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第五年了。
最近趙雷的《成都》很火,表妹吵著什么時候要來成都看一看,看看玉林路盡頭的小酒館是什么模樣。
在更早些的時候,趙雷還唱過一首《南方姑娘》。
很多人都說,成都是一座你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
對我而言,成都是一個冬天永遠都見不到陽光的地方。
以前我很喜歡陰天,家鄉的陽光總是明媚的刺眼,快樂和悲傷無處遁形。可是成都的冬天幾乎看不見太陽,晦澀的天氣將冬天襯托的格外漫長。
偶爾太陽會出來報道,仿佛在無聲的安慰著生活閑適的人們,陽光從未遺忘這片安逸的角落。不消頃刻,學校里草坪上便會聚滿了三三兩兩的人群,席地而坐享受著這片刻暖陽。
成都冬日的暖陽,如同一個大男生一般,對成都格外的溫柔體貼,雖然不常見,但每次遇上,總能暖到人心里去。
成都是一個冬天也不會有靜電的地方,潮濕的空氣恨不能滴出水來。
以前總有人說,成都的冬天,衣服晾上一個月也不會干,這話實在有些夸張,不過冬天里,晾在室外的衣服,總是很難分清到底是潮濕未干還是凍得冰涼。
沒有暖氣也沒有暖陽的冬天,其實是有些難捱的,盡管教室、寢室都裝著空調,人卻被吹得很難受。如果再逢上一點兒連綿的冬雨,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在來成都以前,我從未想象過,自己有一天會穿著厚實羽絨服,打著內層帶有黑焦的傘,走在深深淺淺的水洼中,傘下的光線變得更為暗淡。
北方的天氣相對要果斷的多,風雨欲來,烏云蓋頂,即使是鵝毛般的雪花,落在衣服上,抖一抖也就掉下去了。再深的雪,趁著太陽出來以前,趕緊掃到道路兩旁,一切都是清爽凜冽的模樣。
成都最怕的就是下著蒙蒙的細雨,開始時讓人覺得根本犯不上打傘,可只消走上一小段路,你便會深深的后悔起來。如果穿著棉襖,那半干半濕的感覺實在惱人,即使是空調開到了三十度,也不覺得暖和。
雨停之后的成都,就像下過雪的北方一樣,變得格外安靜。因為畏寒,冬日雨后的街道上人很少,加之靜謐的氣息,置身其中讓人很難察覺時光的流逝。如果此刻和心愛的人到街道上走一走,心底會慢慢的升出一種地老天荒的感覺。
成都的街道原本就很干凈,下過雨之后,絕對不必擔心鞋子上會沾染泥水。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經歷過雅安的七級地震,很長一段時間夜里都睡不踏實,后來漸漸習慣,變得和成都人一樣,四級以下的地震處變不驚,連驚慌的表情都覺得浪費。就像成都本地人說的那樣,成都永遠都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也沒有什么可讓人擔心的。
我在成都待了四年,學駕照的時候順便學會了聽四川版普通話,也就是傳說中的川普,可是還是只能說一些簡單的詞,說出的句子自己都覺得跑調。
如果碰上一些說著地道四川話的老人,語速飛快,還是聽不懂的,只能無奈又恭敬的道:您能再說一遍嗎,我聽不太懂四川話。
對方老者一定會“唉”一聲,然后聲音提高八度,重復一遍剛剛的話,除了震耳欲聾之外,沒有任何變化。
就像這座城給人的感覺,無論天氣如何變化,人們都能找到最舒適的方式去熱愛眼前的生活,無論世界如何改變,人們骨子里的悠然閑適都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
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
坐在小酒吧的門口
如果有機會,來成都住上一年吧,感受這個城市的閑散氣息。在這里四季更迭,寒來暑往,一切的一切都讓人覺得,生活本來就應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