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盧曼和王子浩告訴我你走了的時候,我正在家里心如死灰的流淚。因為倔強,我們終究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
盧曼說,你問我為什么沒去?你都舍得拋下我走了,我憑什么還要去送別一個離開我的人。
你離開的這個季節,正是寒冬。
何嘉樂,我恨你。你要走就不能選一個好的天氣,好的時節嗎,明明知道我最怕冷。還要讓我去承受這樣的天氣以及你的離去。
一個月前你跟我說你家里人要你去國外念大學,所有的手續都已經替你辦好了,不去的話就馬上讓你和B公司的千金訂婚,你沒有辦法,也很無奈。你做這個選擇我本應該是高興的,因為這至少代表你選擇了我。
但是過后,我才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雖然你沒有選擇和別人訂婚,可是我們之間呢?不僅要隔著一片汪洋大海,連面都見不到。幾年以后,我們還會是我們嗎?
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我把想法與你說了之后,你也是久久沉默,我知道,這對你對我,都是兩難的選擇。
你只對我說了一句,相信我。便再無其他,以至于我整整生了你一個星期的悶氣,直到你走那天也沒有去送你。你知道的,我就是這么倔強。
你走以后,我常常一個人對著窗外發呆,總在想,你在那邊過得怎么樣,會不會把我忘了。
兩年,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你,想起你在我身邊的種種,在夜深的時候會忍不住流淚。
王八蛋,我很想念你。
終于等來你的電話,那晚我正在睡夢中,你說你剛好下課,和我說了很多你在那邊的事,最后電話里傳來那一聲,莫汐,我很想你。我握著電話,哭出了聲,原諒我總是這么沒出息,如你所說,我就是一個愛哭鬼,你的愛哭鬼。
我們偶爾也會在網上視屏,但是由于時差的關系,我的白天你的黑夜,要不然就是我的黑夜你的白天。我們都在忙著自己的學業,就這樣,兩年過去了。
(二)
情人節的那天,下了課以后,有一個男生叫住我,突然把一束玫瑰花塞到我手里,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說,我有男朋友。便把花還給了他。
回宿舍的路上,覺得心里有點酸酸的,特別是看著來來往往,成雙成對的情侶。心里想不過味,正準備打電話給你發泄,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一張口就大聲地說,何嘉樂,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再不回來的話,萬一我收了別人的花跟別人跑了怎么辦?
對不起,莫汐。你輕聲地對我說。
隔天,你就出現在了我的宿舍樓下,手里捧著鮮艷的紅玫瑰。你朝著我微笑,依舊俊秀的面孔,眉宇之間透露出的英氣,你還是曾經的那個少年。
我什么也不管,就飛奔地向你跑去,一把沖入你的懷里。我們彼此緊緊相擁,好一會兒,才松開手。我問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你笑著說再不回來,找不到你了怎么辦?我笑嘻嘻地看著你,心里開心得要命,真的是又驚又喜。
你說此次回來并沒有跟家里人說,就是特意回來看我,學校只請了兩天的假,所以你很快就要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去。
雖然時間不是一般的短暫,但我也很滿足了,沒關系,我相信我們來日方長。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幾個月前,那個B公司的小姐也去了你所在的學校,并和你念了同樣的專業。這是后來她打了一通電話給我,才知道的。
當時我接了以后,還沒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女聲,
“是莫汐吧,我叫于巧巧,是嘉樂未來的老婆,噢,就是之前說要訂婚的那個,我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你趁早放棄他,我現在和嘉樂在一所學校,而且還是同專業,你說是你的機會大一點還是我的機會大一點。”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的身體就那樣僵硬的定在原地。我不相信你會騙我,慌忙地打電話去問你,可是打了很多次,一直沒有人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根本冷靜不了,我開始被于巧巧的話迷惑,以為你已經變了心。很久以后才知道,是她借口說是你爸媽讓她來找你的,趁你不在的時候,把你的手機給扔掉了。
距離,時間,以及見不到面,稍不留心,這些都會成為感情分裂的武器。而我,卻中招了。
(三)
我打電話給盧曼,說你不愛我了,說你變心了,然后混蛋龜孫子的把你罵了一通。盧曼讓我不要太沖動,往好的方面想。我說,那女的都跑到他身邊去了,他也沒告訴我,你說讓我怎么想。
自此,我再也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即使我還是很想你,但是只要一想到你沒有對我坦誠,我就很來氣的讓自己別想你了。
你換了號碼打給我,一聽是你的聲音我就掛斷了。你又在QQ上發了很多消息給我,我沒有回,你又發郵件,我也沒回。最后你還是聯系了盧曼,和她說了事情的原委,再讓她來轉達給我。
差一點,我們就要這樣錯過了。要是我沒有聽你的解釋,沒有選擇相信你的話,那我們該多可惜。
又是一個四季過去,除夕夜的那天,你在電話里對我說,明年的春天你就回來了,再也不走了。
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去機場接你的那天,陽光明媚,X河岸邊的柳樹都已長出新的枝丫。我搖下車窗,呼吸清新的空氣,任由春風拂過我的臉頰。
你出來的那一刻。嗯,俊秀的面孔,眉宇間透露出來的英氣,依舊熟悉的笑容,還是那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