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團委大學生記者團程斯譽
記憶慢慢模糊,卻又愈漸清晰,仍舊是紅磚黛瓦,仍舊是粉墻凈窗,踏風而來的秋,在轉瞬即逝的歲月里,讓工大融成了我們心里的一幅畫。
定格于此的很多事物,或安靜或喧鬧,或簡單或繁復,總是這般,有著熱切想要與你寒暄的親切模樣。抬眼望去,飄散于空的塵埃也這樣靜靜地旋著,跳躍在曦輝里,折射著每一秒的燦爛光芒。
秋日的陽光仿佛格外溫暖,夾雜著晨風些許的涼意,擁抱著路上往來的行人。我行走在校園里,走走停停。“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了卻少年不知愁滋味,為又要為賦新詞強說愁,似又回想起離鄉遠走的那年秋天,還在想念鎮里那溢于耳畔令人心安的歌謠。還沒枯敗的花兒,仍自顧自地開著,擁簇成一團,在腳畔的路上蜿蜒著,我踢著小石子,慢慢向前。不經意間,又瞥見操場上揮汗奔跑的少年,陽光涌進胸膛,不負這青春好天氣。
相織交錯著的青石路,有暖黃色的小橋安靜地駐足。它低低投下的影子,在樹葉的罅隙中點點拼湊成一個午后的夢,迎面相對的教學樓,電子屏幕還在百無聊賴地翻滾變換,背著書包來自習的人群走了又來,時間仿佛按下了快進鍵,不斷剪輯重復,不變的是被我們稱作回憶的背景板。又想起《斷章》里的詩句,“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年少時候的故事大多是這般,始于純白,終于純粹,校園里安放著的是我們不曾擱淺的夢身邊的人走了又來,卻不再是最初的模樣了。揮一揮衣袖,真切地感受到風聲,云彩也還在那里,帶不走的是深情罷。
腦海里抹不去的,是工大天空的恣意多變。天空似乎總是低低的,卻純澈地讓人心安。淡淡的藍色與繾綣的白云交錯相擁,氳成淡然的模樣,不妖冶,卻獨得一份孑然之美。黃昏時分,也許是被秋暈花了臉龐,云層中隱隱透著些許火紅的光亮,剪影在草坪上,青石路上,路燈上,還有少女微笑著的眉眼里,這一切的一切似在宣告著那些最美好的歲月。“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夜色漸深,入秋漸涼,點點燈火似流螢飛舞在空中,星星點點,倒映在眼眸里。工大的秋夜便是這般,沒有“不覺初秋夜漸長,清風習習重凄涼”的惆悵,沒有“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的清冷,有的只是“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的清麗歡喜,與夜晚深邃的天空相輝映,共引詩情直至靈魂深處。
遠處的岸道邊,鵝卵石鋪陳著,沉靜地恰到好處。水聲漸漸清晰,又想起前幾天的秋雨綿綿。總想這樣靜靜地站在橋頭,看月色倒影著的水面如鏡,點點入心懷。“共眠一舸聽秋雨,小簟輕衾各自寒”,工大籠在淅淅瀝瀝的秋雨里,薄薄的霧氣彌漫,讓詩情溢出心懷。“雨洗秋空斜日紅,青蔥瑤轡玉玲瓏”,好像是裹挾著依戀而來,夕陽西下,只余不舍。“雨閣云流小院秋,半醺涼意不關愁”,微涼與清新,卻讓夢境慢慢清晰。
行走在秋天的工大里,體味不盡爛漫情深。我只看見那花,那樹,那樓,淺淺相融入畫,流轉于我紙筆之間。敘不完的情懷,講不完的故事,都在這里,慢慢開始。只愿紅葉初落,大雁將飛之時,我能望見這如破曉微光的秋輝,一點點溫暖到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