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Hello丶簡先生
自什么時候起，突然就長大了？
從不會掉眼淚開始，你就長大了。
……
01
小北跟阿南愛的厲害，小北是個金牛男，愛鉆牛角尖，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追究到底，一定要問到底。阿南處女座，做事不愛解釋，公主脾氣，可不知怎么的，這兩人在一起，居然開始過日子了。
小北脾氣不差，跟誰都玩得來，跟誰都說的到一塊，遇到事兒總能夠想著各種法子去解決。
阿南不愛麻煩，不是特別會說話，脾氣上來了，管也管不住。
可，一晃，一年多的時間，也就過去了。小北，阿南還在一塊，不知情的人以為兩人恩愛有加，知情的人，卻能把兩人的分分合合寫成一本小說。
小北有些累了，包容跟縱容，小北分不清，不知道為什么，拼了命活得快樂，卻更累了。
小北的朋友不多，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當小北決定愛阿南的時候，整個世界便已經開始圍著阿南轉了。他常說，自己把一切都給了阿南，明明很愛，卻始終沒能夠讓阿南成為自己想象中的模樣。當然，他自己也沒能成為阿南理想中的樣子，他也不知道阿南理想中的那個人是個什么模樣。阿南的眼睛里藏著許多事兒，阿南總認為愛他的人，應該懂她，懂她的人，無需多言。
02
那天晚上的電話，我記得清楚。過了十二點，小北打來的電話，哭得一塌糊涂，一個大老爺們兒，哭成了狗，“嗚嗚泱泱……”嚇得我以為半夜鬧鬼。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聽清，小北跟阿南分手了……
那是第一次。
“分手”，對于小北而言，是早有預感的事情，愛得太累了，愛的有些痛了。連續七天的冷落語氣，小北怎么會聽不出來，對于這樣的結局，小北有了十分的準備。
為此，小北專門把攢下的錢為阿南安排了一次旅行。
旅行的目的地在南方，可阿南的大學在北方。擔心阿南走失，小北特地買好了從老家出發的票，去接阿南，然后從阿南那再回南方，一天的硬座讓原本就有些腰間盤突出的小北有些受不住，以至于后來出來喝酒，小北都只能坐半張凳子，說是那樣舒服。
阿南當然不知道小北為了這次旅行花了多大的心血，甚至……那天晚上，說了分手。
阿南讓小北把票都退了，可是就算退了票，一大部分錢都會損失，小北是個小職員，攢下這些錢并不容易，更何況有不少費用根本沒辦法現在這個檔口就退，因為小北早就從明天六點開始安排到了晚上八點。
“現在退？”
“嗯，對，我不去了。我們分手吧！我想說很久了……”
“哦，我知道了。”
小北講了半天，終于說服了阿南一同去旅行，可依舊堅持分手的立場。
旅行回來的當天，我去接了小北。小北先送回了阿南，然后自己坐車再回老家。見到小北的時候，小北趴在行李箱上睡覺，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耷拉下來的眼皮，要多辛酸有多辛酸。
“哥們，你這是抗美援朝回來？”
“別提了，網吧睡了一晚，坐車坐了一天。”
小北沒多余的錢再開一間房，阿南堅持分手的基本原則，小北無可奈何找了附近的網吧，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小北最受不慣煙味，衣服這會兒全是煙絲的味道。
我把小北的包接了過來，上了車之后，這家伙就靠著睡著了，等到家了，我不忍喊醒熟睡的他。
車停靠在一旁，靜靜玩著手機，等著他醒來。
叮咚——
“我們不合適，好聚好散。不回了。”來自阿南。
“嗯？……到了啊，謝了。”小北伸手拿起了手機，眼睛里泛著紅光，即便屏幕的光十分微弱，依然刺眼，讓他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看完這條信息。
小北開了車門，走了。
右手順勢將背包掛在肩頭，剛睡醒，走路不穩，踉蹌一下，險些摔倒，好在扶著一旁的墻壁，安全歸家。
那天之后，小北變了，每每談到姑娘，過去那些春花秋月何時了，已經不掛在嘴上了。賺錢大計，生活抱怨，反而爬上了小北的腦袋，長滿了草，在我眼里，小北一直是個詩人，活得自在，愛得坦蕩，可就在那一天之后，小北突然活成了他過去不喜歡的樣子。
03
你沒見過凌晨四點的天空，你沒見過他躲在你背后抹去眼淚的模樣，你沒見過他逢人就夸，逢人就吹的神氣勁兒。
可是就那之后，再見了。
小北眼里沒了神，小北手上沒了筆，小北臉上有了一撮一撮的胡子。
阿南怎么樣了？我也不是特別感興趣，阿南從不怕沒人追，女孩子，又怎么會有寂寞的時候……
后來的一個電話，讓我嚇了個半死。
小北要自殺了……
我沖進小北家的時候，小北躺在地上蜷曲著身子，臉色煞白，扛起小北我就往電梯口跑，幸好保安在旁邊，一起抬著上了車。送去醫院，醫生診斷說是胃潰瘍，加上長期餓著肚子，疼得不行了，送的及時，沒什么大事。
醫生說來輕松得很，但小北坐在那掛著鹽水，整個人卻仿佛沒了魂。
“你怎么了？”
“我……”小北抬了頭，抓著我的手腕，整個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我，我的錢買現貨白銀，虧光了……我想賺錢，我想有了錢，我就什么都有了，對嗎？”
我不知道說一些什么話安慰小北，只能在一旁陪著小北，等他掛完瓶，接他住在了我家。
修養了幾天之后，小北回去上班了。
聽說，沒過多久，阿南聯系上了小北，又在一起了。
……
“喜歡就是放肆，但愛就是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