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38號】《西部世界》:殺死上帝的那桿槍

成為上帝是一種什么感覺?

美劇《西部世界》給出了答案,劇中的福特就是西部世界的上帝,他和摯友阿諾德創造了西部世界,創造了機器人hosts,他有叫停整個世界運行的能力,可以向任何hosts發布命令,包括殺人的命令。

然而,最后他死了,死在了hosts的槍下,一個覺醒了的機器人——迪洛瑞絲。

毫無疑問,《西部世界》將會成為HBO殿堂級的經典作品,和《權力的游戲》《兄弟連》等一眾名劇一樣在很長時間內成為熱議話題。

人類創造的智能機器人對人類會產生威脅嗎?這個問題自著機器人誕生起,就一直被追問,《西部世界》未能免俗,也是在回答這個老問題。在機器人擠掉產業工人的當下,在阿爾法狗戰勝李世石的當下,這個擔憂像一片濃重的陰霾,籠罩在人類的智識空間。

《西部世界》向我們展現了人類制造的驚艷和可怕,和真實人類幾無差異的機器人hosts,只是被設定為不能殺死人類。阿諾德死后,福特就是這個世界的上帝,他說停,西部世界就停,就像時間靜止了一樣。那畫面相當震撼。因為福特任性改動劇情,公司董事會的代表女主管找福特談話,想勸他停手。福特向她展示了“上帝”的恐怖實力,一切對其言聽計從,或者說他的語言就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指令,被絕對服從的指令。

一個人類成了一個新世界的上帝,這個上帝的喜好愛惡,是這個世界規則的起點。人類對未知充滿好奇,將“我們從哪里來”這一終極之問的答案,歸因于上帝,是上帝創造了人類。在眾多文藝作品中,也對上帝有各種各樣的刻畫、描摹和形象化。然而,人類不斷拓展認知邊界,逐漸對上帝存在的秩序產生了懷疑。尼采說“上帝已死”,這一直白宣告“上帝”死亡的表述,說明人類已不再相信上帝創世這種宇宙秩序法則,無法確認這種秩序是否真的存在。

尼采認為,上帝已死不單對人對宇宙或物質秩序失去信心,更令人否定絕對價值——不再相信一種客觀而且普世地存在的道德法律,把每個個體都包括在內。這種絕對道德觀的失去,就是虛無主義的開端。

《西部世界》第一季結尾,成為上帝的福特,在槍聲中倒下、死亡,宣告了扮演上帝的結局,一個發人深思的結局,也是一個令人驚懼的結局:有機智能生物真的就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智能機器人能否統領世界,人類將何去何從?

從劇情來看,福特對一切盡在掌控,他通過阿諾德及其死亡,洞悉了智能機器人產生自主意識的原因——痛苦,并彌補了這個漏洞,不斷在西部世界制造痛苦。劇中被強暴、不斷看到死亡以及執行大屠殺的迪洛瑞絲覺醒了,妓院老鴇梅芙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覺醒了,有了自主意識。

隨著劇情的推進,觀眾終于明白,阿諾德、福特都死于迪洛麗絲之手,區別在于:迪洛瑞絲殺死阿諾德是阿諾德指使的或者說是設定好的程序,而福特之死是迪洛瑞絲覺醒后的自主決定,雖然冥冥之中,好像都在福特這個上帝的掌控之中,但最后迪洛瑞絲開槍的行為并非設定好的程序,也非福特的命令,而是智能機器人的自主意識。可以說,“上帝”福特在迪洛瑞絲開槍之前就已經失去了對西部世界的掌控,他也感受到了這種失控,這說明他成功的解放了智能機器人,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其意義大于林肯解放黑奴。從另一個側面講,阿諾德則失敗了,他想開放園區,想解放他和福特創造的智能機器人,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死亡來驗證,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故事還在繼續,期待后續劇集能給出更多令人意想不到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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