，三人皆是西六宮之人，東六宮若有什么事難免有些路遠不能及時查明及趕到，臣妾便想遷一人往東六宮去，也好近些監管東六宮。若有什么事，東六宮也不會猶豫該報誰，報與三處難免有多余之嫌。臣妾不知該當遷誰，便來請示一下您意下如何。
四月二十
晏軼
聽言思及東六宮所屬，不覺慨嘆。曾竇寇二人于東，才任月則獻容在西衡之，誰知如今光景，誠然世事不可料。
然如今東六諸人……不禁緊眉。雖深知各人意，卻不得已從穩字考慮。
穩妥、平穩。
舉目對人，“多方思慮，你最為合適。一來一人六宮，朕信你之能。二來可避免紛爭。”
“遷宮辛勞，不若待避暑之時布置，回后再搬。”
頓，恐令人生起強迫感，便添，“當然，亦聽你意愿。”
四月二十
文夫人
[面色一點點淡了下去，望著人。]旻兒……
[未續言，改口更言。]明兒臣妾便令人著手收拾驚鴻殿。遷去何宮？
[低頭擺弄著繡帕，旻兒如今不過三月余，他又何曾顧及過。他顧及的是虞氏打小的情分不忍辛勞，他顧及的是楊氏一路以來的感情不愿牽強，如此余下的便只有自己了，無牽無掛無恩無怨亦無法。抬頭望人一笑。]您決定就好。
[笑不太出來，又低垂下去。]妾、聽您的。
[后三字比之前一字有些輕，卻仍余有二分笑意于里，是笑什么便不知道了，眼中透了二分失落，低著頭也不欲叫人窺見。自己此舉本就是為了試探，如今結果出來了應當開心才對，可也影射出了日后情形，三人對峙她是最先被扔下去的。]
[緩過幾息，捧過案上的茶用了二口，端在手里，遞了溫度暖了手心，原本想開口一句不辜負您期望，后又覺得沒有多大意義，恍然開始有點點明白之前虞氏與自己說的心境了。]您不必擔憂妾的，您的決定有您的考慮，妾信您。
[托著杯盞的手指在杯底下面磨著，看著蓋上的青釉勾花，自己在家也用過。]半月時間，挺充裕的。
?
四月二十
晏軼
面面俱到自不現實，不免有些顧此失彼。舉茶入口，含笑道，“朕知道你的體貼。”
“半月雖夠，卻不急于此時。避暑回后直接搬入，也可免了辛勞。”
至于宮殿……“便景陽罷。”思及前話，知人話中意，轉而問向避暑一事，置盞，“崇旻尚年幼，前往齋靜路途遙遠，免不了舟車勞頓，你怎么想。”
文夫人
[未曾抬頭望人神情，實在是無以往心情去與人玩笑趣樂，只低聲笑應了人一句。]您謬贊了。
[用了口茶，感覺天似乎有些陰冷下來了，可外邊依舊是烈日如舊，不知為何她卻有些腳底生寒。]先清著吧，到時候一走就能讓人陸陸續續的搬著了，也不至于到時候急趕急忙的。
[搖了搖頭，情緒有些低落，卻壓的死死的。提及孩子的時候，強起二分精神，抬頭與人話。]臣妾回頭問問太醫，若是太醫到時候不建議出行，妾便帶著旻兒在宮中了。旻兒年幼認人，您讓妾去避暑就他留于宮中妾也不放心，與其日日掛念著雙方都精神不好，不如在宮里帶養著他。若是去不了齋靜，您到時候替妾去看看春暉堂里的景致可還好就是。
[景陽有陸氏，陸氏有孕，還有先前的莫氏，不忍多看人一眼，用了口茶。景陽算是東西六宮四角其一了，離慈寧、乾清較遠，算是十二宮里的四個邊角之地。何況有莫氏在前，不免皺了皺眉，二口茶下去壓死了所有怨言與不甘，化作一句。]您說景陽那便景陽罷。景陽也挺好的。
[杯盞漸冷，將杯盞擱回于案上，起了身子行了一禮。]臣妾便先回了。
晏軼
摩挲杯盞，“如此也可，如若今歲不成，便待來年。帶旻兒瞧瞧齋靜，到底是你孕初休養之處。春暉自當為你留著。”
聽出她話中氐惆，只道八字，不有他話“高山景行，陽煦山立。”聞言不攔，闔眼飲下茶湯，含笑抬眼相視。
“朕知曉你的心意。”不改笑意，“回吧。”
文夫人
[抬眼望他，忍不住想開口問問人當真知曉嗎，卻也知道是自己癡了，不該當如此才對，抿嘴一笑。]得您此言，甘之如飴。
[出了乾清臉上的笑便散盡開來，握著辛夷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握緊辛夷的手腕，好似才能站立。]傳話司儀司，本宮遷景陽，近日將景陽主殿打掃空置好。
[歸驚鴻時，有些心力交瘁，抱著旻兒在榻上小憩，讓辛夷先去太醫院尋院使確定下駐皇子所的太醫及醫正。再吩咐芷蘭，這幾日，先將未用過的布料清理歸置出來，核對一下庫房帳冊是否缺失。]
——.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