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閑敘(2)

? 很多時候,我都在獨自言語,莫名其妙卻也日漸習慣。當獨處多余群聚,當思考多余言語,也就成了如今的自己。如今的你變成哪一種人?還是終究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一類?多多少少,時間能改變的,也許從來都是自己。

? 記得剛來上海時,真正開始一個人的獨居生活,房間很小,一張床,一臺桌子,一個衣柜,一張板凳,這些所有的家具都不是我的。我只是拎著自己的行李箱,一住就是一年;每天八點出門前我都會將房間打掃一遍,以便整潔,內心深處對于干凈的執著是對生活最起碼的尊重,樓下小學生都會在老師的帶領下聚集做早操,我每每經過都有點恍惚,這樣的生活已經離我很遠很遠了,我會趕上八點十五的那班班車以便八點半準時排隊打卡上班。這對我來說并不難,五點四十五分的準點班車回將我們送回出發地,基本上六點左右我便可以到家,對于同樣的夏日來說,時間還很早,但夜晚卻很長,而我,總是孤身一人。給自己準備晚餐,基本六點半可以準時守在電視機前看娛樂節目,那個節目名字我忘記了,好像那個時候的我們對于明星八卦特別的好奇,不是因為喜歡,只是無聊。我最喜歡的是看早間新聞,不是看只是用來聽,聽到房間的聲音而已。因為特別害怕安靜,覺得特別的詭異,不敢清醒的時候給自己關燈,又特別害怕黑暗。

? 那個時候的我沒錢。沒有電腦,只有一部諾基亞,花了將近自己一個月的薪資得來,但當時的智能手機并沒有那么好用,對我來說除了基本的電話短信之外,也就用來看看小說。mp4已經不再流行,但我可以用來看視頻,除此之外只有書,很多時候書籍的大部分功能是助眠,看書看到一半自然就睡著了,便什么也聽不到了,直到半夜醒來順手關燈。最期盼的是每到周末我便可以去遠在郊區的姐姐那邊度過,因為太遠,我只能周末在那里過上兩天,雖然一趟的行程需要2個小時,但因為害怕孤單。姐姐租住的車庫改裝的閣樓,小而實用,房租也不貴,小閣樓上只擺著一張大床,我們就這樣擠在一起,白天會陪姐姐買菜做飯,玩玩電腦,然后再一起逛街看電影。雖然物質些許匱乏,但對于生活還是有點憧憬的,至少我有工作,可以努力掙錢;可以好好生活,可以認真找到給我依靠的那個他,也可以好好學習,因為覺得人生才剛剛開始。

? 媽媽的電話是每周必須的功課,雖然我們很少聯系,但我內心還是覺得至少我還有家,雖然不在身邊,爸媽也無能為力,小鎮里基本沒有多少年輕人,大家都出去掙錢了。這個時代的巨大改變都讓我們開始適應,我早早的就沒有了爸媽在身邊的陪伴,只能讓自己更加獨立和堅強,只是骨子里小女孩般的軟弱和依戀,有時候會被瞬間擊倒,很多次都打電話跟媽媽哭訴,很多次都想著放棄,可是我無路可退。沒有選擇。有的時候沒有選擇真的不是一種絕境,只是告訴你,不要彷徨了,咬咬牙在這條路上繼續行走吧,生活的也沒有那么多的苦難,很多時候壓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實都是自己給的,還好。我要做的就是養活自己,讓自己過的稍微好一點。不至于讓父母倍感難受。人都要成長,我們都在成長。

? 每每回想這一路,沒有什么特別大的成就,沒有什么特別勵志的故事,只是生活的腳印踏踏實實提醒著我,時間這一路帶走的很多,都會給非比尋常的回報,當你離開一個人,你就會找到下一個人;當你離開一份工作,你也會得到另一份工作。沒有什么難或者不難,這都是選擇,大部分時候我的記憶并不好,重要或者不重要的,我都記不住。那些經過的人和事,我也回想不起來,所以喜歡寫日記,記下自己當下的煩惱和思考的事情。就只是想記住而已。但那些塵封的日記本,也早已不知去向。去過很多上海的大街小巷,卻也記不住名字。只是忽然會在某一個重復的時刻突然覺得格外的熟悉?;蛟S這也是記憶深處的樣子。只是找不到適合描述的言語來緬懷。

? 希望歲月還在,我還能用來記錄。就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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