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半夜的指針滴答滴答的走動,忽然心情有些沉重。
以書催眠,那張伴隨我8年的書簽悄然滑落。看著書簽,上面還有你瀟灑的簽名,也想起你當時有些“狂妄”的話語:這個世界是我們的,我以后可是要改變世界的人。
1
小雨是我從小一起長到大的玩伴。
與我而言,小雨一直都是霸氣的存在,有種行走江湖,仗義走天下的感覺。
跳過幼兒園,我直接上了的小學,因為不合群,經常受人欺負,小雨充當了我的保護傘。每次受到委屈,小雨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班里的小頭目都被小雨收歸門下。
進入高中,我如愿的上了一所公立的中學,但迫于父母的“威脅”,無可奈何的走進文科班;小雨則去了一所私立的中學,堅持自己,無視父母的“警告”,選擇了喜愛的美術,這是我想選,卻不敢選擇的專業。
高考后擇校,受小雨的影響,我選擇了北京,雖然父母不愿意我離家太遠,但我仍舊踏上了那一方土地。這是我第一次堅持自己的決定,想著與小雨一起干大事。
天不近人愿,小雨因家中投資失誤,讓她無法入學,即使聲嘶力竭的吶喊,也無濟于事。我抱著她,想給她安慰,小雨埋在我的肩頭,輕聲的訴說“等我去北京,咱們一起干大事。”
書簽是兩人擊掌為誓的證明,是小雨最美的味道,清爽干凈,無畏無懼。
2
有人說,當你無法改變世界的時候,就應該學會改變自己,我和小雨都沒有改變世界的能力,卻可以改變自己。但如何改變,如何選擇,這是一個問題。
小雨輟學后開始在蘇州打工,和父母在一起,因當初沒有如愿上學的矛盾,和家里的關系降至冰點,性格也逐漸有些鉆牛角尖,相信“別人”,視家人為洪水猛獸。小雨的改變從潤物細無聲到突然的爆發,只因為一個男人的介入。
小雨談戀愛了,男生家在連云港,家庭條件一般,小雨母親極力反對,對此她熟視無睹。按小雨的話說:當初是你們安排相親,現在好上了,又不行,還不是給你的彩禮少了。小雨就這樣領了證,嫁了人。對家人的抵觸,對新家的不適應,讓原本清朗活潑的姑娘逐漸變得沉默。
家庭的瑣碎讓她無暇顧及我的存在,即使幾次聯系也無話可說,除了小時候,就是對現實的不滿。有一次,我問她:當初的大事,你還干嗎?
小雨沉默了很久,聲音有化不開的無奈:我...沒念書...逃不開的。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過活,你還年輕,什么都可以學,既然不快樂,為什么不改變。”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小雨沒有答話,就這樣掛了電話。
逐漸斷了聯系,四年了。
看著書簽,仿佛看到了小雨明媚的笑容,仿佛一切都不在話下
......
3
偶爾還在QQ空間上看到她的孩子,她的家庭,只是時間歲月之說,已然開始她的生活,她的生活不再需要我,即使過年回家,擦肩而過也只是兩眼相望,竟然連言語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們不是喬布斯,只是這個世界平凡的一員,我沒有改變世界能力,卻可以通過努力過屬于自己的生活,想要自己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這個決定權在自己的手里。
我不能評判小雨的生活是否幸福,是否是正確,但我仍清晰的記得,當時那個爽朗大笑的姑娘,那個“要干大事”的女孩,就這樣隨風而逝,卷進生活的旋渦。
朋友,珍重!
朋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