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許嵩的才情:你我的山水之間

本期的推送:是根據歌曲《山水之間》的改寫的一篇小說~

邀大家共賞~


從2012年7月11日發表第四張專輯《夢游計》到2014年8月26日,許嵩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才發表了他個人的第五張專輯《不如吃茶去》。作為這張專輯的首發歌曲《山水之間》,它比專輯提前1個多月上線,也就是2014年7月11日。

網上說,兩年的時光,除了常規演出之外,大部分的時光許嵩都在旅行、讀書、進修、和創作攝影隨筆集,以及創作制作本張專輯中度過時光。

我想,自然是孕育心靈的法器,在自然的空氣中人總能夠被潛移默化的凈化。

禪茶文化講究:八正道、清凈心、六和敬、脫俗雅致。作為專輯的首發歌曲,《山水之間》確實承載了太多東西。不管這是許嵩兩年的生活經歷所即興創作的暫時性心性的表達,亦或是他內心深處對自己的一次對話,我都可以感受到許嵩在這一次創作的變化。

“安于平靜”這四個字看似短小,卻擲地有聲。現今,能夠做到“安與平靜”的太少了。“追名逐利”已經成了太多人選擇或者隨波逐流的道路。而在娛樂圈這個“新人送舊人”的圈子更是激烈沉浮。

能夠在這樣的環境里抽身而出,能夠安于沒入自然深處,靜靜地去聆聽山水之音的人。我想,這就是我喜歡的許嵩。


(一)

昨夜同門云集 推杯又換盞

今朝茶涼酒寒 豪言成笑談

半生累 盡徒然 碑文完美有誰看

隱居山水之間 誓與浮名散


曲子的開頭陣陣悶雷聲,將人瞬時帶入了一個空靈的山中人境。隨著鏡頭的漸漸推進,烏云漸漸散去,伴著清新的空氣聲,推進一間草廬。

這里,曾經跳動過一顆年輕的心。

“昨夜”與“今朝”與其說這是一天的交替,不如說這是一生的更迭。年少時意氣風發,花前月下,客滿盈門,推杯換盞,豪言壯語。如今卻是茶涼酒寒,瑟瑟秋風,門可羅雀。

那些推杯換盞的人卻也不知又去往哪里,和何人推心置腹?那些豪情壯語也變作了此刻的悵然。

有時候在想,漫漫人生庸庸碌碌究竟是為了什么?

或許一切到最后不過是徒然無功的笑話罷了。

不管是生前有過多少功績,最后不過是化作了碑文上的寥寥幾筆,甚至還會被肆意長出的野草荒蕪了筆跡。

“不如歸去,隱居山水。”我仿佛聽到一個歷經風雨、看透凡塵的他對自己這樣說著。

那么選擇忘卻,從此浮名煙消云散。


(二)

湖畔青石板上 一把油紙傘

旅人停步折花 淋濕了綢緞

滿樹玉瓣多傲然 江南煙雨卻癡纏

花飛雨追一如塵緣理還亂


日復一日地在山中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日子。閑來無事,選擇一個雨后初晴的日子去山里走走吧。

沿著湖畔的青石板尋往心中的那個山間,青石板上泛著點點的水光,就像是湖水落下的淚滴。不遠處,不知是誰將油紙傘遺忘在了這里,潤濕的傘面勾起他心中點點漣漪。

他伸手去折雨后帶著露水的梨花,輕輕地一折,卻終究是帶落了一片雨水,沾濕了衣衫。記憶也似被這點滴雨水沾濕,夾帶了梨花的芬芳緩緩縈來。

“嵩言。”

他握著剛折下的一枝梨花,回望那個叫他的女子。一顆樹的距離,她笑著揮舞著手中的一枝梨花。一陣微風拂過,夾帶著山中的氤氳,夾帶著樹上飄灑而下的雨滴,裹狹著稚嫩的梨花紛紛飄下,一切的一切都包圍著那個動人的笑容在山間回蕩。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好似遠山傳來的縹緲的遠古鐘音,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空靈。

他彎腰去撿掉落在地的油紙傘,輕輕撣了撣上面的雨水,用指腹緩緩拂過傘面上的褶皺。


(三)

古木檀香小筑 經文誦得緩

錦服華裳一炬 粗袖如心寬


散石鋪就的階梯,層層地向上堆疊。靜聽,遠山上傳來沉沉的鐘聲。撥開層層樹葉,在山林深處出現了一座別致的古木小筑。

八年前,他尋到此處時還穿著一身錦服華裳,而如今早已換卻一身粗袖寬衣。邊邁進寺院的大門,他邊沉沉地思索著,嘴角掛著一抹可疑的笑容。

是釋然,亦或是苦澀?

推進后院的一處禪房,一股幽然的檀香便縈繞在鼻尖。煙香繚繞處,一個帶著鐵面的人,正盤腿靜坐在蒲團上。纖細的手指轉動著手中的念珠,讓人知道這是一個并不衰老的女子。

“嵩言。你來了。”

“是,師太。”他緩緩地走進,盤腿坐在了師太身側。

兩人就這樣在小小的禪房里靜坐著。一米暖陽從窗外照入,時光似乎就此停頓著,只聽到師太手中轉動的念珠的磕碰聲。

仿佛這個世界就該是這樣。大音希聲,萬物于無形間存在,靜止,抑或是幻滅,散如云煙。

“師太,你喜歡過一個人么?”他突然緩緩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靜。師太停下手中撥動的念珠,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卻是沒有轉向他。他自覺失言,也便不再言語,只是眼睛直直地望著地上的那抹被山林遺忘的陽光,愣愣地不知又恍了多久的神,便起身離開了。

他不知道,背后的人深深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淚水早已順著那道鐵面具的沿壁徐徐滑落。


(四)

林中撫琴曲委婉 群山聽懂我悲歡

淚如雨落才知過往剪不斷


獨坐林中,和著山中的鳥鳴與清風,琴音從指間悠悠溢出,余音飄揚,曲意委婉。群山似乎能夠聽懂他的悲歡,兀自在遠方巋然不動地靜聽。

“八年了,隱居山水八年,我以為我已經可以放下一切。曾經的豪言壯語,曾經的名利周旋,曾經的宦海沉浮,可是終究,終究還是放不下你。”

淚水拂著臉頰,墜落在指尖與琴弦。

“你是我太多的過往,你就是我的曾經啊。”他顫抖雙手撥起涌起的波浪。胸中似有千尺離愁難以平復。


(五)

落花雨 你飄搖的美麗

花香氤 把往日情勾起

我愿意 化浮萍躺湖心

只陪你 泛歲月的漣漪


抱著那把瑤琴往山下拾級而下,微風吹拂,紛飛了一樹的落花。玉白的花瓣洋洋灑灑,就像你當年那般美麗。

他嗅著鼻尖傳來的氤氳花香,滿眼的花瓣勾起滿心的回憶。湖面上的浮萍卻不像紛飛的花瓣,那樣沉不住性子。它們悠悠地在湖面上浮動著,陪伴著柔柔的湖水,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它們無關。

“我突然羨慕起他們,寧愿化作一片浮萍,就此與你在歲月里靜靜泛舟。”


(六)

落花雨 你飄搖在天地

晚風急 吹皺芳華太無情


深山,寺院。

落花,古剎。

暮色降臨,晚風吹動著四周的樹葉沙沙作響。師太緩步來到小院中,伸手撫摸那被風卷落的紛揚落花。

此身,此地。此情,此境。天地間仿佛再無執念。

“嵩言,八載時光,猶如白駒過隙,你我塵緣已斷。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剛剛你的話竟讓我這樣悲傷。”

八年前。

江州。“自古江州多才俊”煙花之地最容易出風流之才,大概是看透了繁華,卻又甘心沉溺于繁華之中。

“小唯,等我回來。”

湖面上,煙波浩渺,載著嵩言的船只已經漸漸沒入了沉沉的霧氣中。那句迷蒙的話語,隔著遙遠的空間傳入岸邊小唯的耳畔,似乎帶著遠山的沉吟。

岸邊,那個衣衫單薄的女子就這樣守著岸邊的江風,等了一年又一年。

嵩言出身于江南江州的四大世家之一的林家,又是家中獨子。從小錦緞榮華,林府上下對這位小少爺關懷備至。偏生他自小便才情早露,四歲那年便抓住爹爹的毛筆在絹紙上賦詞,林家爹爹便對這位小少年更為喜愛,廣搜天下名師,為嵩言講學。十六歲時,嵩言已經成為名滿江州的才子。

林氏家族的產業從茶館、酒樓、藥坊、歌舞坊到香料坊,生意遍布江州大地。江州最富盛名的歌舞坊——玉滿樓便是林氏名下的產業。而玉滿樓的頭牌藝妓便是小唯。

十八歲那年,嵩言隨爹尋訪生意之時來到玉滿樓。這是小唯第一次見到他,這年她,正值二八年華。兩人一見傾心,才子配佳人,本應是人間天作。

琴瑟和鳴間,芳華易逝。

“金榜提名時,洞房花燭夜”。縱使身于煙花江南,林家后代也不該忘卻古訓良言。

一將成,還復來。可事間事,哪得事事如意。

十八歲的嵩言,卻得金榜題名。可是宦海里哪是一個年少成名,才情滿腹的毛頭小子可以信手駕馭的?

隨著他大膽的新政推進,才情加上出身名門世家的光環,朝廷里的群臣新貴紛紛倒戈。可是年少的嵩言又怎會明白,那不是他的才情滿腹,而是他的家底深厚。

鹽鐵買賣雖然是國家嚴令禁止的交易,可實際上江州的林氏家族掌握者全國私下的鹽鐵交易。富不可敵國。當朝圣上早就對林家忌憚已久。

起初,承林家的面子,圣上表面提拔器重林家少子,惹得部分群臣倒戈。

隨著新政的不斷推進,與深層力量的拔出,這股暗流已經蠢蠢欲動,在推深的最后一步,會讓臣認清一個道理:自古虎須難可拔出。

圣上呢,則是借著新政失敗,居心叵測的“莫須有”之名,給林氏少子順便給林氏扣下一頂大大的帽子。

嵩言這才明白,年少的才情不過是林氏溫室里栽培的花蕊,離了林氏這塊肥沃的土壤,他,林嵩言,便什么都不是。

十年的宦海沉浮,當他只身回到江州,他已不再是那個十八歲的世家風流才子。十年前離去的林府早已斷壁殘垣,野草叢生,他的爹也因為三年前新政變革而導致的橫禍令家族蒙羞,含恨而終。

爹爹去世后不久,林府就不知為何突遭大火,家族無一人身還。那時,遠在帝都的嵩言聞訓便一股血氣上涌,當即一口鮮血濺地。

那年,他年僅二十五歲。

之后的三年,雖然當今的圣上仍是對他禮遇有加,可是他卻早已不再是那個群臣擁戴的林氏少子了。嵩言明白,現在的他縱然是被圣上器重,他也得不到群臣們真心的幫助。

世態炎涼,樹倒猢猻散。本就是事態時常運行的法則。

如今的他早就成了新政的擋箭牌,林家的罪人,那個高高在上,萬人朝拜的老好人怕是知道如此,才給他豐厚的俸祿吧。

十八歲時,覺得功成名就便是此生所愿。到如今,十載光陰,他才明白,自己終究是個文人,他的抱負在此朝定然無法實現。

十年的宦海沉浮,當他只身回到江州。身處玉滿樓下時,玉滿樓也早就易了主,那個約定等他的女子,也不知去了何方。

嵩言抬頭望著高起的樓閣飛檐,在一片夕陽的余暉下蒙著一層淡淡的金莎。回身看街道兩旁的茶館,酒樓,藥坊,歌舞坊,香料坊,招旗高高地飄揚著,一派盛世祥和之景。

佇立良久,愣愣出神。轉身離去的時候,誰也沒有看到二十八歲的七尺男兒,早已淚落衣襟。


(七)

我愿意 化流沙躺湖堤

只陪你 恭候春夏的輪替


深山,寺院。

落花,古剎。

暮色,晚風。

“嵩言,你可知道那年我心里有多苦。你為什么如此狠心,不回來。”師太面對著院里的梨花樹,已不覺淚流滿面。

她伸手取下了戴在臉上的那面鐵具,霞光透過樹葉的罅隙照射在臉上,明顯地隱射著那半張鮮活,卻又半張猙獰的面龐。

當年聞之林家有難,小唯將在玉滿樓多年的積蓄,自己留下少許,剩余一并交于了那勢力倒戈的坊主。之后,便一直在林家侍奉林氏夫婦。她是當年那場大火中唯一的幸存者,可是當她拼著最后一口氣拉出林母的時候,卻發現林母已然咽氣。而當她忍著身上、臉上的劇痛來到山林間時,一時間卻被林間一池湖水中的自己嚇得暈倒在地。當她醒來時,她就在這個小小的寺院之中,救她之人便是當年還健在的靜緣師太。

不知不覺,十載光陰。

小唯摸著面前樹干上的紋路,任憑淚珠一串串墜落。

“嵩言,你可知道。你是至今我心里剪不斷的牽掛。縱使你我今生緣盡,我仍愿意化作流沙深埋湖底,即使活在暗無天日的日子里,只要能見到你,陪著你走過春夏輪替,我此生便也了無遺憾了”。


(八)

落花雨 誰深藏山水里

落花雨 誰深藏在我心


山間。

嵩言,看著滿目的落花,突然拋起那把撿起的油紙傘,任憑滿樹的梨花雨打落在傘面上,看著它緩緩下墜,墜落湖心,一個人兀自向山下走去。

落花雨,深藏山水里。

落花雨,深藏在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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