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天晚上,室友們都在打那款風靡全球的小學生都愛玩的“王者榮耀”,天生的游戲白癡,我一個人坐在床上,耳朵里塞著耳機,聽著最近迷上的張繼科的《心藏》,卻也能感覺到她們的激情四射。閑來還是刷刷微博吧,就看到好友圈里的小蝶轉發了一條微博:
第一條是她去年發的:I met someone like u.
第二條是她昨晚發的:I met someone like u again.
看到之后我還在評論下面調侃她:Few words make a story.
我就在微博私信她,她秒回給我一句話:果兒,你相信世界上有一模一樣的人嗎?
我猶豫了半天,這要怎么回答。其實根據我短暫的履歷,我沒有遇見過完全一樣的人,就算遇見也是雙胞胎,或者是神韻相似的人,再者就是從同一個流水線生產出來的人。在屏幕上打出幾個字:應該沒有吧,不過可能會有例外,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
小蝶發了一段語音過來,說她遇見了和小森很像的人,從外表甚至到整個人的感覺,她都差點懷疑是同一個人。要不是小蝶早就知道小森跟自己不在一個城市,或者已經成為了沒有共同話題的“異鄉人”,她可能真的會以為小森后悔了,又重新回來找她。
當你還對人抱著一線希望的時候,你還沒放下,總想著有一天,他還會回來,還會回來找你,也許一個轉身,你們還是會重新在一起。可現實就是捉摸不透,雁過留痕,葉落有聲,總給你留點所謂的傷痛,不再回頭。
(二)
跟小森很像的人,是和小蝶一屆的同學,卻來自不同的學院。相處四年,只記得那熟悉的臉龐,卻不曾說出一句“你好”。
第一次偶然間的邂逅,是小蝶臨時幫閨蜜代課,那是最后的一節結課匯報。她坐在200人的小報告廳,午后的陽光總是催人睡意濃濃,一邊打著盹兒一邊留意著舞臺上做presentation的小組。最后一組的主講人吸引了小蝶的目光,那熟悉的樣子,那風趣的演講,讓她想起了那個埋在心底深處很久的人。
說來也怪,你越是逃避一個人的存在,他就越是喜歡在你身邊“游蕩”。
經常在即將夕陽西下的校園里,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身邊走過,沒有回頭,走得甚是干脆。一塊同行開玩笑的小伙伴繼續著她們的玩笑話,卻不知道有個人的心情竟down到塵埃里。
軍訓時期的文藝匯演,當所有學院的學生都排著齊整的隊伍高唱著祖國的頌歌的時候,他在一旁玩弄著自己的“跆拳道”架勢,吸引著眾人的眼球。有次,在體操房,小蝶還專門湊近去觀看了他教別人練習跆拳道的樣子,和小森很像很像。
那天小蝶坐在圖書館樓梯的臺階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廳里他的身影,結果被那突然的目光截斷,迅速地看回手里的手機。
這一天,你遇見了一個幻影,就像遇見了同一個人,你所在乎的只是像他的部分,甚至你會天真地以為他們會是一模一樣的人,或者你并不想再費盡心思去重新認識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但千萬別輕易開始,因為同一個地方你可能會摔倒第二次,可能你會拍拍身上的土重新來過,怕只怕你入戲太深,傷害了最可愛的自己。
(三)
和小蝶認識是在“高四”那年,高考落榜,也許是年輕氣盛,才有了“東山再起”的沖勁兒。每個人都知道高考的壓力到底有多大,可再拼一年的勇氣更是可嘉,經歷過,才沒覺得有多可怕,相反,我們更珍惜這青蔥歲月里的青春洋溢。
我們生活在偏北方的一個小城里,平坦的地形大大方便了我們的日常出行,每個人上學普遍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車。稍微奢侈點就是騎個不用腳蹬的電動車去上學,可唯一的缺點就是,電動車不能騎進校園,只能存放在門口的各位大爺大媽設置的攤位上,只要交夠月租費就可以了。
在我們看來,小森就是個典型的“護妻狂魔”,纏著爸媽把那輛騎了三年的“永久”自行車換成了小嘟嘟,結合兩個人的名字,還給他們的電動車起了個超級可愛的名字“森碟”,這個是在田亮還沒上“爸爸去哪兒”,甚至還沒將“森碟”這個名字叫得家喻戶曉的時候,他們的獨家品牌已經誕生了。
小森每天早上準時去小蝶家門口去接她上課,在晨霧未散開的早晨,穿越大半個縣城,還順帶買上她愛吃的早餐:面包+酸奶。要是小蝶哪天早上吃厭了,小森就成功俘獲了兩份“獵物”,可他心里卻是滿滿的自責,擔心小蝶哪天不吃早飯得了胃病,可事實證明,從來沒有。
記得有一次,小蝶一整天都沒理小森,經過我們仔細盤問才知道,小森為了躲開迎面而來的環衛灑水車,騎著“森碟”爬了個破,結果把小蝶從后座摔了下來,望著地上無助的小蝶,小森還在旁邊幸災樂禍起來。聽完之后,我們都捧腹大笑,只有小蝶摸著自己摔疼的屁股,絕望地望著我們這群“吃瓜群眾”。
寒假期間,小蝶也經常跟著小森出去“鬼混”,一起把附近的小公園逛個來來回回,小森總喜歡跟在小蝶后面,一路上一聲不吭,只想著一直陪伴著她。活潑的小蝶跑得可歡快了,她還會脫掉鞋子跑到公園旁邊的河邊去抓魚,自己圍一個小小的水溝,等著魚“上鉤”,有時候還會調皮地濺他一臉水花,他也不會生氣,只是陪著她一塊玩耍,原來任性又可愛的她,在小森看來都是一道道美麗的風景。晚上他們還會沿著那條年久失修的小橋走到對岸,吃上一頓熱騰騰的大排檔。
上次和小蝶故地重游,此時的公園已經翻修,路兩旁的柳樹也長出了嫩芽,新橋也已經竣工,開始通車了,對岸的小吃街也蓋成了高樓林立的房屋,大排檔也演化成了火鍋店,這條簡陋的小街道也隨著城市化的擴張變成了繁華的大商場。
小森后來報考了體育生,每天的訓練都讓他特別疲憊,小蝶還是會經常偷偷跑到體育館去看他,帶上補充能量的水和他愛吃的零食。可他們見面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小森也去參加了為體育生專門開設的課程。
但是每當小蝶遇到難題的時候,她都會選擇逃避,因為她害怕一個人去面對,當初的誓言“所有的問題都要一起扛”,現在卻突然間有人“落跑”了。快高考了,她也暫時放下了個人情感,開始全力備戰考試。
感情就是這樣,時間久了,不去理會,它也會慢慢變淡。直到有一天,它竟然真的開始變得陌生了。
(四)
以前聽歌,聽得總是韻律和情調。
后來慢慢地開始聽懂了歌詞,不管是悲傷的,還是歡快的,總能聽得出背后的心酸。人都是需要時間長大,就像我們當記憶被磨平,心思被猜透,已無欲無求之后,我們才慢慢長大,才越來越堅強。
“那天在街角遇見一個背影很像你的女子
我隔著人群喊出你的名字
世界空空蕩蕩沒人回應我的堅持”
當一切歸于平淡,而我的腦子里有一顆橡皮擦,所有的記憶也都從我的腦海中抹去,這時候,我又突然遇見了你的一個幻影,就好像一個已經失憶的人,在某一次的沖撞之后,記憶回旋。
我多想:如果不曾遇見,我便不曾記得。如果不曾分離,我也不會想念。既然又遇見、又分離,索性徹底啊。造化弄人,為何又要遇見一個縮影,來打破本該平靜的生活。
可又是這樣無聲又無息地略過,這不是我想要的難過。
跟隨著最無聊的搭訕技巧:你跟我的前任很像。
“哦,好巧,你還是忘不了他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