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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眉目如畫（第八章）銀婆

前情提要：小銀子回憶了自己十三年來做的事，覺得人間讓人毫無留戀。成魔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柳氏，割下她的臉皮。從此人間多了一個讓少女驚恐不已的銀婆。

小銀子的回憶到了尾聲，燕楚面前的龍井也涼了。

很久沒有人說話。這么說其實有歧義，畢竟這里沒有“人”。接著聽到一聲戲謔的笑：“欸，你們在修閉口禪嗎？這樣大眼對小眼的？”

來人是鱗翼和尚，他見燕楚出去找小銀子久久不回，心里有些擔心，就出來找人了。他一巴掌拍在燕楚肩上：“聊得怎么樣？小銀子愿不愿意和我們回去？”后面一句是對小銀子說的。

“原來禪師跟戰神大人是舊識啊。那么這些年護著老身不被天道毀滅的就是二位吧？”小銀子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成魔的這些年，她唯一能說兩句話的只有鱗翼了，他們也算是朋友吧。

小和尚擺擺手：“不不不，老衲不敢居功，燕楚才是天道的護衛者，是他保下你來的。”又沖著燕楚擠擠眼，好像在說：快表表功呀，救美的功勞多大，說不定就以身相許了。

兩人的眉眼官司小銀子如何不知，再將過去從頭思索了一遍，大概心里有了數。

當年夢里的書生多半是喜歡上她卻不敢親口說的燕楚大人，卻陰差陽錯地讓她認識了張孝誠。她求天君除了她的仙籍，應該是燕楚強行反對，他想留她在身邊。她得罪了龍王，是他賣了龍王人情。她后來殺人割皮，惡事做盡，是他假公濟私放過了她。

那么如果她再留在人間，就太過為難一直護著她的燕楚了。這么多年了，積壓在心口的怨氣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她已經造了太多殺孽，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至于燕楚對她的感情，只好說一句對不起，她還不了了。

“你不用再為了我跟天道對抗了，我不愿意再留在這世上——這世上也不再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要謝謝戰神大人對我的情，但是小銀子沒辦法用對等的感情來還了。”

“不，別……”燕楚的話還沒出口，他的女孩已經慢慢變得透明。原是一念不甘才化魔留在人間，要走其實也容易得很。

其實不是每個人都看重如畫的容顏的，但是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