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研究生畢業的時候,一切不再像大學畢業時那么激動,仿佛經歷過波瀾壯闊,一切只是水到渠成,就連離別時自己想象中的眼淚,也沒有及時到來,只是面帶微笑,默默不舍,互道珍重。此情此景,不禁讓我想起那個美麗的海濱小城——威海,6年前,就在那里,告別了我的母校——哈爾濱工業大學(威海)。
我入學是在2005年,作為一名內陸學子,首先驚艷我的,是那蔚藍遼闊的海,從此,遙遠的看海夢成為了輕而易舉可以實現的事情,而這也一度成為了我向高中同學炫耀的資本。學校后面有個小山丘,在沒有被開發之前,我們很愛爬上那個小山去看海,不高的小山,爬上去卻著實要費點兒勁,然而,登頂之后的放松和快樂卻是無與倫比的。立于山尖,三面環水,晴天碧海,極目遠眺,思維可以任意馳騁跳躍。而當傍晚降臨,金紗般的余暉輕盈地籠罩著金海灘,海與天的交接處更呈現各種光彩,瑰麗無比,是情侶依偎漫步的好去處。
剛入學的我還幸運地碰上了20周年校慶。學校里張燈結彩,到處洋溢著青春活力,學生會以及各色社團爭先恐后納新,而我們這些初次離家的新鮮血液也迫不及待想要找到與自己有相同興趣愛好朋友。那時候還不太流行噴繪海報,大都是精心手繪制作而成,誠意十足。幾乎每個社團前面都圍滿了我們這樣的新生,帶著好奇的雙眼,忙不迭地跟學長學姐們咨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落了后,不能加入。
高中的我,雖然成績不錯,但個性偏內向和保守,在大學里我想要挑戰不一樣的自己。于是,我毫不猶豫報名參加了記者協會舉辦的“校園生活面面觀”演講比賽。我一遍又一遍修改自己的手稿,賽前不停地給自己打氣加油。在那個簡陋的A樓教室里,我永遠記的自己第一次面對觀眾演講的情形。一雙雙眼睛盯著我,仿佛一把把鋒利的劍,我心里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緊張不安到甚至忘了詞兒,后來我一想,挑戰自己有什么好怕的,豁出去了,漸漸開始圍繞主題自由發揮,逐漸看到了觀眾們肯定贊賞的眼神。時至今日,演講的技巧和方法我仍然稀里糊涂,那次比賽恐怕也早已被人忘卻干凈,但我一直記得并深深感謝那次比賽,那次突破性的跨越,讓我重新認識了自己,也重新規劃起自己的大學生活。
若論起學校的建筑,首推典型的工科起名特色,以A樓、B樓、C樓等字母為名。最有特色的是主樓H樓,從校門口望過去,宏偉壯觀,主樓前面的音樂廣場是室外文藝匯演的絕佳舞臺。而冬天下雪的時候,這里又是溜冰打雪仗的好地方。A樓、M樓、G樓以及后來的N樓都是我們自習或活動最愛的場所。A樓歷史最悠久,站起來時凳子有時會“吱呀”一聲,自習的人相對較少,早期學生活動常在那里舉行。N樓在我大三時候才建成,依山傍海,適逢學校試行基礎學部,全校的新生們都在這里上晚自習,靜謐的學校一角洋溢著濃濃的學習氛圍。
一路走來,可親可敬的老師們的教導至今言猶在耳,而同學、室友、老鄉們的情誼也值得我一生珍藏。攻讀博士期間,總會定時收到校報老師給我寄來的校報,薄薄的信封里,承載著厚厚的來自母校的牽掛。每次打開報紙,我總會認真地從一版讀到四版,看看母校的新變化,看到學弟學妹們獲得了各類獎項,心里總是默默自豪;而細讀四版的文學作品總能喚起我當時寫散文的快樂,進而想起在校報期間,幾位老師熱情耐心指導我們寫作的點滴瞬間,一切仿佛都在昨天。有母校的學弟學妹們來我所在的生化細胞所參加夏令營或者保研面試時,總會來找我一敘,雖未曾謀面,卻格外親切,言談之間聊及學校的種種,總是意猶未盡。
時間的齒輪不緊不慢往前走,卻從不停歇,轉眼間距離入大學已經將近10載,離開母校也已將近6年,仍忘不了在母校的那些歲月。在那里,我由懵懂走向成熟,由迷茫走向從容。而今,母校也已30華誕,30年的蛻變,30年的輝煌,母校學子的身影已分布在大江南北,馳騁在各行各業,正為家鄉的建設和祖國的繁榮貢獻著自己的力量。感謝母校,感謝那夢里的第二故鄉,衷心地祝愿母校的明天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