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天看了幾下魯豫去片場采訪胡歌的訪談,作為一個八卦的少女,我原本沖的是胡歌再次談起薛佳凝時候的反應,結果卻收獲了魯豫姐姐的一句非常宿命,但我卻深有同感的話。
她說,我一直都非常相信:所有已發生的,也都是唯一可能發生的。
當然啦,我也非常喜歡看《蝴蝶效應》系列電影,但這句話的前提就是同處于那樣的一個當下,你不能站在未來的角度判斷自己決定的影響。也就是說,就是在同樣設身處地的那一刻,未來還未來,一切還未知,而你,就算是倒帶回去100次,你依然會做一毛一樣的唯一選擇。
2.
有個朋友,從小就是乖乖女。她常常和我說,她一直不知道如何忤逆父母,認為一旦意向不符,而自己執意為之,那就是一個對抗了的中華傳統美德的罪人,應該頭綁著“不孝”的布頭,被左鄰右里在菜市場用亂石當街打死。
即使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她又確實是非常不樂意地在“忤逆”自己。
在我眼里,她非常善于適應外界的環境。跟泥娃娃似的,碾壓、拉伸全都沒有問題。但由此,她也有一個非常嚴重的相對問題。她不抱怨外界的一切,卻常沒有邊界地苛責自己。
十幾歲的年紀,我看著她遇見一個她的初戀。
悸動,歡喜,然后分手。
第二天,見到她雙眼通紅。
然后我陪著她在學校植物園的角落里哭到了天黑。
她蹲坐在堅硬的灰色地板上,小小的身體一直保持著蜷縮著的姿態,劇烈地上下起伏著,卻是伴著隱忍的哭聲。
3.
上大學之后,我和她聯系少了很多。但,我明白,我們的友情已經過了要細心經營的階段。需要我的時候,她自然會要找我。
果然,大四深夜4點,她突然給我打電話。
我從床上爬起來,在又冷有空的宿舍走廊上聽她說話。
她說,她和一個在酒吧認識的大叔上了床。
我說,沒出事吧?
言下之意是做好安全措施沒有。雖然當時她已經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男友,但這是道德貞操之類的問題。作為朋友,我只關切她真實確切的感受以及利益,并不在意她是否符合道德標準,需不需要收到社會審判之類的問題。
她說,有的。問題不在這里。
······
問題在,我愛上他了。
4.
怎么說,我也算是個性情中人。
但是那個當下,我反射性地排除了“真的愛”這樣的可能性,我只是非常本能地擔心她是要受騙,然后受傷的。
畢竟,人心不古。
她說,那個男人的懂她,并且常常直戳內心,一語中的。
還說,她活了二十幾年了,從不知道愛是什么滋味,現在知道了。
她說,他們兩兩相知,但這露水情緣的薄命之處,他們也同樣心照不宣。
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因為我既不能順著她的烈火般的愛再吹些耳邊風,鼓動她去做什么,也不能完全切斷她的念想。因為沒有人有權利判斷她的判斷。萬一,真的是愛呢?
5.
最近,再見到她,已經一副干練又利落的樣子,雖然才時隔一年。
我并沒有任何理由再提起這件事,因為我知道這件事對她來說有多深沉。就在她給我打完電話的第二天,她一個小少女屁顛屁顛地搭著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硬臥去上海找他。
可是這丫卻在這次見面時,不緊不慢地提到了他。
她說,有一天一個廣告電話打到了她的手機。一口純正的上海腔普通話。于是,早已沉淀的碎片又被浪潮翻滾著卷土重來。
她說,當下并沒有什么強烈的感受,卻是在當天晚上就毫無征兆地夢見了他。夢見他去她的老家見她的父母,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
我順著她的話,問她:
遇見他,你后悔嗎?
不會。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當時當刻,他的眼神是真的,我的感情也是真的,我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
即使后來她真的真的有一整段不可避免的痛徹心扉。
6.
后悔,只是一種知道結果之后的幡然悔悟。
而,真的讓你有機會重新開始呢?
顯然也無濟于事,概率很高的,你還是會做同一個選擇。
這是外界的因素和自身的潛意識決定的,并無關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