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尚心薇和廖義凡自上路以來也是談得歡天喜地,與謝心宜這邊沉悶的氣氛不同,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輕松加愉快。
尚心薇自見了廖義凡,似乎又發現了一片新天地,對自己的未來突然有了新方向。她覺得她應該抓住這個機緣,讓自己的后半生徹底轉變。不再受人欺負,不再為生活奔波,不再看別人的臉色,不再糾纏于周圍的紛亂復雜的人際關系中。
她雖然有一點錢財,但當時離婚時,是以孩子的名義才落到她的頭上的。她爭得了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才得到了全部家產。雖然自己后來又賺了一些,但比起人家來,比起出國,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如今自己開了間酒吧,別人看著是挺風光挺瀟灑的,其實背地里也是充滿辛酸。從外圍上說,一個女人家開個買賣不容易,各個部門都來揩油,又經常有喝酒鬧事砸場子的。她誰也惹不起,沒辦法才靠上了周東勝,以女色獲取支持。這樣有周東勝的面子,那些人才不來招惹她,酒吧開得總算還是順風順水。
而家庭里面又是一塌糊涂。爸爸當年拋棄了媽媽跟別的女人過了去,害得自己中途輟了學,過早地踏入社會。老了老了的,又要回到媽媽身邊。以尚心薇的態度就不能原諒他。可是媽媽卻一心要跟爸爸和好,兩個人居然如膠似漆起來。她媽媽不過五十出頭,守活寡守了二十年,如今男人又回頭了,高興得不得了,人也年輕了幾歲似的,尚心薇一提到不讓爸爸回來,她就哭天抹淚。連兩個外孫子也哄不下去。沒辦法,尚心薇只得讓他回來,和媽媽加自己的兩個孩子一起住。不想老爸和二房老婆也生了個兒子,得知他回到了前妻身邊,有個有錢的女兒供養著,又經常來糾纏撫養費的問題,可真活活地氣死了尚心薇。老媽不爭氣,老爸也不長臉,而自己的兩個孩子更是讓她煩惱無奈。大兒子不學無術,只知道花錢玩樂。小女兒性格暴戾刁鉆,一點也不聽話,一點也不懂事。自從離婚,她就沒心思管教兩個孩子,一并推給了自己的媽媽,又高價請家教來輔導。
想起自己身邊的爛攤子,尚心薇就忍不住要發火,情緒就要惡化,真想什么時候能擺脫這一切,過清清靜靜的日子去。如今廖義凡突然從天上掉了下來,他未曾婚娶,并有意在國內帶個女人回去。鄭義多次調侃讓他在三心中選一個,他并未有否定的意思,反而似乎是很有興趣。杜心盈該不是問題,廖義凡不可能要鄭義的前妻,那就是謝心宜這一個強敵了。自己年輕貌美,容貌上心機上絕對強過謝心宜。這次一定抓住機會,捕獲廖義凡的心,去了美國,就可以把身邊這一切煩擾都拋開了,過的又是比現在更高級的生活,那將是多么美好啊!
所以尚心薇決定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向廖義凡示好。謝心宜傻乎乎的,居然就把這一路上的好機會白白送給了她,呵呵,謝心宜,那可就對不起了。
廖義凡當然想不到這一層,多年的分別使他對這幾個女人的變化一無所知。只這一兩天的相處,他發現幾個女人各有千秋。杜心盈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考慮,而謝心宜的溫婉以及做的一手好菜打動了他,當年的情愫又一點點彌漫了他的心房,心底里他早已經打算好了要找機會和她好好溝通溝通,她是一個合格妻子的不二人選,將來要是再能給自己生個孩子,就更完美了。而眼前的尚心薇也不無特色,比之從前更加美貌而有風情,又活潑又伶俐,要是當年她沒有輟學回家,自己會不會不追心宜而追她呢?這也說不定。廖義凡在心里想著,也就對尚心薇多了幾分好奇,不如就趁著到她家的機會,多加了解又有何妨呢?
一路上,尚心薇不停地向廖義凡介紹著自己地盤上的特色。
“義凡,咱可說好了,能請動你可不容易,等鄭義走了,你不許走,你得在我那兒多呆幾天。我得請你把我們那的小吃吃個遍,然后好好聊聊,你不是要讀我這本書嗎?只呆一天怎么讀得完?”
“呵呵,好啊,你們那有什么好吃的呀?”
“我們那的鐵板燉鵝最是一絕,還有烤鴿子,活魚亂燉,魚頭火鍋,油吱了,蹄筋兒,雖然別的地方也有,但是根本不如我們那里的農家院飯莊做得好。”
“哎呀,聽你說得我口水都流下來了。”廖義凡笑道。
“吃過了美味,還有我的酒吧供你消遣呢,我可以陪你跳舞,也可以斟上兩杯美酒或咖啡,我們臨窗而坐,聽我給你講我的故事,不是很美嗎?”
“嗯,這樣的日子是美得很。”
“不過,我也要讀你這本書,”尚心薇嬌媚地說,“我們分開這么久,對你的情況我可是一無所知,我想了解你的創業之路,還想聽你的情感歷程。光讓你讀我這本書,不公平。”
廖義凡就哈哈大笑了,“你不嫌煩得慌我就講給你聽。”
尚心薇喜上眉梢,“哎呀,到時候我們坐在臨窗的藤椅上,每人面前一杯美酒,耳邊響著優美的輕音樂,然后你我各自講述著各自的故事,該是多么浪漫呢?”
“呵呵,心薇,你一直這么講究情調嗎?”
尚心薇嘆了一口氣,“講情調也要看人的。以前我干建筑那行,接觸的大多是低層次的人,就算有錢也不過是暴發戶,一個有品味的也沒有。就算想浪漫,想情調,也沒心思呀。”
“說得也是。那你現在就是一個人過?”
“是呀,我的兩個孩子由我爸媽照管著,也用不著我操什么心。一個人經營著酒吧,其實挺寂寞的。”
“沒想著和你前夫復婚或再找一個伴兒嗎?一個女人獨自過日子挺苦的。”
“唉,謝謝你理解我們女人的苦。一個人真難啊,什么都得自己出頭,什么都得自己操心。復婚是不可能的,他負了我,我是不可能原諒他的。也想再找個伴兒,只是經歷過一次,不想草率行事了。以我尚心薇的品貌和能力,什么樣的男人配不上?我身邊的那些男人我根本看不上,只想找一個又配得上我的,我又鐘情的。這不一拖就拖到現在?”
“哦,是這樣。唉,你看你和心盈心宜都是多么好的女人,又美麗又有才華,可惜都沒有獲得幸福的婚姻。真是老天弄人。”
“她們?呵呵,她們都是自己作的,怪不得別人,只有我才是最可憐的,一心一意地過日子,卻無端地被人拋棄,想來我就心不甘。只愿老天睜眼,能看到我這個可憐人,讓我遇上一個中意的男人,他也愛我,我也愛他,下半生能過上平安幸福的日子。”
“呵呵,你會的。你這么好的女人該擁有幸福的未來的。”廖義凡真誠地說。
尚心薇滿意于這次短暫旅行的成果,一絲微笑就掛在了臉上。
車進了N市,杜心盈跟在尚心薇的車后面,七扭八拐,最后終于來到她的“曉薇”酒吧。尚心薇把幾個老同學引上二樓,來到了她的私人空間。她在別的地方還有一處房子,爸媽和一雙兒女一起住在那里。而她幾乎是不回家的,就睡在酒吧的樓上,這里也是她和周東勝平日里幽會的地方。屋子空間很大,裝修得也十分豪華。
似乎尚心薇早有安排,兩個主臥里面,都早換了全套的新布藝,尚心薇自己住的那間屋子是藍色為主色調,而給兩位男士預備的房間里,窗簾,被罩,床單,居然也是淡紫色。
大伙幾乎同時發現了這個問題,“不是吧?心薇,你也記得義凡最喜歡淡紫色?”鄭義叫道。
尚心薇莞爾一笑,“就只許心盈記得嗎?我為什么就不能記得?”
鄭義一聳肩,“看出來了,女士們只在意老廖,根本不在乎我。我喜歡什么顏色你們記得嗎?”
杜心盈當然知道,但卻不想接茬,尚心薇多少有些尷尬,她實在是根本沒想過要關照一下鄭義,謝心宜見沒人應聲,就張口說,“我記得,你喜歡綠色。春天樹木剛發芽的那種綠。”
鄭義一挑大拇指,“還是心宜心細。”
“哎,對了,昨晚我們在心宜家住的那房間不都是綠色的嗎?”廖義凡突然想到。
鄭義也想起來了,“是啊,那倒是真的,不過,恐怕心宜不是特意為我安排的吧?”
謝心宜就笑了,“呵呵,鄭義,我還真不會撒謊,那只不過是湊巧了。我還真沒想過要因為誰特意換個顏色。偏巧我家就有綠色床單,要紫色的還沒有呢。”
尚心薇不在乎這些,得罪不得罪鄭義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要把廖義凡的心抓住。要知道,這可是自己偷偷打電話告訴自己的手下人來換的。光對那淡紫色的描述就花了她好幾分鐘。
大伙把行李安頓好,就都下樓欣賞尚心薇的酒吧。屋里沒幾個客人,兩個服務員在吧臺靜靜地守候。大伙四處看著,倒也跟別的酒吧沒什么兩樣,只是裝修得似乎更有檔次。
“還有舞池呢?”廖義凡叫道,“有樂隊和歌手嗎?”
“有,”尚心薇答,“有個小樂隊晚上過來演奏,也有幾個歌手來唱,只是咱們這兒地方小,也沒什么太像樣的。”
“已經很不錯了。”廖義凡驚喜地說,“縣級市里能有有樂隊和歌手的酒吧已經超出我的想象了。心薇你干得真不錯。”
尚心薇被夸得喜上眉梢,“謝謝夸獎,大家找個好地方坐下來,品一品我的調酒師調的酒。等晚上,我們一定要玩個痛快,要講跳舞,怕是你們誰也比不上我。”
幾個人在靠窗的一張桌坐下,侍者送上來五杯調制的美酒,尚心薇就說道,“咱們先在這歇一歇,然后一起出去吃飯,我請你們去吃鐵板燉大鵝。”
“呵呵,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廖義凡笑著說。
“是嗎?你餓了?”尚心薇問。
“有點兒。不過沒關系。”
“那怎么成?餓到你可是我的錯了。這樣吧,這酒你們嘗嘗得了,放這兒,走吧,現在我們就去吃大鵝。”
“哎,這怎么成?”廖義凡連忙阻止,“這酒多可惜啊,再說,心宜心盈鄭義還未必餓呢,也不能光看我。”
“沒事兒,我這酒有的是,扔了也不心疼,坐了一路車,你們也餓了吧,對嗎?”尚心薇就用眼睛向另三個人詢問。
杜心盈早看出尚心薇的過分熱情,也不好點破,就說,“就算不餓我也說餓了,可別真的餓著老廖,讓心薇太心疼。”
謝心宜和鄭義就跟著笑了,“走吧走吧,既然有人餓了,咱們就先吃飯去。”
尚心薇才不管別人的想法,把酒杯一推,帶著大家就往外走。邊走邊說,“我可跟你們說,誰也不許客氣,進了飯店,我把菜譜往你們跟前一擱,愛吃啥點啥。”
“放心吧,我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省。”杜心盈說。
廖義凡一邊笑一邊看謝心宜,她也是跟著大伙笑,卻并不參與斗嘴,就說,“心宜,心盈和心薇斗嘴多有趣啊?你怎么不加入進來?你們三個一起斗一定更有意思。”
謝心宜忙說,“我嘴太笨,斗也不是她們的對手,我都覺得自己插不上話,還不如悶著光聽她們的。”
“你的嘴很笨嗎?”廖義凡說,“不是吧?我印象里你的嘴才不笨,你只是不亂說話。”
“喲喲,你的意思我和心薇總是亂說話?”杜心盈聽著不干了。
廖義凡剛要上車,聽杜心盈挑理了,嚇了一跳,一下子把頭磕在車上,尚心薇連忙過來關心,一只小手便撫上了他的額頭,“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要你們不要再挑我的理就沒事了。我可是無心褒彼貶此的。”
“是心盈挑的,我可沒挑。”尚心薇撅著嘴說。“別再多心了。”
幾個人又上了車,一起來到當地的‘又一村’飯莊。這回輪到了尚心薇出盡風頭。飯店的老板娘很顯然跟尚心薇很熟絡,熱情招呼著,并直接贈送兩盤特色菜。尚心薇大呼小叫,直把個老板娘和服務員支得團團轉。謝心宜一個勁地拉她,說菜都夠了,不要再上了,但尚心薇不依,幾乎把這個店的所有招牌菜都點上了桌。廖義凡和鄭義也連連喊浪費。
“義凡能多呆些日子,可是鄭義只呆一天就走了呀。這以后說不準會不會有機會來看我了呢。我得讓鄭義把這里的美食嘗個遍。”
這回尚心薇總算說出一句讓鄭義舒服的話來,鄭義連忙道謝,“哎呀,心薇,太謝謝了,太令人感動了。”
尚心薇就抿嘴笑了,“少來了。”
就算幾個人敞開了懷地大吃,終究也是吃不了尚心薇點的一大桌菜,其中有幾個菜大家不過只是嘗了嘗。酒足飯飽,尚心薇就張羅回酒吧跳舞。謝心宜看著一大桌菜,心疼地說,“心薇,我們打包吧,這么多好菜,扔了太可惜了。”
“你可得了吧,拿回去誰吃?下頓我還要帶你們換一家飯店吃呢。我都想好了,下頓就吃魚頭火鍋。我們這的‘老王頭’魚頭火鍋那才叫一絕。”
廖義凡就叫服務員,“給我們幾個方便飯盒,打包。”然后對尚心薇說,“現在全世界都在倡導節約,反對浪費呢。你這一桌子菜,有的根本沒吃幾口,扔了多可惜?家里就沒有冰箱嗎?”
尚心薇見廖義凡也堅決要打包,無奈只好應承,“這樣吧,打完包我帶給我爸媽他們吃去。無論如何我是不能讓你們吃剩菜的。”
大家達到一致,這才下樓上車回到酒吧。天色已晚,酒吧里客人逐漸多起來,氣氛也活躍起來。四五個人的小樂隊開始演奏,三三兩兩的客人開始在舞池內翩翩起舞。尚心薇早叮囑服務員給自己的一伙留了最好的位子,進了屋就坐了過去,服務員又笑盈盈地上了美酒和咖啡。幾個人乘著酒興開始不安分起來。又要跳舞又要唱歌。
鄭義先邀了尚心薇跳起第一支舞,杜心盈也邀請廖義凡下了舞池,只把謝心宜扔在桌邊。謝心宜把玩著手里的高腳杯,笑盈盈地看著這兩對舞者隨著音樂旋轉。等第一支曲子結束,四個人又回到座位上,鄭義夸尚心薇舞跳得棒,廖義凡贊杜心盈舞步輕盈,靈氣不減當年。兩個女人則自豪地謙虛著。嘰嘰喳喳中,廖義凡又注意到謝心宜的沉默。
“下支曲子就我和心宜跳了。”他說。
“還是你們幾個跳吧,大家棋逢對手剛好合適。我早都不會跳了,也不習慣了。”謝心宜連忙推辭。
“不行,就算你一直踩我的腳,我也認了。”廖義凡這樣說著,剛好第二支曲子又響起,就伸手拉了謝心宜,硬是把她拉進舞池。尚心薇還沒機會和廖義凡跳舞,心里很是不悅,就坐在那里不動。杜心盈當然不會和鄭義去跳,于是這三個人就坐在桌前看著兩個人。
廖義凡摟著謝心宜的纖腰,一點一點地引導著她。很快謝心宜就熟悉了這個舞步。
“你會不會跳舞我還不知道嗎?只不過可能是近幾年不跳了,練一練就好了。”廖義凡說。
謝心宜有些不好意思,當年兩個人的關系比較玄妙,如今以這樣近的距離貼在一起,心里竟有幾分忐忑。
廖義凡的心也有些亂。當年自己是那么狂熱地追求過眼前這個女人,可是她硬是活生生地拒絕了自己,當時那種傷心啊,真是無以言表。如今兩個人又是以單身的身份重新面對,她還是那么溫婉可人,比過去有過之而無不及,單她那一手好廚藝,就已經很令人心動了。再加上溫婉的外表和沉穩的性格,絕對是好老婆的范例,如果再下決心追求她,她是否會給自己機會呢?
想著想著,他的心就有些癢,手里把女人摟得更緊了,她的頭發上的淡香有些讓他眩暈,眼神不覺有些迷離,低頭來看,謝心宜此時臉紅紅的,偶爾抬起頭看他一眼,目光中似乎充滿溫柔和愛憐。
“心宜,這么多年,想我嗎?”廖義凡低低地問。
“怎么會不想?你們幾個我都會想,經常會出現在我的夢里。”柔美的音樂中,謝心宜也有些心醉。這本是一個極好的男人,不是當年自己自尊心太強,兩個人說不定會有怎么樣的發展呢。
“當年你那么狠心地拒絕我,真讓我傷心透了。”
“對不起,義凡,我是不想拖你的后腿,當時我的情況不容許我想太多。”
“嗯,我知道了。那如果我這次還像從前那么追求你,你還會拒絕我嗎?”
“別胡說,義凡。”
“我沒胡說。我……”廖義凡剛要說什么,音樂聲嘎然而止。第二支曲子結束了。無奈,他只好引著謝心宜回到桌前。謝心宜沒等坐在椅子上,突然就覺得尚心薇在惡狠狠地看著她。她連忙去看尚心薇,可是尚心薇早把頭轉了過去,面對廖義凡了。
“義凡,你不許歇,到現在唯獨我還沒和你跳舞,下支曲子你必須陪我。”尚心薇半嗔半嬌地說。
“好好好,沒問題。給我一杯水,補充一下能量再說。”廖義凡玩得很開心。喝了一杯水后,又和尚心薇下了舞池。
“心宜,剛才廖義凡和你說什么了?”杜心盈問。
“也沒說什么。就提起了過去的事情。”謝心宜臉一紅。
杜心盈笑道,“剛才你們倆貼得那么近,心薇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不信你問鄭義。”
鄭義就笑了,“你們女人的事兒,我可不插言。”
“我猜想如果這次義凡對你有意思,心薇又得像當年一樣對付你了。”
“怎么可能?心盈你別瞎說。”謝心宜自己都沒搞明白,自己說的是什么不可能。
杜心盈冷笑,“不信咱就走著瞧,我看心薇看義凡的眼神都不對了。”
謝心宜一時有些茫然,她還不知道廖義凡的歸來會帶給她什么。
舞池里,尚心薇揚著臉,不高興地看著廖義凡,“你真的很過分。居然第三支曲子才陪我這東家跳,并且還是我主動請你的。”
“不是不是,你不請我我也要請你的。第一輪是鄭義先邀了你,然后我看心宜孤零零地坐在那兒太尷尬,就叫了她嘛。”
“嗯,你從來都懂得憐香惜玉,可惜這香兒這玉兒都不是我,而是心宜。”
“呵呵,你瞧你這張利嘴,挖苦得我都無地自容了。這樣好了,等大家都走了,我天天陪你跳舞。”
“這還差不多。”尚心薇轉怒為喜,眼波流轉,頻頻地向廖義凡傳送秋波,其間的萬種風情幾乎讓廖義凡無酒自醉。
第六十三章
幾個人玩到半夜,直到酒吧里的客人也寥寥無幾了,才收了手,各自上樓睡去。第二天早上,鄭義早早起來,打點行裝,廖義凡等人也都起來,盡管睡意惺忪,朋友之情還是重于一切。謝心宜和尚心薇早已經淚眼朦朧了,杜心盈雖然沒哭,卻也心里不是滋味。
“呵呵,瞧你們都干什么呀?又不是生離死別?”鄭義也是強顏歡笑,“只是我那邊生意正是關鍵時候,我必須得回去處理。如果趕得開時間,在義凡走之前我還會來的。”
“說話要算話,”謝心宜擦著眼淚說,“能來的話就一定來。我們一個不缺的日子很難再找了。”
廖義凡搭著鄭義的肩,凝重地說,“我會抽時間去你那里。”
最后,鄭義和幾個老朋友分別擁抱告別。“我這是在占女同胞們的便宜呢,一會兒在登機之前我們是不是還要抱一遍?”
尚心薇就哭著又笑著打了他一巴掌。
杜心盈和尚心薇開了兩輛車,五個人直奔機場。擁抱,揮手,囑咐,祝福。一切過去之后,飛機上了天,四個人也默默地離開機場。
“好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就都別傷感了,還是珍惜眼前的吧。”尚心薇說,“義凡是要去我那里呆幾天的。你們倆去不去?”
“去吧,去吧,我們一起玩熱鬧。”廖義凡在旁邊攛掇。
謝心宜看看杜心盈,“要是心盈能去的話,我也跟著呆一天,然后坐她的車回來。”
“行啊,那咱們就再去玩一天。”杜心盈也舍不得大家在一起的快樂。不想還沒等上車,杜心盈的電話響了,她掏出電話一看,立刻就變了臉色。
“你們玩吧,我去不成了。”她一下子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怎么啦?學校出什么事了嗎?不是有孫家銘一手打理著嗎?”謝心宜驚得問。她很少看見杜心盈會是眼前這樣子。
杜心盈搖了搖頭,“不是學校的事,是別的事。放心吧,沒什么的。只是我不能跟你們去了,你們三個好好玩吧。”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反正過幾天義凡還要回來的。丁丁去了譚書愷那好幾天了,我也該把他接回來了。”謝心宜見杜心盈不去,也就打定主意跟著回家。
這正中了尚心薇的下懷,她的心底里是不希望這兩個人跟去的。那樣她會少了不少跟廖義凡單獨相處的機會。于是也不再讓,開車帶了廖義凡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尚心薇不停地側頭看身邊副駕位置上的廖義凡,終于把廖義凡看懵了。
“我臉上有花嗎?你總是這樣看我?”
尚心薇嫵媚地一笑,“你臉上沒花,不過在我眼里,你比一朵花還要好。”
“呵呵,是嗎?”
“你知道嗎?二十年前,你我還是孩子,當時我雖然對你印象非常好,但是卻不懂得那份感情。如今再次見到你,你真的是讓我震憾了。你的瀟灑風度,你的風趣言談,你的高雅氣質,你的一切,都讓我為之心動。我就想,以我尚心薇的品貌,為什么就碰不上你這樣的優秀的男人呢?為什么我的周圍就都是些酒肉之徒,無聊之輩呢?所以我想,只要一線希望,我就要抓住你,牢牢地抓住你不放手。愛情隨著風兒突然就來了,我不希望它又隨著風兒離去。這幾天我就在想,我想我是配得上你的,雖然文化不如你們,但我卻有著生活上和事業上的豐富經驗。不但在生活上我可以照顧你,在事業上還可以輔助你。很難得的,不是嗎?呵呵,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
廖義凡沒想到尚心薇比自己還來得直接,這樣熱情奔放,喜歡撒嬌耍賴的女人也是他喜歡的類型,如果沒有謝心宜,他甚至懷疑自己就此就會答應她。可是理智還是占了上風,想起謝心宜的溫婉,他還是按捺住了內心感情的噴發,輕輕地說,“心薇,謝謝你的厚愛。我沒有你說得那么好,我也知道你的優秀。只是我們不過見面三兩天,彼此還沒有真的了解。過早的承諾是對雙方不負責任,你說呢?”
尚心薇心里明白他一定是還有別的牽掛,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在這幾天里將他拿下。
“好的,義凡,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相處了解一下,看看彼此合適不合適對嗎?行。我同意,這幾天你就在我這呆著,我給你講我的故事,下廚炒菜給你吃,好嗎?”
“你也會炒菜?”廖義主驚訝地問。
尚心薇一撇嘴,“瞧你說的,哪個女人不會炒菜做飯?就光謝心宜一個人會?跟你說,我也一樣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只不過近兩年因為一直在外面忙,沒工夫做了。再說了,我做了又給誰吃?”
“呵呵,也是,這次回去以后,就不要出去吃了,我就在家吃你炒的菜吧。”
“好啊。我的手藝一樣很棒的。然后有空的時候,你教我英語好不好?”尚心薇嬌柔地歪頭問。
“哦?怎么又想起學英語來了?”
“上學的時候,我也是外語這門課最好,可惜家庭的變故讓我過早離開了學校。這么多年我一直遺憾著。要是能說上一口流利的英語,該有多好?我先跟你學幾句。然后以后我請人專教我。憑我的能力,肯定能學好。”
廖義凡豎起大拇指,“行,心薇。就憑你這心勁,一定能學成。”
“等我學成了,先當你的秘書去吧?”
“呵呵,好啊。這么能干這么漂亮的秘書我到哪里找去?”廖義凡風趣地說。
“呵呵,不是我吹,你就真的不好找。義凡,現在就教我幾句唄。”
“行啊,你想學什么?”
“先教我問路怎么問?”
“好啊,比如你要打聽最近的郵局怎么走,你就先說:Excuse me.然后說Could you tell me the way to the
nearest post office?”
“哇,你說得真好聽,比上學時的英語老師好聽多了。我學著試試。依克絲扣茲密,庫丟太嘔密……啥來著?”
尚心薇的發音逗得廖義凡哈哈大笑,一遍一遍地幫她糾正發音。等到了她家的時候,她竟也學了十來句。
上了樓,廖義凡才覺得困倦難耐,昨晚瘋得實在太厲害,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尚心薇看他連連打哈欠,就趕緊招呼他洗澡,換上睡衣。
“洗了澡,好好睡一覺去。我也睡一覺,如果我醒了之后就忘了今天學的幾句話,就找你溫習去,可不許嫌我這學生笨,也不許不耐煩。”
“呵呵,沒問題。你也休息吧。”廖義凡說著就要進浴室。尚心薇突然從背后抱住了他,給了他一個深情的擁抱,“義凡,好好休息,我先下去看一看吧臺上的事務。”
尚心薇的熱情大膽讓廖義凡吃驚不已,同時也倍感溫馨。若是夫妻間能永遠這樣甜蜜浪漫,不是人生一大福事?
廖義凡實實地睡了一大覺,等他醒來,已經是日落西山了。舒展了一下四肢,一種愜意從心底油然而生。這么多年了,自己過得太緊張,先是學習,同學們鮮有比自己付出的努力更多。終于學成了,又忙于創建自己的公司,忙于事業的打拼。連頓囫圇飯都吃不上。雖然到底創下一份家業,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比別人多付出多少辛酸和汗水。像今天這樣的放松在他的人生里實在是太少了。
半晌,他才發現小腹酸脹難忍,原來是小便憋得太久了。連忙起身上廁所,酐暢淋漓地把體內的濁物釋放出去,開門出來,卻見尚心薇笑盈盈地站在廳里。只見她頭發蓬松地隨便挽在腦后,身上一件紅色繡花的吊帶絲綢睡衣,兩只巨乳并未戴文胸,一半露在外面,顫微微地在薄薄的絲綢下面跳動。下面光了兩只腳,看樣子也是剛從被窩里爬出來。
廖義凡不敢再看那彈力十足的雙峰,連忙避開眼神,心里就像有一只小兔子在跳。
“你也才起來呀?”廖義凡無奈找了一句話來說。
“是啊,你把我吵醒了。要不我不知還要睡多久呢。”尚心薇說著走了過來,“我也得解決一下子了。”
說著一陣風似的掠過廖義凡的身邊,發梢輕輕地掃了廖義凡裸露的胳膊一下,而她身上的一種淡淡的清香也侵入了他的鼻孔。廖義凡幾乎有些眩暈。連忙坐到沙發上去,把茶幾上的一壺涼茶倒了一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廖義凡發現自己有些抵抗不住尚心薇的風情,這是怎么啦?可不該做下什么錯事吧?不好,不好。他的腦海里又閃出謝心宜,他想起當年那個梳著兩條辮子的瘦瘦的女孩兒,又溫和又倔強,又想起如今那個衣著高雅,端莊清秀,珠圓玉潤的女人,她仍然又溫和又倔強。少年時代的情節無法在他心中逃脫開去,再續前緣的想法還是最終占了上風。還沒有機會了解謝心宜呢,千萬不要鑄成大錯。
這樣一想,廖義凡才又冷靜下來,身上那股燥熱也隨之慢慢消褪了。
尚心薇從衛生間出來,看似洗了臉,兩鬢的毛發上沾了水珠,看著清清爽爽。
“義凡,餓了吧?想吃什么?”
“你不是說要給我炒菜嗎?也給我炒土豆絲吧。我不想吃油膩的東西。再來一盤清拌豆腐加點小蔥,最好是二米飯,大米和小米的。”
“義凡,現在我這里呢,沒有土豆,沒有小蔥,沒有豆腐,沒有醬,也沒有小米,哈哈,因為我從來不做飯。你自己選擇,是等著我把這些東西都買回來給你做還是我們一起去農家院吃小魚醬二米飯?”
廖義凡瞪著尚心薇半晌,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了。
“等你都置辦回來再做出來,恐怕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腔了。還是下去吃吧。”廖義凡倒也欣賞尚心薇的坦率。
于是,兩個人穿戴好一起下樓,來到附近的一家農家飯莊,尚心薇為廖義凡要了二米飯小魚醬,一大盤青菜小蔥外加一盤土豆絲。味道果然不錯,除了土豆絲似乎沒有謝心宜做得有味道。廖義凡狼吞虎咽地吃了兩碗二米飯,青菜也被他消滅殆盡。
“你的吃相真可愛,吃得我都有食欲了,要知道我一直都不太吃米飯的,今天也吃了大半碗。”尚心薇說。
“呵呵,只有吃這個才覺得最香。到啥時候家鄉的土飯土菜才最有味道。”廖義凡吃得心滿意足。
“撐到了吧?不如我們在外面走一走?”尚心薇提議。
“好啊。”
于是兩個人出了飯店,乘著微醺的晚風沿著街邊慢步徐行。這個城市雖然不大,卻干凈整潔。路兩旁的柳樹被修剪成了極好看的形狀,柳枝輕拂,綠葉婆娑,煞是動人。這樣的情境之下,一對單身男女并肩漫步,如何不讓人心動?尚心薇伸手挎了廖義凡的胳膊,廖義凡也不拒絕,兩個人默默地慢慢地走著,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良久,尚心薇輕聲說,“義凡,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比做神仙還要好?”
廖義凡點頭,“要不古人咋有一句話,說‘只羨鴛鴦不羨仙’呢?”他突然覺得自己失了言,自己跟尚心薇是什么關系,居然會扯到鴛鴦上面去?他連忙又說,“啊,對不起,心薇,我這句話說得……”
尚心薇不禁在內心狂喜,廖義凡一定是對自己動心了,不然他不會自然流露出這樣的情懷來,就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柔聲說道,“對不起干嘛,你說得挺好啊。我就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呢。要是能和你一直這樣走下去,給我神仙我就是不當。”
廖義凡微微笑了,此情此景真的就不忍掃了興,這樣走下去也挺好。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一直走啊走,把市中心的幾道主街都走了個遍,才又回到酒吧。
口干舌燥的兩個人各自一連喝了兩杯白水,才各執了一杯紅酒靜靜地又坐在靠窗的桌旁。尚心薇事先已經告訴自己的手下,這張最好的位子這幾天就是給他們倆留著了。
歇了一陣子,廖義凡就站起身來伸出手,“尚心薇小姐,請你跳舞好嗎?”
尚心薇瞬間又被廖義凡的紳士風度電暈。暈暈糊糊地站起來,跟著他下了舞池。什么快三慢四,探戈倫巴,一氣兒跳了個夠,直跳得兩個人渾身冒汗,大呼過癮。俊男靚女,舞姿翩翩,一度成了舞池中的焦點,大家都不跳,光在外圍觀看。一邊看一邊又嘖嘖稱贊。
“老板娘跳得真好啊。”
“她的舞伴也不錯,是誰呀?以前怎么沒見過?”
……
尚心薇過足了癮,又出盡了風頭,心情無比舒暢,出了舞池,就有不少人跟她搭訕,“尚老板,你跳得真棒,不知肯不肯給我個面子呢?”
尚心薇微笑擺手,“我的老同學來了,我得陪他,得罪了,下次吧,好嗎?”
回到座位上,服務員遞過來一疊香香的紙巾,兩個人擦著汗,心情著實不錯。
“義凡,你的舞跳得真不錯。”
“你更好。跳得相當專業。”
兩個人互相吹捧了幾句,然后尚心薇就仰起臉,深情地問道,“義凡,今天為什么要陪我跳這么久?”
“呵呵,昨天我答應你的,要好好陪你跳的。”
“我還以為你是應付我的。”尚心薇臉上露出笑意,“好了,今天我滿足了,以后不用你這么費力陪我跳了,其實我也不是那么愛跳舞。以后我們就好好坐在這,聽彼此的故事,好嗎?”
“好,現在你就給我講,我洗耳恭聽。”廖義凡看著那張嫵媚可人的臉,不免有些心動神搖。
于是,尚心薇開始給廖義凡講述自己的辛酸又艱苦的生命歷程。從十幾歲初諳人事,到知道父親在外面有女人,到最后父親拋棄她們母子三人,到無奈輟了學,到一個人去針織廠打工,到認識賀子豐,到跟隨賀子豐一起在建筑行業打拼,到終于創造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到賀子豐另覓新歡,到最終的形單影只,直講得她涕淚雙流,真聽得廖義凡不停地擦眼睛,連聲嗟嘆。
“唉,心薇,你的命真是太苦了。”廖義凡嘆道。
尚心薇止住抽泣,說道,“別人看著我似乎挺風光的,一個女人家有這么份家業。可是誰又知道我背地里的辛酸呢?所以我就想,如果我的后半生還得不到幸福,那真是老天爺太不公平了,他的眼睛真是瞎了。”
“不會的,不會的,心薇,你一定會幸福的。你這樣的女人,冰雪聰明,如花美貌,怎么可以不幸福呢?”
“哼,就是你覺得我冰雪聰明,如花美貌,別人怕是不那么以為呢。”尚心薇轉悲為喜,嬌嗔地說。
“呵呵,如果別人都不以為你冰雪聰明,如花美貌,他們不是和老天爺一樣瞎了眼?”廖義凡逗趣說。
這一句終于逗笑了尚心薇。“去你的吧。沒想到你這個人還這么貧嘴。”
“呵呵,這怎么是貧嘴?我說的可是句句是真。”
尚心薇心情又開始輕松起來,轉頭看了看吧內,已經不見幾個人了,抬頭再一看表,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天啊,我這一陣子跟你聊了這么久?瞧,把店里的人都聊光了。”
廖義凡也轉頭看了看,“呵呵,有什么?你是老板娘,這是你的地盤,你說了算,聊一夜也沒問題。”
“那不行,累壞了你我可心疼,走吧,上樓歇著去。”尚心薇說著起身拉了廖義凡就走,邊走邊關照吧臺上的服務員,“客人走了就早點關門。”
上了樓,尚心薇把電視打開,自己先進了浴室。廖義凡拿著遙控器轉了一圈,也沒心思看,等尚心薇出來,自己進去沖洗了一番。披了尚心薇給他準備的睡衣,開門出來,電視已經關上,卻不見尚心薇。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尚心薇正在為自己鋪床。
“哎喲,你快睡去吧,這點小事兒還要你來,可太不像話了。”廖義凡連忙過來,試圖阻止她。但尚心薇卻猛地回過頭來,廖義凡嚇了一大跳,看眼前的女人,長發如瀑披在肩上,身上披了乳白色半透明的吊帶睡衣,雪白的半球幾乎盡數露在外面。一雙大眼睛,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目光中充滿暗示。
“我不光愿意為你鋪床,我還想整夜都服侍你,可以嗎?”尚心薇大膽地說。
廖義凡連忙轉移了視線,“別,心薇,這樣不好。”不等他再說什么,尚心薇一下子撲過來,緊緊地抱住他的腰,緊貼在他的前胸,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有什么不好?我們孤男寡女,無牽無掛的,現在共處一室,不管做了什么,也無可非議。”尚心薇一邊說一邊伸舌舔舐著廖義凡的脖頸。
廖義凡幾欲不支,“心薇,別這樣,我不想亂來。”
“不要怕,不要怕我會纏上你,就算你不選我,選謝心宜還是選別的什么女人,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我只想把我自己給你,給我愛的人。”
尚心薇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她從來都不知謝心宜在廖義凡心中的重量。正在這緊要關頭,她突然提到了謝心宜的名字,這個名字讓本已熱血沸騰的廖義凡一下子平靜下來。
“不行,我還有心愿未了呢,怎么可以在這里胡來?”廖義凡在心里對自己說,然后用力把尚心薇推開,他的大手弄疼了尚心薇,她驚恐地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他要推開她。要知道,她這一手可是一向是戰無不勝的。
“對不起,心薇,我們不可以這樣,至少現在不可能這樣,你要給我時間,好嗎?”廖義凡終于冷靜,扳著尚心薇的肩膀,把她推出自己的門,然后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