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高質量地“傾聽”

這幾日和朋友小聚,多年不見的小伙伴如今都人模人樣。比如,小A。

高中畢業(yè)就跟著老爹學習經營酒業(yè),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年,在小城中心地段開了個裝修精良的酒店。聚會結束,他特意邀請我們都去店里坐了坐。

男同學一致認為,沒想到這慫貨能這樣。女同學紛紛又留了A同學最近的聯(lián)系方式,說多聯(lián)系。

朋友們都在店里四處閑逛的時候,C同學端起杯子走到A旁邊聊起來。我正在一旁玩手機,不經意間聽到大概這樣的對話:

C:“看你做的挺好的。我也想試試做個這樣的項目,不知道能不能行。”

A:“反腐這么一搞,現(xiàn)在這樣生意大不如從前了...”

C:“我看你這兒風生水起的,還想著把單位的工作辭了,來跟你一起干呢。咱同學里面,就數(shù)你做的最好。”

A:“你是不知道這里面的苦,我要有你那風雨不擾的鐵飯碗,我才不干這個呢......”

聚會結束,C在車里跟大家說:“現(xiàn)在酒業(yè)不好做啊,A現(xiàn)在這么火,還是抓住了前幾年的機遇啊。”

這個聚會之后,估計C是不會再考慮這個項目了。

不知道他是看了A的現(xiàn)狀之后,臨時起意做就酒業(yè),還是一直有這個打算。也不知道他之前可曾有過深入的調研與分析。但是他和A的對話,分明就是菜鳥與總裁的場景再現(xiàn)啊

領英說:“所有的開始都意味著冒險,所有的重新出發(fā)都取決于你的勇氣。”

C也是想要重新開始一場職業(yè)賽跑。

重新開始就意味著新的冒險。面對未知,人總是充滿恐懼。

因為害怕自己的死亡,所以寧愿相信存在某個叫做天堂的地方。

因為害怕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寧愿相信轉世投胎、輪回再生。

因為害怕強者無疆而又不能面對自己的懦弱無能,所以寧愿相信“惡有惡報、善有善報”。

而在恐懼與逃避面前,最省力的辦法就是咨詢權威。

從小就被教育“不懂就問”的中國好孩子,都會在遇到問題的第一瞬間,在大腦搜索:哪里是“紅十字求救點”!“可以向誰求助”,“如何快速獲得幫助”,就變成了新的目標線索。

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第X條“人情關系法”,好孩子會在父母的建議下從朋友圈鎖定目標,然后帶上眼珠和嘴巴前去咨詢求助。見面,寒暄,抖問題,接下來就是求機若渴的“關鍵環(huán)節(jié)”了。最后,帶著滿滿的收獲和建議,深深地感謝說者,約飯,告辭。

怕是讀者要問了,“費這么大勁,問題解決了嗎?”

肯定是解決了啊。這樣最后走的時候,一定是“帶上滿滿的收獲和建議”走的啊。這個建議可是“權威”給的建議啊,是“權威”多年的經驗總結啊!

毫無疑問,“權威”給的建議是綜合了多年經驗的正確結論啊。至少比我們自己想的要更接近正確吧。

如此以來,又一次成功地錯過了獨立思考的機會。因為在很多人眼里,“思考”實在是一件太麻煩的事了。

為了避免麻煩,我們總會不由自主地選擇把思考推脫給別人。這樣看似省時省事的活法,恰恰最浪費時間,甚至浪費一生。

李笑來先生說:“很多人就是這樣,堅持拒絕思考,然后用天下最累的方式生活而不知。”

大哲學家羅素也為之奇怪并慨嘆,“很多人寧愿死也不愿思考”。

然后戲謔道,“實際上,他們確實死得很快。”

那么為什么有這么多年經驗的“權威”不可信呢?

因為“權威”并不等于“正確”。

“正確”也不屬于“權威”。

“感悟”不等于“道理”。

“看法”不同于“事實”。

所以一場談話的有效性,重在聽者。

聽者的自我修養(yǎng)——在于聽眾應有自己的智慧:帶著自己的大腦,既接收又不全盤接受說者的信息。

還是那句話:人都有大腦,閑置還是使用,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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