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坐火車,長途火車。
聽天南海北處處別樣腔調的方言,各路好漢,不問出處,萍水相逢,各色人等。婦女、民工、學生、嬰孩,各種味道,泡面,臭腳,煙味。
簡直一個小型社會的縮影。
即便如此,也正因如此想要這樣一直在路上。看不同的人,聽不同的故事,去不同的地方,體驗不同的生活。把生活盡量延展開更多的模樣,身體在外游走。心,信步閑庭,這樣的節奏使我安然欣喜。
像一個孩子一樣,對所有的東西好奇,瞪著滴(高)溜(度)溜(近)黑(視)的(無)大(神)眼睛,張望著眼前未曾謀面的人們。內心里的活動滿滿,嗨,你好,我是汪小妹,請多多指教!
也許是山,也許是海,也許是云,也許是天,對著亙古不變的它們虔誠地問好。那樣的瞬間,你的心底會不會清明乍現,凡俗鎖妄在這樣的光里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對生命無盡的感念。在每一個起心動念里認真活著,向內觀,向外走。在遠方的風里,在日頭正好的光里,你衣袂飄飄,美的讓人心動。
生命,注定有多種姿態。
從你哇哇落地到白發蒼蒼,從一個只是瞪著眼睛張望,餓了尿了啼哭的嬰孩,到朝氣勃勃單純干凈的少年。到些許疲憊但堅持努力的中年,再到步履漸緩皺紋滿臉的老年。只要你適應這一生的每個階段,接納自己的每個模樣每個當下就是最自然融洽的相處。等你年邁時,你就可以和自己說,嗯,我們相處的不錯,有機會還來和你作伴!
再把人生的每一個階段細分開來。
幼兒園時你遇見了人生中第一個讓你心動的小女孩,你背著老師偷偷親了她的臉頰,她小手握拳臉紅紅的,眼神透著怒色。話一出口卻是,你得對我負責任。后來你長大了,把她遺忘了在了時光匆匆里。關于那時,誰也不會當真,只有當年那個五歲多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幼兒園畢業時被爸媽拉扯著各回各家時哭的肝腸寸斷。
你一路跌跌撞撞,在父母和老師的苦口婆心下避開游戲和早戀的暗礁,駛入了大學的港灣。你開始有了不同的姑娘,總是開始時兩生歡喜,到最后相看生厭,不歡而散。年輕的一顆心吖,不愿為誰改變和停留。
直到你畢業了,身邊再也沒有姑娘了。因為倔強和傲嬌,工作上的苦頭也沒少吃,生活給的委屈總算學會了自己扛。孤單寂寞難過時,也會想起當年的姑娘們。被你辜負的,辜負你的,想她們柔軟的手和單純的眸。你才發現,哦,原來我也曾是渣男。
你工作慢慢有了起色,喜怒哀怨也學會默默消化了。你在畢業初的摸爬滾打里知道了自己要成為一個怎樣的男人,你長大一點了。后來有一天,父母開始時不時打來電話,啰嗦一堆鄰居誰誰家孩子過幾天結婚,誰誰生寶寶了。是啊,老爹老媽開始擔心了,作為大齡男青年的你該找個姑娘了,你喊她老婆,她喊你老公,兩人一起睡覺,睡醒了就會出來一個小寶寶。
你想著想著就笑了。你又想,我已經過了戀愛的年紀了,要找個能結婚靠譜的姑娘,要對她好。后來,在朋友的介紹下,你遇見了她,很溫柔的一個女孩,符合你的標準,你對她的好比對所有前任的好加起來還要多。你們很快樂,直到她把你帶回家,她的父母不悅你非本地人,沒有穩定工作,房子太小,前途未卜。在父母的威逼利誘下,你的乖乖女友投降了。
你又消沉的一段時間,悟出了一個道理,感情不再只是兩個人的事兒。當年的大學同學結婚請柬發過來,新娘是你某一任前任的宿舍上鋪,你突然就哭了。你又上路了,輾轉于各類相親場合,遇見過各種各樣的妹子。胖的矮的高的瘦的奇葩的,你一直懺悔自己為什么當年不對那誰誰們好一些,所以你沒去參加他的婚禮,終成眷屬是多么幸福又幸運的事,可惜你都錯過了。
家里親戚給你介紹了一個同在一個城市打拼的姑娘,一個平凡卻努力的女孩。于是兩個適齡青年開始了誠誠懇懇的約會,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你耍了那么多年的流氓,終于正經了一回。
終于要結婚的你,又悟出了一個道理,真正的感情是兩個人相互依伴平平淡淡。
且讓我的想像先到這里,作為一個1(2)8(4)歲的未婚女青年我的閱歷還不足以窺探一個已婚男人的生存狀態和內心活動。且等我長大了,嫁作人妻,再來與我的先生一起把這個男人的一生添補齊全。
我喜歡這樣隨著列車不疾不徐的顛簸做夢。
在城市里呆的太久,憋悶的一顆心都遲鈍了。愿你也能在生存的間隙里放松身心,出去走走看看。雖不能像辭職去旅行那樣瀟灑,沒有世界很大要去看看那樣浪漫,但至少可以給擁擠麻木的內心一點空間。
把念想的門打開,把所有的幻想都放出來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