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

18秘本? 肖瑞? 18788707756

現在已經到了冬天了,校園里到處都是落葉,紅的、黃的,散落在草地上。被打掃的同學掃成一堆,黃色的落葉,踩在上面仿佛有陽光的味道,溫暖、還帶著揚起的灰塵。

在教學樓下撿一片葉子,比手掌還大,水滴狀,顏色不均,有破損、有蟲眼,從它現在斑駁的葉面能看的出來它原本的綠色,但經過春夏秋冬,綠色褪去了,染上秋天的紅色、黃色,湊近聞一聞,有一股子腐朽的木箱子的味道。葉面上有許多縱橫交錯的葉脈,在它還生機勃勃的時候,就是經過葉脈將從樹根那里得來的營養輸送到葉子的各個地方,讓它從嫩芽變成有我手掌大的樹葉。

看著這片葉子,不禁想象它從抽芽時到落下時,其間經過的風雨,見識過的風景。冬天剛過,春風拂面,吹過光禿禿的樹干,春雨洗禮,在那一排樹木中的某一棵中的某一處開始抽出嫩綠的芽,很小很小,小到每天從它下面走過都不會發覺春天到了。一天一天,我身上的衣服越脫越少,它也在長大,嫩綠開始變成了翠綠,在我的想象中,它現在應該已經有我半只手掌大了。

夏天它應該完全褪去青澀,在烈日的照耀下,懨懨地垂著葉子,每天從它身下走過,陽光透過它的身影照在我的臉上,或許我還曾抬頭望太陽的時候看見過它,應該看了一兩眼吧!這個時候也許正有蟲子趴在它身上啃咬它、嚼碎它咽下,它正經受著痛苦,但它有什么辦法呢?它不過是一片葉子,它沒有辦法。

也許是從秋天開始它慢慢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秋天應該算是它的暮年時節了吧!從綠色慢慢褪成黃色,黃一點就代表它的生命就又失去了一分,它現在的心情應該是悲哀的吧?在想自己什么時候死去、什么時候落下,或者在想:哎呀,我隔壁那片葉子都還沒有落,我可不能比它先落了。一直撐著,某天早上醒來,發現它隔壁那片葉子落了,又吹了幾夜風,下了幾場雨,它有預感,覺得自己也應該快落了,好難過,它如果有手的話,應該揉一揉自己胸口的。

它落了,落在地上,現在抬頭看一眼的話,應該還能看到它曾經待過的樹枝。躺在地上,靜待著軀體腐朽,被我撿到,反復撫摸了一個晚上,寫了一篇關于它的設想。

它就算落了,落在泥土里,也是要化為養料滋養那顆樹的,為樹木補足營養,等來年春天,又在枝頭靜靜地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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