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慢慢來

送給媽媽的樹葉畫


我聽說,太陽喜歡深秋的早晨;我聽說,細雨總是伴著微風;我聽說,四葉草只有三片葉子;我聽說,樹葉掉了大樹會很冷;我聽說,枕頭里藏了很多夢;我聽說,這世上有個你最愛的人。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幸福的是,我聽你說。

三歲以前, 你不會說話。你皺眉, 你撅嘴,都像有小手在我心底輕輕地撓。你哭了,你盯著我看,我知道你是要我抱抱你。你的呼吸里透著甜蜜,你的嘆息里充滿頑皮,你在睡夢中呢喃自語,是在醞釀給我的驚喜。

四歲的你,第一次看到油菜花田,被那漫山遍野的金黃驚呆了,你的小手緊緊地拉著我的,隔了半天才對我說:“媽媽,真美呀,好像我的黃色顏料打翻了,自己畫了一幅畫。” 你輕輕地摘下一朵,插在我的發間,說:“媽媽,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五歲的你, 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相信圣誕老人會騎著馴鹿給你送禮物; 相信月亮是小熊種的月亮樹上結出的果子;相信仙女姐姐的魔法棒;你也許不知道, 這些相信, 是你, 也是我, 是我們倆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六歲的你, 喜歡聽我講故事。那天,你說,也要給我講個故事,故事的名字叫《了不起的男孩》。故事里的男孩很喜歡冒險,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人和好玩的事。我很喜歡這個故事,也想對你說:“只要你快樂,以后就做你自己。在你世界里的人,也許來自金星,也許來自火星,但他們都是你的朋友。”

七歲的你,喜歡到處藏東西。我經常從衣服口袋里摸出幾片風干的樹葉,化掉的糖果,寫著一句話的小紙條,奇形怪狀的小石塊。我也開始在你的房間里藏東西,平時爸爸不讓你吃的零食,你夢寐以求的玩具,一只造型奇怪的筆。我們玩這個游戲,樂此不疲。

我們都喜歡大兔子和小兔子的故事,大兔子只要和小兔子在一起就很快樂。小兔子只要和大兔子在一起就很快樂。

所以,你考試考不了100分,上課不敢回答問題,圍棋總也贏不了別人,一個人睡覺會做噩夢,吃飯會弄臟衣服,做不好事會發脾氣。這些,都沒關系,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一分鐘就有60秒呢。

別著急,我們一起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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