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羊寶寶離家
羊爸爸召開家庭會議,叫來了美麗溫婉的羊媽媽和七個乖巧可愛的羊寶寶,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羊爸爸獨自一人面向大家站著,眼神里射出堅定的目光,似乎能夠穿透一切,很是威嚴。在他的對面是羊媽媽和羊寶寶們。
羊媽媽溫順地站在一旁,時而抬頭用充滿愛意的眼神望望夫君,她的結發之好。還記得他們相識于青草地,兩大羊群交匯,偏不巧,她轉頭,正好看到了羊爸爸動情的目光。那偉岸的身軀,仿佛是世上最堅實的依靠。羊媽媽的羊群離開了,她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向她不斷發出咩咩的叫聲,“走啊,走啊!”可是羊媽媽卻轉過了頭,不看他們一眼。羊媽媽原來所屬的羊群繼續向前走去,邊吃著草邊趕著路,他們要遷徙到另一片水草豐美的地方,據說就在太陽落山的地方。羊媽媽偷偷地用余光望著親人的背影,待到再也看不見時,她才徑直走向羊爸爸,沒有任何言語,就這樣默默地站在他身旁。羊爸爸也往羊媽媽那邊靠了靠。于是,他們在眾羊的見證下,結婚,生子,過著快樂的生活。
再說那在一旁站著的羊寶寶們,雖然迫于父親的威嚴,他們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但這并不能阻止他們好奇的孩童天性。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縷花香,這些調皮的孩子總是要想想這花香是屬于白色的石竹花,還是屬于山后那嬌艷的薔薇。
羊爸爸咩的一聲拉回了所有生命的思緒。世界因此而變得寂靜。
“孩子們,你們已經長大,而我和媽媽也已經老啦,不能再陪著你們。人生的路還很長,你們需要成家立業,這片草地也無法再負荷我們這么多羊的生活。我和媽媽商量了一下,決定讓你們到外面闖蕩一番。”
聽到這兒,羊寶寶們都把頭抬起來轉向了爸爸,目光中有幾分困惑。他們不知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想想昨天他們還在一起玩耍,現在就要各奔東西?但父親那渾厚的聲音不允許他們有絲毫不敬的言行,他們只能繼續屏息聽著,腦海中卻思索著過去、現在和將來。
“如今,你們已經成年,我和你們的媽媽多年來的教育和陪伴也讓你們擁有了生存和愛的能力。還記得我曾經給你們的那些忠告嗎?希望你們將它銘記。記住,老人家的話還是有用的,盡管年輕人總是輕視。孩子們,我和媽媽沒有什么可以給你們的,仁慈的造物主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佳美的食物和其他的一切。大自然中盡是可以作為食物的青草,河流中的清水也是那樣甘甜。命運早已被安排待定,你們只需不辜負這生命,沿著造物主給你的定然好好活著。善行會讓善良的天使祝你好運,惡行會讓惡魔誘使你們走上歧途。造物主是最明智的,他知道一切,已經發生過的、正在發生著的和將要發生的事情。好了,孩子們,你們該上路了。天黑之前,你們應該可以走出這片草地,迎接你們的將是森林、山丘或是另一片草原。”
羊爸爸說完,靜靜地站在那里。孩子們挨個走到父親面前,用自己的額頭輕輕地抵著父親的額頭,說著:“爸爸,保重。”然后后退轉身走到羊媽媽跟前,用自己的脖頸溫柔地蹭著媽媽的脖子,這是媽媽曾經愛撫他們的方式。他們蹭啊蹭啊,不愿分開,仿佛這樣就可以多保留一些媽媽的氣息。
整個過程,羊爸爸仍然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的孩子,里邊包含著無限的信心,只在額頭相觸的時候閉上眼睛,輕輕地呼吸,感受著孩子呼出的氣體中的熱度。羊媽媽則是不斷的叮嚀,向每一個孩子重復著一遍又一遍,眼看下一個孩子向她走來,這個孩子的叮囑只能草草收場,以一句媽媽愛你結束。
告別儀式結束。七只小羊向前方走去,在遠處四散分離。爸爸媽媽并肩站在家門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如同他們第一次在羊群中依偎的姿勢一樣,靜靜地看著孩子們的背影。
有的羊寶寶飛快地向前跑去,撒開了歡兒,仿佛在奔向一片新天地;有的走走停停,時不時的望著雙親和那破舊的老屋,盡管那只是一堆不知何時龍卷風帶來的經過了無數風吹雨打的快要腐爛的稻草。
他們向遠方跑去,越來越遠,最后成了一個小點,然后消失不見。但羊爸爸和羊媽媽仿佛還能看見他們的孩子在奔馳一樣,久久不愿離去。孩子們確實還在他們的心中奔馳呀!
北回的大雁看到了這一切,他不明白這些長得幾乎一樣的小羊在做什么,但他卻看到羊爸爸的眼角落下了幾滴淚珠,羊媽媽早已泣不成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