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醉玉蘭(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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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突如其來的大火

【第二十八章】明月上枝頭

深冬的月光也是無限的美好,月光如紗的撒在地上,若再下點霜或雪,更是明朗的讓人陶醉、令人癡迷…

林誠業敲了敲西廂房的門,方志遠開了門,見是林誠業,忙讓他進來。

兩人坐定,林誠業開門見山道:“方老弟,你腕上這串珠子的主人,肯定是對你有恩,才送與你的吧。”

方志遠點點頭,又搖搖頭,問:“林兄,你為何這樣問?”

林誠業笑了,道:“你說不說無礙,我只是要告訴你,能救你兒子的人,也只有這珠子的主人了?!?/p>

方志遠恍然大悟,又驚異道:“難道,林兄也認得這手串的主人?”

林誠業點點頭,方志遠再要問什么,林誠業笑道:“點到為止吧!”說著,起身走了。

方志遠撫著這串手串,不禁激動萬分,他決定明天一早就去三官鎮。

正想著,又有人敲門,林誠業樂呵呵的進來,然后是石氏,玉蘭和清風。玉蘭的手里還端了茶壺、茶杯。

方志遠一愣,不好意思的道:“這是都來給我送行呢?!?/p>

石氏笑道:“不只是送行,還送個閨女給你。”

“什么?”方志遠驚訝道。

“是玉蘭想拜你為義父!本來她和子逸情同兄妹,這樣豈不就是兄妹了。”清風笑道。

“那可好!那可好!”方志遠很是激動,搓著手道。

林誠業笑著把他按在了椅子上,玉蘭跪下來,方志遠忙起身扶住她,道:“這可使不得,咱別講究這些了?!?/p>

玉蘭笑道:“義父,我們也沒準備,只是簡單的儀式,你就別推辭了。”

林誠業又把他按下,玉蘭磕了頭,奉上茶,笑道:“義父,請用茶!”

方志遠感動的潸然淚下,一手接茶,一手拭淚,道:“好,好!我又多了個閨女!沒養沒疼的就享福了!”說著一口氣喝了茶。

“以后,日子還長著,你疼他的時候還多著呢?!笔闲Φ?。

一改這幾日的冷清,廂房里充滿了溫暖的氣氛。

玉蘭和清風回到南屋,清風看著她歡快的小模樣,道:“這回可以安心了。如果子逸能回來,我們就是一輩子的親人了,以后,我們的兒女也有個舅舅了?!?/p>

“我倒真想他能回來。”玉蘭輕嘆道。

“這可說不定吶。”清風在玉蘭的耳邊耳語了一陣,玉蘭驚得睜大了雙眼,她要問什么,被他止住,笑著小聲道:“這可是咱家的秘密?!?/p>

玉蘭重重的點著頭,興奮的摟住清風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今晚月亮真好。我陪你看月亮吧?!?/p>

清風一驚,大喜,攔腰抱起她進了里屋。

吹了燈,月亮清涼涼的照進來,照的整個房間又柔和又神秘……

“玉蘭,你準備好了?”清風秉著氣輕問。

玉蘭趴在他寬闊溫暖的懷里,貓兒一樣點點頭。

清風輕輕的柔柔的吻著,慢慢的把她擁在身下。她溫潤的唇迎接著他壓抑著的熱烈,他的舌打開她羞澀的緊閉,吸吮著她的甜蜜,由輕柔到熱烈。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肩頭,慢慢退了她的單衣,當他把那方柔軟握在手中時,他感覺到了她的緊張,不由一笑,輕輕附在她耳邊,道:“別怕…”

她的手回應的摟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的呼吸更重起來也更亂了起來,他快壓抑不住自己的燃燒。他努力的勒住那匹要狂飆的馬,小心的再小心的裹住她,他感到她在緊緊的咬著下唇,他終于讓那匹馬脫韁,同時他也燃燒了自己!他失落的伏在她的身上,汗水開始從毛孔中急切的釋放而出。

初嘗人事,玉蘭又羞澀又新奇,想象了無數次的清風為自己的笨拙而陪感失落,心底還殘存著沒有盡興的惋惜。兩人相擁而眠,卻都壓不下心底的波瀾,一而再,再而三的,將那波瀾翻涌。連那月光也分外的妖嬈起來。

玉蘭終于懂得:愛不僅僅是對他好,更是與他水乳的交融。


明月上枝頭,千里寫輕柔;

不知人醉月,疑似月醉人!

縱使相思千里寄,不若剪影入心眸!

醉花樓上,女子們看向樓下,嘻嘻哈哈、指指點點的議論著。

“看那兒?!?/p>

“哪了?”

“哪家的傻小子?”

“哈哈——”

李娘走過來,她們小聲嬉笑著散開。李娘向下一看,卻是呂千秋。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

李娘下了樓,叫人把呂千秋叫了過來。今天的,李娘穿了花團錦簇的衣裙,透明的絲絹披肩,若隱若現的露著白皙的香肩,胸前那對豐潤也是半遮半掩,讓男人見了不由的直咽口水。

此時的李娘叉著腰,一臉的冷漠,完完全全一副老鴇的樣子!呂千秋紅了臉,上前拱了手,剛要開口,卻聽她翻了臉,指著他怒道:“你來干嗎?逛窯子?就憑你?醉花樓可不是你這種人來的地,沒錢就別來丟人!”

眾人一聽,這種事多了去了,紛紛走開。

呂千秋愣愣的看著李娘,他只不過想再見她一面,他想了好久,反反復復說服自己,下了好大決心,從千萬個借口中找了個‘適合’的,才偷偷跑來。

“我,”呂千秋艱難的張開口。

又被她無情的打斷,“你什么你!”

“師…”呂千秋要急著解釋。

“是什么是!”李娘指著他罵道:“小兔崽子,見到老娘了吧,老娘就是這么厲害!還不快滾,看不讓人打斷你的狗腿!”

見他還打著愣,李娘又吼道:“來人!”

呂千秋抹著眼睛,嘆著氣,把懷里的東西放在地上,轉身跑開了。

“李娘,追不追?”打手問道。

“不用了,小毛賊一個。下去吧?!?/p>

李娘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東西——一盆打著花苞的紅梅花,上面還有著一絲余溫。

他知道她喜歡梅花?李重樓的鼻子一涼,眼窩里忽的一濕。

她假裝嫌棄的拎了盆,把它扔在了角落里。夜半,喧鬧漸息,偶有醉酒的人晃蕩而過,李重樓披了衣,匆匆抱了那盆紅梅,上了樓。她反轉難眠,多少年了,她以為她的心已硬淚已干,逍遙自在,無可留戀,一個小小的徒弟,一份小小的關懷,讓她又品味淚水的美好,如今,他是否平安回家?對不起,千秋!我必須這樣做。

同是一輪月在天,悲苦喜樂各心間!

此時,宋鵬飛煩悶的坐在小酒館的窗前,月光朗朗的照下來,充滿了諷刺。

“這位少爺,你要點什么?”

“給我一壺酒!”宋鵬飛頭也不抬的說。

“就一壺酒么?”

“我要一壺酒!”宋鵬飛提高聲音。

“好的。”小二退下去。

“舉杯望明月,把酒問青天!”宋鵬飛舉了杯子,對著窗外吟道。才兩杯,他就醉了。

“你能告訴我,我怎么可以心不痛、不堵?”他怔怔看著月亮,淚又流了一臉,“是不是你也覺得我懦弱、傻、笨!你們都知道,是不是都不敢說?!”他又大笑起來。惹得人們紛紛的看。

“少爺,您醉了,還是別喝了吧?!毙《哌^來道。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宋鵬飛又兀自吟道。抬頭對和他說話的小二道:“你明白么?”

“少爺,你醉了?!?/p>

“我問你明白嗎?”

“對不起,我不懂?!毙《o奈的苦笑著。

“你當然不懂,我這里,這里”他指著自己的心口,“我這里疼…不,不是疼,是什么?是什么感覺?”宋鵬飛皺著眉頭,思索著,他嗤嗤的笑起來,絕望的說:“我也不知道,我竟也不知道……”他搖搖晃晃的起來,笑著、反復的說著、又流著淚水。

“少爺!你醉了,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p>

他推開他,晃出門去。小二嘆息一聲,搖著頭走開了。

“誰能告訴我,我是怎么了?”宋鵬飛在大街上沒有方向的晃蕩,絆絆磕磕……

昏暗的街道,稀少的行人,宋鵬飛終于倒在了地上。

一個破衣爛衫的小孩悄然摸了上來,一邊看著四下,一邊翻著宋鵬飛的衣兜。

他拿了他的錢包,興高采烈的跑到躲在一旁暗處的同伴?!斑@回,我們發財了,碰上一個有錢的主。”他們壓抑不住的興奮。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回到了破舊的大院。向里一瞅,班主還在讓他們訓練著,不由貓了腰,悄悄跑到偏房里。偏方里,一個姑娘在縫著衣服,見他們進來,訓到:“你們去哪兒了?拉個屎拉了那么長時間,掉坑里了?”

“蘭兒姐,你看,我們發財啦!”摸包的孩子興奮的瞪著眼睛道,把一個錢包舉到她面前。

“哪兒來的?”史蘭兒也驚訝的瞪著眼睛問。

“撿的?!泵暮⒆右е秸f。

見另一個低著頭,不吭聲,史蘭兒又道:“說實話,要不讓師父罰蹲馬步!”

“他干的!”另一個立即說。

“怎么回事?”

兩個孩子便把看到的說了一遍。

“這樣,我不會和師父說的,錢包先放我這兒,你們帶我去看看,天這么冷,可別凍死了?!?/p>

于是三個人,把宋鵬飛扶回了家。


再惡劣的環境,只要你想活,就能活下來;如果心先不想活了,不是等死,是什么?

“一天你都沒吃了,怎么樣?讓我說著了吧,這還沒七八天那,你就受夠了吧,嘿嘿…”

宋家,關押方子逸的小屋外,那個打手嘿嘿的笑著,對窩在角落里的方子逸嘲諷道。

他真的不想活了,不是怕受罪。罪他還能扛得住,只是,突然的,心里沒有了活的力量。

夜半,恍恍然然的,有人在跟他說話:“小伙子,你一定要活,你還有沒完的事兒呢!”

抬眼,一個須發花白的老人,捋著胡須對他笑道。

“什么事?”方子逸問。

“你看!”老頭指指他的身后。

他回頭,模糊不清的一群紛亂的人……

當太陽從那個小孔中照進來,塵土在陽光中歡快的飄蕩。

“喂!喂!死了么?”門口有人叫到。

“還沒呢。”方子逸冷冷回到。

“奧,餓了一天一宿倒有精神了,吃不吃?不吃我就不進去了。少爺一晚沒回來,還得去找呢。”那人嘟囔著。

“吃!怎么不吃!”方子逸喊著。

“吆,”那人驚奇道:“來精神了倒!”

方子逸大口的吃著,喝著,雖然是一個虛無的夢,但是,無論為誰,他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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