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初中的時候,上下學的路上,總要一只手扶自行車車把,另一只手手拿磕頭蟲。邊走邊喊:“磕頭蟲磕頭,磕頭蟲磕頭。”
?那時候玩這個游戲玩得不亦樂乎,和童童的真正名字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回家聽媽媽講,那種蟲子身上是有關節的,所以身子可以彎下來, 就像磕頭一樣。
?或者說,磕頭蟲其實不是在磕頭,也許那只不過是他無意識的活動而已,卻成了我們手里的玩偶。
?仔細想一想,從我們成長的階段開始我們何嘗又不是一個聽話的磕頭蟲呢? !在我們是襁褓的時候,我們需要聽話才可以生存下來;小學時期,我們只有拿到獎狀或者考到很好的成績,才有可能獲得家長的贊賞或者老師的認同;上了初中、高中,我們的目標開始變成了考好了大學;上了大學,我們的目標又變成了三好的工作。再然后,我們開始被家里催著相親結婚要小孩,然后開始了父輩一樣的生活。我們的日子一天天流逝,我們甚至開始對生活沒有任何的期望。
?可我不愿放棄我曾經內心真實的想法。我曾經想過,我要將我曾經缺失的一切找回來。我想學習繪畫,學習游泳,學習認識新的世界。可現實的生活真的是很殘酷的,沒錢沒時間沒能力,我們想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那種力量只能存在于虛幻之中。我們被時間催著往前走,世俗的力量是巨大的,所謂的成功學變成了人人崇拜的和追求的目標。像那個磕頭蟲一樣,屈弓卑膝,為了什么卻不自知。我們有多久不再讀書,我們有多久不和家人促銷暢談,我們有多久不親自做一頓美味,又有多久不給自己的心放一個假,我們為了那個叫錢的東西拼命。
? 磕頭蟲可悲嗎?不可悲,它自始至終可能都不知道為什么做什么事,何來可悲而言。你呢,不也一樣,不自知,就不會可悲。而可悲的事情是,我們知道自己可以有選擇,可是還是愿意想被上了發條一樣,不愿意停下來。
?妮兒,來玩個泥巴吧,妮兒,我們來買東西吧,自制個小稱,賣石子吧,妮兒,我們來玩跳方格吧,妮兒,我們跳橡皮筋吧,妮兒,我們去后面小樹林摘草莓吧,妮兒,那兒的酸渣熟了,我們偷偷摘點回來吧,妮兒~~我們多久沒見了,我們明明是對門,我們明明有車了,我們有電話了,可為什么一年我也見不到你,妮兒,越來越方便,而我們卻越來越見不著,你看看現在的孩子們,一個個抱著電視,抱著平板,他們少了那么多樂趣,少了那么多玩伴,也少了那么多可以將自己情緒表達和展現出來的機會~
? 妮兒,我們把手機關掉,把電視關掉,我們仍乒乓球玩吧,我們去做廣播體操吧,我們去找找野菜,也找找自己吧,在這么大千世界里,找得到自己,就能找得到回家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