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夏小米從KTV包廂走出,她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取下,用手捏了捏鼻梁,覺得還是不解乏,遂用手捏了捏脖子,最后煩惱地用手抓了抓頭發(fā),將整個后背抵在墻上,低著頭。
“明天我們約吧,怎么樣?”是張安逸的聲音,夏小米沒有抬頭。
“約?你要約我?”
“嗯,我約你。”張安逸的聲音沒有吃驚。
“約了干啥,吃吃喝喝的最近都煩了。”夏小米一句一句的搭著張安逸的腔。
“看看電影,睡睡覺。”張安逸低頭,沒忍看夏小米的吃驚。
“你這是要約炮啊。”夏小米的聲音很吃驚,眼前的張安逸是今天剛入職的新人,她們認識還不超過24小時。
“我25了,還是童子,我想給你,小姐姐。“張安逸的聲音帶著急切和認真。
“你知道我是小姐姐啊,說什么瘋話呢?”夏小米不置可否,將眼鏡戴上,準備走。
“真的,我很認真的,我就是想給你,跟你說第一句話,你問我本命年順不順的時候,我就想睡你了。”張安逸伸出手攔住了夏小米。
“可是我不想要,我對沒感覺的人下不去手。”夏小米一字一句說完,再次打算走。
“那你想要的時候告訴我。”張安逸的聲音帶著一點羞澀。
“你這是打算把第一次給我啊,你打算等到什么時候?”夏小米好笑的問。
“那要看你打算讓我憋多久了。”張安逸回答得認真且虔誠。
“你怎么不找同齡的小姑娘啊,難道是想跟我學本事啊。”夏小米沒好氣的笑。
“嗯,學好了為你服務。”聲音依舊是認真的。
“得,我可不想耽誤你。”夏小米這次走,張安逸沒有攔著,他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為自己的勇敢鼓掌。他也說不清為什么見到夏小米第一反應就是睡她,她實在不是一個漂亮的姑娘,過耳的短發(fā)很干練,五官也不是那么精致,個子不高卻中氣十足。但張安逸就跟著了魔一樣,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她,還好自己沒有嚇到夏小米,張安逸放心地拍了拍胸脯,也推門走進了包廂。
夏小米在包廂沙發(fā)最外面坐下,順便將杯里的酒換成了茶。
“小米,來,喝酒喝酒。”同事靠近夏小米,給她敬酒,夏小米笑嘻嘻“楊總,我一口悶了這杯,你三杯奉陪怎么樣?”
“好,你給我面子,我也要給你面子。”那個叫楊總的男人爽快答應了。夏小米沒有一絲猶豫,端起酒仰頭灌下,喝完后還不忘擦了一下嘴,吐了吐舌頭,表示這酒不好喝。
“痛快,我喝,我喝。”楊總三杯酒下肚。整個晚上,夏小米都在跟別人玩著這樣的游戲,沒有任何人看出端倪,除了張安逸。
夜終于深了,酒也喝飽了,一行人走出了KTV,夏小米扒拉著KTV的門,朝著前方的一群人揮手“你們走,你們走”,眾人喝得都有點多了,迷迷醉醉中已經忘記了最初來KTV的目的,也各自笑著找著合適的同伴回家。夏小米依舊扒拉著門框,不愿意等著被安排,在夏小米不斷地說自己喝多了的情況下,大家終于丟下她回家了。
看著最后一輛的士絕塵而去,夏小米終于睜開了微閉的雙眼,站起身,還不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送你回家吧。”張安逸走上來,他沒敢伸出手去扶夏小米。
“誰要你送了,我不回家。”夏小米繼續(xù)往前走。
“你不回家干啥去?去睡別人嗎?”張安逸跟在夏小米后面問。
“是啊,我今晚去睡別人,明天你還想跟我睡嗎?”夏小米站住,回過頭問。
“不知道不知道”突然停下的張安逸有點局促不安。
“你不是說第一次要給我嗎?怎么又不確定了。”夏小米轉身往前走。
“那如果我今晚跟人睡了,明天再跟你睡,你樂意嗎?”張安逸問。
“我啊,我壓根就不會跟你睡,哈哈……”夏小米心情大好,大搖大擺走了起來。
“那就是了,你也不愿意啊。”張安逸似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很高興。
“可是你不一樣啊,你跟我才認識一天不到就要跟我睡,那跟誰睡都一樣,還計較這么多干嘛?”夏小米問。
“我不知道,不知道。”張安逸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怎么能說不知道呢?你不給我保證,我今天晚上怎么玩啊?”夏小米好笑的問道。
“不許跟別人睡,在跟我睡之前。”張安逸咆哮著說出了這句話。
“那你就別理我。”夏小米無理取鬧。
“那可不行,我說過要給你的。”張安逸跟上夏小米。
“我知道了,我回家睡覺。”夏小米攔下出租車走了。
(我曾以為自己可以跨越山和大海,卻發(fā)現(xiàn),我連原地都走不出去。我原本想用文字美化生活,卻發(fā)現(xiàn),能記錄下生活都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