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枯葉落。
又一年的秋天到了,哦,我已在這個世間四十五個年頭了。我還在忙碌奔波,有求于他人。
九月份開學,我想擔班主任,我想把自己在教育教學的點滴的感悟應用到實踐當中去。我給我的階段長打電話,說明這學期想擔班主任。階段長很真誠的說“你是想聽虛的還是聽實的。”我隨即說“我聽實的。”段長說“叫你干嘛,又恐怕你干不好,反正這學期你在咱階段干班主任希望不大,我建議你到七年級段干。”
我不知道這學期干班主任工作,那么強烈。我又找學校業務校長,說明自己愿意擔任班主任。校長爽快的答應說,抽時間與三個階段長溝通。
我也就放心的沒再找其他兩位階段長。
后來七年級軍訓,班主任到位參加軍訓,我一打聽沒我的名字。我又隨即問校長,校長說班主任還沒確定。我又坐在家里等,那時天還熱,伏天還沒過完。
我又擔心我們段長聽說我想擔七年級的班主任,不分我課。我又打電話問我段的黨委書記,職位僅次段長。電話一通,她上去就問:“你想干啥?”我吞吞吐吐說:“想當班主任。”她然后說:“聽說你上課,學生要拿板凳打你。”
我驀地想起多年前的事。我當時一直干班主任工作。我總想讓學生多學習,不能分心。那時,我班一位女生談戀愛,男朋友很護她。我把這事跟女孩的爸爸溝通了,因為這個女孩的爸爸跟我侄子是朋友關系,基于這層關系,出于對孩子的關心,我把這事一五一十的給女孩爸爸說了。
我說這事沒幾天,女孩男朋友帶著好些社會青年,把我圍堵在班里,當時我正在上課。我被他們幾個逼到教室的后墻邊,他們站在前后門、窗戶。我是出不去的,我就竭力的喊同事的名字,聲音很大。但教室走廊里連個人影都沒有,幾個小混混還譏笑:“看看沒人搭理你!”
我驚恐中拎起一個板凳,說:“如果你們敢過來,我和你們拼命。”他們始終都沒敢靠近我。
大概三十多分鐘的相持,全班學生沒一個敢站起來,全都趴在桌子上,不敢出聲。臨近下課,他們撤走了,當時沒有護欄沒有校園監控。
后來我聽說,一開始都有老師發現有一群人進我班打我,他們相互說快走,快走回家,有人打他。其中有我三年同學在我對面上課,他連看都不敢看。
我不該責怪任何人的不幫助,但我想至少可以為我報個警,給校長打個電話。他們唯恐引火燒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幾年后,我班學生帶社會青年在晚自習到學校操場恐嚇其他學生,當時學校沒上晚自習。第二天保衛科負責人到我班,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走了我的學生,聽此家長說學生在他人的拳打腳踢下承認了錯誤。
后來刑警隊帶走了我班學生,關起來了,學生家長不愿意。
學校保衛科負責人躲起來,讓我出面錄口供,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學校要我錄,我不同意。事情鬧大,教體局領導找學校領導談話,他們把毒氣灑在我身上。后來家長花錢讓保衛科的在中間當說和,讓公安局放人。我真的不理解這樣做的意思。
一天的早起,一把校長瘋狗似的撲上我,用權利的拳頭打在我身上,一群走狗嘿嘿的齜著牙也跟著狂吠。
我倒下了,我沒有還手,更沒上告。而校長不依不饒每次在大會上點名侮辱我,停了我的課,我上了后勤。剛上后勤,有人不敢接受我,包括幾年的同窗。
事已過去好多年,傷口剛剛愈合。有人又揭撕我的內心深處的那道疤痕,我都忘了,但有人還惦記著。
我對我段的黨委書記說,那是好多年的事,她說這學期不行了。
我也不再想著在我段擔班主任了,把希望轉移到七年段。
我向一老伙計打聽七年級段班主任分配情況,他說沒人干,還缺三個,你給七段領導說說,申請一下。我就慌著給七段領導發信息,打電話。他們說商量商量,我的希望又重新燃燒。一等再等不見回音,我又問校長,校長說還沒定。我問七年級的班主任,他說從外面來了一個老師,現在夠來。我打電話問七段領導,他說你說晚了,七年級班主任全部定下來了。
其實,我明白,全部都是謊言。
一個學校就這樣,想干不讓干,不想干偏讓你干,看人來的吧!不為公記私,能好嗎?想起真后怕,不是因為我沒當上班主任,我也真的不能勝任罷了。
后來新來的七年級那個班主任,又回到他原先的私立學校去了。
我抬頭看窗外,落葉滿地,秋天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