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起了一個神叨叨的名字,我想,也許是因為喜劇,所以才起了這么一個喜感的片名。美團評分很高,剛上映就達到9.7分,相當少見。也沒看簡介,就沖著那么高的評分和那么好的影評,毫不猶豫的買票了。
片頭那首《大棚車》一般的印度歌曲,真把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走錯了放映廳,差點起身走人。
事實證明,沒看簡介害死人,開場沒多久,當看到一群患者抗議藥價高時,我便后悔選擇這個影片。
我已經可以預料故事的大概,它決不是自己認為的那種喜劇。我不喜歡這種題材的影片,不是這種影片不好,只是出至個人心里感受,像這種災難片、悲情片,因為故事情節過于壓抑、沉重,我會盡量避免看。對比災難片和悲情片,我寧愿看一些恐怖片,恐怖片雖然畫面驚悚,但那不是真的,觀影過后便會很快從恐怖的情節中走出來,幾乎不會給心靈造成任何負擔和傷害。而災難片和悲情片不一樣,雖然故事也可能是編造的,但情節或多或少能與現實掛上鉤的,如果稍加聯想,便會驚覺人是那么渺小、社會是那么殘酷、世界是那么冰冷、生命是那么脆弱……,觀看這樣的影片總能讓我心里不舒服很長一陣子。我知道這是自己性格軟弱面在作祟,就像學習近代史一樣,那段國人受欺辱的歷史是我最不想讀的,而歷史課的學習是無法逃避的,但苦情電影我完全是可以選擇Pass的。
既然票已經買了,人也坐進放映廳里,影片也已經開映,便沒道理離“影”而去,于是,只好硬著頭皮接著看吧。
如我所料想的那樣,除了幾處語言上的笑點,整部影片比較壓抑、悲情,導演賺足了觀眾的眼淚。
片中敘述主角程勇迫于生活壓力(扶養兒子,父親手術),不得已從印度走私抗癌藥格列衛從中謀利,該藥國內生產的正規藥銷售價格2萬5,印度生產的同效仿制藥零售5百,程勇走私銷售定價5千,可以說仿制藥、正品藥的價格相差巨大,雖然程勇走私后定價只是正規銷售價5分之一,但對比5百元的零售價,5千元的價格也算是暴利。程勇靠走私藥品很快暴富,暴富后的程勇因害怕走私藥品受到法律處罰,停止了走私活動,并借助第一桶金從事了合法的商業,可以說事業有成,家庭和諧(成功將兒子留在身邊扶養)。程勇停止走私藥品后,斷絕了癌癥患者得到低價藥的渠道,也斷絕了因癌至貧患者的活路。那個曾幫助程勇賺得第一桶金的患者呂受益因沒有低價藥而斷藥,在生而無望的情況下,決然舍棄妻子和幼子選擇了自殺,第一次自殺未遂,被救后又一次選擇自殺。程勇是在呂受益自殺后,被那么多像呂受益一樣的患者震撼到了,于是決心再次從印度走私藥品,程勇知道走私藥品是犯法行為,在法與情之間他選擇了情,藥品按原價出售,藥廠停產后藥價上漲,他便賠錢供貨,這回程勇不再是以前那個唯利的商販,他出售的低價藥讓患者看到希望,但好景不長,程勇很快被“繩之以法”,并被法院判了5年,3年后程勇出獄時,格列衛已經降價,并列入醫保藥品,大部分患者應該吃得起了,這算是影片對程勇的牢獄之災的一個交待。當然影片除了這個故事主線,還穿叉一些其它的情節,比如假藥販子賣假藥騙人,前小舅子查案等。
作為喜劇片,影片的笑點實在不多。印度船老大臨時抬價,程勇沒辦法,乖乖掏出身上所有的錢,然后一邊笑著與他熱情握手,一邊用中文罵他死胖子,應該算一次,不過,手法不算新鮮,很多電影都用過的。程勇用佛教道理勸牧師當翻譯時,語言挺幽默的,也應該算一次,其實我也不懂,是配角呂受益在不失時機的糾正程勇,讓人感到像是佛教在說服天主教,有點兒好笑。再有就是那個酒吧男領班為錢尬舞橋斷,本以為程勇甩錢讓他跳舞時,他會感到被羞辱,那句"你等著"的結果應該是找人與程勇干一仗,沒想到他真的蹦到舞臺上跳起了鋼管舞,而且舞姿很娘,因想像和結果反差巨大,所以很可笑,該笑點也算是影片的亮點之一吧。
相對笑點,影片淚點要多些,尤其在片尾部分。當呂受益的妻子跪著求程勇幫助時,那身灰色的著裝和那無助的眼神。當呂受益第二次選擇自殺時,那一臉的微笑和即將脫離痛苦的堅定。當彭浩為了替程勇頂罪,開車逃走時,本以為穿過了路障,可以安全無事了,滿臉的笑容和下一秒卻被大車撞到時的錯愕,就如他的命運一樣,在希望中隕落。當程勇掩護病友抱著藥逃走,卻在就地伏法時看到病友被警察人藥俱獲了,程勇那種傷心和無奈的表情。當一個上了年紀的病友向審問他們的警官求情時,原話我記不得了,大概意思是她已經患病好幾年了,頭兩年吃正規藥就花費了50多萬,把房子都吃沒了,已經是一無所有,她求警官不要抓藥販子,他是她們的希望,她想活(不言而喻程勇被抓她們就沒法活了),一個白發老人為了活著,在向一個年輕的警官低聲乞求,那個場面直接讓人淚奔。還有程勇在法庭上那段自我陳述,雖然整個影片觀眾看不出那些患者有什么希望,程勇卻沒有抱怨,并相信一切會好,這讓人感覺好人沒好報,替他委屈。
除了笑點和淚點,影片真正打動人的,或者說引起觀眾共鳴的是那些與現實相似的尷尬與無奈。
文章本應一氣呵成的,被懶惰拖了幾天,便少開頭時的激情。我不會講道理,也不善歸納總結,雖然有許多感慨,卻僅存于頭腦中,千頭萬緒,抓不住、攏不齊的。
觀影后曾感慨社會的不公,為什么權力集中于在少數階層的手里,他們可以強勢,可以冷漠,他可以唯利是圖,他們西裝革履決定貧窮者的生死,他們代表法,依法行事時,無法躲避地將生命碾壓。還有,那些醫患關系里隔閡與緊張,那些超高超載下的逃避與執法,那些占道經營中的乞求與處罰……,背后隱藏著多少家庭的無奈與不幸,不能簡單地評價職業操守的好與差,法與情的平衡,又豈是普通民眾可以說得清楚的。像程勇那樣的草根英雄(之所以稱其為英雄,并不是說他所做的事兒很難,而是因為他與法所抗衡的后果是一般人無法承受,正因為如此,他那種不計個人得失、勇于涉險的英雄精神打動了我們),也許現實中會有,但畢竟鳳毛麟角,他不是救世主,也救不了眾生。像曹斌那樣的警官,也會有,但會更少,就職業精神來講,他決對不是好警察,只能說他的無奈觀眾能理解,他的無為觀眾能欣賞,但他的選擇對事件發展于事無補,僅是他個人的自我逃避而已。而大多數的我們就像呂受益、彭浩那樣,在大病、大災面前渺小而無力,誰也說不好下一個我們是不是他們,畢竟是“生命曾可貴,沒錢也枉然”。
透過患者無助眼神,也曾感慨生命的羸弱。我最不喜歡去的地方是醫院和殯儀館,同事小萬去逝時,我沒有勇氣進病房,透過房間的門,看到他鼓起的肚子,聽到他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二十幾歲的生命就這么沒了,當時我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那天是四月三十日,永遠記得。去年三十一歲的苗子走了,曾經是那么帥的俊小伙兒,工作穩定,剛買了新房,計劃著大好前程,就這樣被病魔奪走一切,眼見著他被病痛折磨得身體走樣、精神萎靡,對他的鼓勵也變得越來越蒼白,生命的最后一天,他將手機密碼清掉,躺了又坐,坐了又躺,看著那盒平時最愛吃的哈根達斯說老嬸我吃不下時,我在努力地讓自己的精神溜號,已經無話可勸,也無活可說,無力到眼淚都掉不下來,第二天他安靜地躺在炕沿上,沒有了呼吸,我相信那是對他最好的解脫,但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了。今后,還有那么生死要面對,我害怕自己無法承受,更害怕變得麻木。
今天7月15日,終于寫完啦,有點兒長。
注:我不是影神,啰哩吧嗦地寫了這么多,圖個痛快而已。沒有想抱怨,其實我思想像程勇,想信社會會越來越好,行動更像曹斌,無能為力時選擇必須的底線,一個善良而弱小的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