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將讀書當作永遠的追求,甘心情愿將余生的歲月,交給書本。如果因為看書隱居,而喪失了一般酬答的朋友,同時顯得不通人情,失卻了禮貌,那也無可奈何,而且不悔。
愿意因此失去世間其他的娛樂和他人眼中的繁華,只因能力有限,時間不能再分給別的經營,只為架上的書越來越多。
我的所得,衣食住行上可以清淡,書本里不能談節儉。我的分分秒秒吝于分給他人,卻樂于花費在閱讀。這是我的自私和浪費,而且沒有解釋,不但沒有解釋,甚且心安理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三毛《夢里不知身是客》
去年下半年開始,每日午休時間我都去瑜伽。有一段時間,和內在的自己對話極少,很疲憊。瑜伽,讓我平靜下來。除了出差,我基本上中午下班就去瑜伽館,練完在單位附近的超市吃便當,然后回去上班。上周五臨時有事沒去瑜伽,在單位食堂吃午餐,遇到了鑫。鑫是認識許久的朋友,人長的漂亮,精明能干的,也是兩個娃媽,我們遇到有聊不完的話題。端盤子坐下,鑫熟稔的和周圍的人寒暄聊天,我則生份的點點頭。飯后,鑫端著飯盤一路打了N個招呼往外走,臨出門還有人殺出來拉住她說話。她的受歡迎程度讓我有點驚訝。我不禁稱贊她,人緣太好了。她回我,是你來的太少了。你中午都干什么去?我說,練瑜伽。她立刻皺著眉頭說,你呀,干點接地氣的事吧。練什么瑜伽,多過來吃飯,多認識幾個人。我沉默了。
記得最近和老公有一段對話讓我思考很久。他說,現在孩子大了,該出去聚會就去,別總是在家里窩著。我有些委屈的說,不是不去,而是大家都知道我倆娃,誰忍心叫我出去呢?話說完,腦海中浮現倆娃的模樣,我怎么忍心放下孩子出去呢?這是我內心的聲音。后來我想,即便沒有倆娃,我真的愿意走出去么?
身邊有一些人,喜歡熱鬧。每日忙字掛在嘴上,各種約,早早預定了時間。早上遇見了,一臉倦色,問怎么了,答昨晚犧牲了。“犧牲”二字自帶褒義,好似人品爆棚。誰的誰的誰,非要喝到位,不喝不行啊。為什么不行?都是朋友!
還有一些人,小日子過的紅火,放假了,做背包客,行走在山水之間。他們中的一位跟我說,在青島出海釣魚,網約包船,半夜出發,一夜搖曳,坐到天亮到達近海——我大聲問,開一夜船也才是近海么?是啊,他答,很近的可以釣到魚的海。至于能不能釣到魚就另說了。就是玩!他口中的“玩”字言辭鑿鑿。
我想,我應該屬于后者吧。用僅有的可支配的時間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今年我的小目標之一是健康,行動是每周三次瑜伽、上下班步行一萬步。我的早晚都貢獻給孩子們,只有中午和第三時間。所以中午瑜伽勢在必行。最近迷上了簡書寫作,每日更新,用孩子們睡覺后、起床前的那點可憐的時間,還練就了手機書寫拇指神功。我喜歡看書,每日書不離手,現在愛上碼字,看書的時間擠沒了,正在痛苦中,偶爾挑燈夜讀,眼睛累的直打架,還舍不得睡覺。周末抽時間學素描,一坐倆小時不挪窩,畫的很過癮,上次作業還沒完成,寫了字,看完書,已經十一點多了,一但畫上就得到后半夜去。讀英語還好說,每天上下班路上聽兩遍,回家大聲朗讀十幾分鐘也就對付過了,只不過有時候完美主義作祟,錄不到好處不罷休,一遍遍聽了錄,錄了聽,女兒也跟著學會了。
看上去,我的這些小目標、小愛好因為無法直接和生活產生聯系,還真有點像空中樓閣,不接地氣。但是換個角度,這些小目標、小愛好,恰恰塑造了我這個人。健康讓我精力充沛,上班帶娃兩不誤;寫作讓我梳理生活,做腦保健操,防止老年癡呆;繪畫豐富了生活的細節,一只普通的杯子也有美麗的陰影;英語讓我有膽量和新西蘭妹夫口語交流,雖然說一半斷線了,妹夫直呼“laopo,translate”。這些“不太接地氣”的小目標、小愛好,給生活增添了色彩,讓我在生活的繁瑣無奈、工作的負擔沉重以外,找到了喘氣的時間,讓心得到片刻的安撫。
今天讀到三毛的字:如果因為看書隱居,而喪失了一般酬答的朋友,同時顯得不通人情,失卻了禮貌,那也無可奈何,而且不悔。愿意因此失去世間其他的娛樂和他人眼中的繁華,只因能力有限,時間不能再分給別的經營,只為架上的書越來越多。忽然就讀懂了自己。人至中年,越發懂得如何取舍。我“取”的是自己的喜愛,舍的是人間的“繁華”,只是自己的選擇,遵守就好,與他人無關,更無須解釋。當然,由此失去的那些,就不要追了,原本就不屬于我。
說到底,我追求的這些小目標、小愛好,無不是與自己的內心連接的一種方式。做自己很難,難在不知道自己是誰,需要什么。撇開人世煩擾,與自己握手言和,把酒當歌,也是一種生活態度吧。這樣,挺好。
清心讀書會寫作營17天。